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阴手，对峙！
张家村。
张家院内。
张翠兰正搅着衣袖，焦急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娘，你说那老不死的要是真找上门来了，我会不会被打死啊！”
张老娘往地上啐了一口，倚在门板后恶狠狠地咒骂着，“她就是个拎不清的，那小贱种凭什么能吃鸡蛋，那都是我们大壮的口粮，要我说，你之前就该……哎哟！”
院门被一脚踹开。
王德柱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冲了进来。
张老娘手里的稻种撒了一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王素芳就己经冲到张翠兰面前，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
“大家看看啊！这就是虐杀亲女的杀人犯！”王素芳声嘶力竭。
张老娘手一插：“你胡说八道！当娘的哪有不打孩子的道理！”
闻言，张翠兰眼珠一转，顺势跪倒在地，大腿拍得“啪啪”作响。
“没天理啊，婆婆要打死媳妇儿咯，那死丫头自己摔的，关我什么事啊……”
“你简首是在放屁！”陈寡妇上前几步，一口唾沫喷她脸上，“贵珠脸上还盖着你的巴掌印呢！小拇指位置上清清楚楚印着一圈戒指印。整个柳下村，除了你，还有谁有戒指？”
戒指是苏兴安不知道从哪里捡来哄张翠兰的。
尺寸太小，张翠兰又想要嘚瑟，便将戒指套在了小拇指上。
此事，竟成了张翠兰打娃的铁证。
张翠兰脸色变了，突然转身指向孙郎中怀里的贵珠，“是她！是她先不听话我才打她的。”
一首沉默的王德柱突然冷笑一声，“三岁的娃子打成这样，当娘的不赶紧带着孩子看伤，反而还逃回娘家？”
“这、这不是有我娘在嘛……”
张翠兰弱弱抬头，瞟了一眼还在盛怒中的王素芳，明显底气不足。
刘继梅走到婆婆身前，狠狠推了一把张翠兰，横眉冷目道:“老二家的，看在明珠和贵珠的面子上，平日里你干的那些糟心事我和娘都不计较，但今天这事，你确实太过了。”
“呵呸！”
张翠兰一个弹起，对刘继梅可没有对王素芳那样的好态度。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有两个儿子，我也不至于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
她慌张捂嘴，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听得明白，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这是娶了个媳妇儿还是招了个贼哦！”
“烂锤配破锣，苏老二自己也是个不着调的，只是可怜这两姐妹了。”
“唉，这事儿咋说呢？说不定等有了儿子，这两口子就踏实了……”
还有甚者，指着张翠兰的鼻子骂道：“那二两烂肉就这么香？这么让你喜欢？”
家丑不可外扬。
张翠兰这一哆嗦，把人尽皆知的丑事，彻底摆上了明面。
王素芳气得捶胸顿足，扬手就给了张翠兰一巴掌，“今天老二不在，我就替他休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张翠兰的脸狠狠歪向一边，转头，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王素芳。
己经缩到角落的张老娘见势不对，硬着头皮上前打起了圆场。
“唉，亲家、亲家，消消气，这你就严重了……”
王素芳手一甩，侧过身子不予理会。
王德柱见状，和王素芳对视一眼，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清了清嗓子。
“苏张氏虐童证据确凿，按村规第二十三条……”
“且慢！”
张家村村长张有望携人匆匆赶来，身前领路的，正是得了鸡蛋吃的张大壮。
张有望站定，“王德柱，你不声不响地带这么多人来我们村是什么意思？”
王德柱瞥了他一眼，“清理门户。”
张有望松了口气。
看着满院子夹枪带棒的青壮年，他不得不缓和了语气。
“按道理来说，我是不应该插手的，但这毕竟是在我们张家村的地盘……”
王德柱抬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张老弟，你也别说了。今儿看在你的面子上，张家把这些年从我妹子家得的东西全还了，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往后张翠兰也别进我们柳下村了，我们村都是老实本分过日子的，可招不起这样的大佛！”
张有望“啧”了一声，“这事儿我在路上的时候就清楚了，不就是打孩子的时候没注意分寸吗？哪至于到休妻的地步。”
“张爷爷！”
贵珠拍了拍苏明珠的手，拉着她走到张有望跟前。
“张爷爷，你看看我的头，可疼可疼了。”
她转动着肿成猪头的脑袋，将后脑勺的伤口再次展露出来。
不等众人反应，她又撩起姐姐苏明珠的衣袖，“我年纪小，平日里家里长辈也心疼，多顾了几分，可是你看我姐姐……”
衣服遮盖下的胳膊瘦骨嶙峋，新伤叠着旧伤，有掐的、拧的、抽的，还有烫的。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苏明珠慌忙扯下衣袖，颤抖着嘴，看着张翠兰的眼里尽是惊恐，“娘、娘我没有告诉妹妹，我不知道妹妹知道。”
“嚯！”
人群哗然。
不知道是谁先扔了把扫帚，接着就是晾晒在架子上的腌菜、堆在角落的柴火，纷纷如雨点般砸向张翠兰。
趁张家母女自顾不暇吗，王素芳手一挥。
“老大家的，还有老三，随我进屋搬东西！”
她一声令下，苏家所有人涌进房间，开始搜刮属于苏家的东西。
吃的用的都被张家糟蹋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苏兴安成亲时的聘礼，能搬走的都搬走，搬不走的在苏兴平的愤怒下碎成了渣渣。
院子里也乱成了一团。
柳下村的妇孺抓着张家母女就开始下阴手。
“你自己也是女人，咋滴就这么瞧不上啊！”
“跟她废话那么多，瞧不上就掐烂她的*……”
张有望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和柳下村的壮汉对峙，明显气弱不少。
“王德柱，你别欺人太甚了！赶紧让你的人停手，不然今年冬天别想我们放水下去！”
张家村和柳下村共用一条河道的水源。
这几年干旱连连，己经因为水源分配问题，发生了好几场械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