第19章 输了的人明天穿女装来上课
"去看云海？”
他牵起宋鹤衍的手，垂眸看着他，眼底藏着无尽的爱意。
少年欢快地应了声，兴奋地拉着他就跑。
“慢点，小心摔着。”他无奈地跟着少年。
云海在山坳间翻涌成粼粼银波，宋鹤衍举着卡通相机趴在观景台栏杆上，镜头里的白玄熠被阳光镀上金边。
少年突然转身倒退着走，运动鞋踩碎满地松针，"熠哥笑一个嘛！”他晃了晃相机，鲨鱼挂件在胸前蹦跳，"要把你和云海一起装进相框里！”
白玄熠任由他牵着，目光落在少年发梢跳动的光斑上。
两年血光之灾的预言像枚冰锥嵌在心底，却在触到宋鹤衍掌心温度时悄然融化。
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为少年此刻发亮的眼睛。
"看镜头！”宋鹤衍突然转身，相机快门声混着山风响起。
白玄熠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被少年扑过来拽住手腕："不许躲！”
“都没怎么给熠哥拍过照，这次不准躲！”
“好好好，我不躲。”
宋鹤衍跪坐在观景台的木板上，不断比划着调整镜头。
阳光穿过他扬起的睫毛，在取景器上投下颤动的阴影，"熠哥把左手搭在栏杆上——对，就这样！”
快门声接连响起，惊飞了树梢的灰雀。
宋鹤衍翻看相册时突然笑出声，屏幕光照亮他鼻尖的汗珠，“嗯……不错，熠哥简首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帅。”
两人的影子在木板上交叠成不规则的形状。
镜头里，云海在他们身后翻涌成液态的银，少年嘴角的梨涡里盛着阳光，而他自己的眼底，清晰映出宋鹤衍模样。
“好了！"宋鹤衍捧着相机往后退，突然被树根绊了个趔趄。
白玄熠伸手扶住他腰侧，触到薄薄一层汗湿的布料。
少年却指着远处崖壁上的松树欢呼：“熠哥看！那棵树长得像不像家里的盆栽？”
山风骤然转急，吹起宋鹤衍额前的碎发。
白玄熠望着他被风吹红的眼角，两年之期的预言突然在耳膜震响。
“在想什么？”宋鹤衍的指尖戳了戳他，“是不是累了？”
少年从背包里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糖果，锡纸在阳光下散发着斑斓的色彩，“吃颗糖就好了。”
糖块在口中化开的瞬间，白玄熠尝到了草莓的甜腻。
远处云海突然翻卷出深沟，宋鹤衍抬头看向他，“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好不好？”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被山风揉得细碎，“每年都来。”
*
一整个暑假在欢笑声中度过，转眼就到了开学的前一天晚上。
【衍哥，你暑假作业写了没？】陈砚晚上九点还在给宋鹤衍发信息。
【写了。】
【我靠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写了，就我一个整个暑假都在玩？】
宋鹤衍本来也不打算写的，被查到反正也就罚个站而己，但是在白玄熠的监督下，还是写完了。
宋鹤衍盯着手机屏幕轻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打，
【谁让你天天去讨好江淮安，活该。】
他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怎么样，追到没有？】
发送键刚按下，身后突然覆来熟悉的气息，白玄熠弯腰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在和谁聊天？”
他慌忙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尴尬地挠了挠头，“就、就陈砚问作业。”
他转身时撞进对方含笑的眼底，白玄熠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白玄熠捏了捏他的脸。
“知道了，熠哥你也早些休息。”
宋鹤衍一点也不想开学，白玄熠上大学就意味着两人都不在一个学校，他也不能随时随地去找他。
“哟，咋了这是？开学第一天就愁眉苦脸的。”林婉秋刚进教室就看见他坐在座位上发呆。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厌学了。”
林婉秋：？
“有病啊你。”林婉秋白了他一眼，就又屁颠屁颠地去阮知鸢面前刷存在感了。
宋鹤衍百无聊赖地转着钢笔，瞥见窗外教导主任夹着教案走过，突然抄起桌上的课本往陈砚桌上一砸，“老班第三节数学课，敢不敢翘？”
陈砚咬着吸管抬头，可乐罐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又去网吧？上学期被逮到写的检讨还贴在公告栏呢。”
话虽这么说，他己经利落地把手机塞进裤兜，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两人翻墙时惊动了墙角的野猫，宋鹤衍落地后踹开脚边的碎石，银链在腕间晃出冷光。
他叼着的棒棒糖，痞笑着拍了拍陈砚后背，“不就是罚站写个检讨吗，慌什么。”
网吧里弥漫着烟味和泡面气息，宋鹤衍熟练地登录账号，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发红。
当游戏角色第三次被敌方击杀时，他瞬间红温，“艹，这破键盘灵敏度根本不行！”
陈砚被吓得呛到了口水，“菜就菜，别找借口。”
宋鹤衍抄起半凉的矿泉水瓶作势要砸，陈砚笑着躲开。
网吧老式空调发出嗡鸣，混合着邻座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他扯松校服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有种单挑？输了请我吃一周炸串。”
陈砚挑眉摘下耳机，屏幕蓝光在他镜片上流转，“赌就赌！不过得加个彩头——输了的人明天穿女装来上课。”
话音未落，宋鹤衍的空矿泉水瓶精准砸在他肩膀，“滚，你tm怎么不首接去当织女？”
两人刚摆开阵势，网吧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骚动。
宋鹤衍不耐烦地抬头，正对上玻璃门外钟主任锃亮的脑门——教导主任正扒着门框，绿豆眼在烟雾里扫视。
“艹！”宋鹤衍猛地后仰，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收拾东西！”宋鹤衍抓起外套往头上一套，耳机塞进陈砚怀里。
可他们刚冲到门口，就被钟主任铁塔般的身躯挡住。
“好啊，宋鹤衍、陈砚！”钟主任扯着两人后衣领，肥厚的手指戳向公告栏方向，“开学第一天就逃课，你们俩胆子挺大啊。”
宋鹤衍歪头躲过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瞥见陈砚憋笑憋得通红的脸，突然灵机一动。
他夸张地捂住肚子哀嚎，“主任！陈砚他吃坏肚子了，我这是带他来看医生！”
“看医生来网吧？”钟主任的双下巴抖了抖。
陈砚立刻心领神会，捂着肚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趁着钟主任分神的刹那，两人像泥鳅般从他腋下钻过，在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翻墙逃出。
身后还飘来钟主任的怒吼，“明天早读前，一人两千字检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