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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怀表幻境

执掌风 古月风楼 6832 字 2025-04-16

珠江的浪头一波接一波,首往陈玄墨的裤脚上窜,他手里的怀表像是被火烤过,烫得跟烙铁似的。

胖子蹲在码头边,一边系鞋带一边瞎瞅,突然指着水面大喊:“墨哥!你快看,你手表在水里冒泡呢!”

陈玄墨低头一看,怀表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到了浅滩里,表盘上的“1997”正咕嘟咕嘟地吐着血泡,诡异得很。

他伸手就去捞,可刚碰到水,整条珠江就像发疯了一样,水倒流起来,咸腥的江水一股脑儿地灌进他鼻子里。

眼前猛地炸开一道刺目的白光,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等再睁眼的时候,陈玄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老式电梯里。

黄铜指针“咔嗒”一声,指向了“1935”。

铁栅栏外头,穿着旗袍的一闪而过,那身姿,那扭动,看得他有点晃神。

突然,怀表链子像是活了一样,紧紧绞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哐当”一声撞开了一间包厢的门。

“陈先生来得正好啊。”檀木桌后的老板笑眯眯地推过来一杯猩红的酒液,西装内袋里露出半截借寿契约,那纸边角都泛黄了。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一阵刺痛,他定睛一看,老板耳后竟然爬着一只蜈蚣刺青,那蜈蚣的每条腿都连着一根青铜表链,阴森森的。

“这杯敬我们的合作。”老板开口了,广府白话里带着点潮汕腔调。

陈玄墨刚想开口说话,身体却突然不受控制了,手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

这根本不是他的意识在控制!

怀表在胸口疯狂震动起来,表盘玻璃上渗出黑血,一滴一滴落在红木桌面上,凝成了“快逃”二字。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撞开了,浑身酒气的胖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陈老板,您要的叉烧饭……”

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僵在了原地。

为啥?因为他发现自己穿着民国跑堂的短褂,脸上还贴着假胡子呢!

陈玄墨的舌尖突然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借着举杯的姿势,狠狠咬破了舌尖,血珠滴入酒液的瞬间,整间包厢突然扭曲起来。

墙纸剥落,露出里头的钢板;水晶吊灯也变了形,成了手术无影灯;老板的西装更是化作了白大褂——这分明是日本人的实验室啊!

“实验体1997号,生命体征稳定。”穿和服的护士机械地记录着数据。

陈玄墨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头顶的青铜罗盘正将血线注入他的胎记里。

胖子突然举着菜刀冲了进来:“放开我兄弟!”刀锋劈在防弹玻璃上,迸出火星子。

“别白费力气了。”老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陈玄墨的瞳孔突然映出了契约的内容——用七杀命格换三千斤赈灾米,落款处还盖着胖子曾祖父的私章!

他拼命扭头看向玻璃外的胖子,发现对方后颈隐约浮现出一个日军刺青。

就在这时,怀表链子突然绞住了手术灯。

陈玄墨借着拉力,一个翻身滚下了手术台,撞翻的药柜里掉出一盒火柴——盒面上还印着澳门葡京酒店的logo!

他抓起酒精瓶,狠狠砸向监控探头。

火苗窜起的瞬间,整间实验室开始崩塌。

“走水啦!”胖子扯着嗓子学警笛叫起来。

两人撞开安全通道的时候,墙上的昭和年历正在剥落,露出底层的1997年倒计时电子屏。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起来,在铁门上烧出了个狗洞大小的豁口。

钻出地面的刹那,霓虹灯牌晃得人睁不开眼。

穿旗袍的在“百乐门”招牌下揽客,街角的报童挥舞着《申报》号外大喊:“特大新闻!陈氏典当行赈济灾民!”

怀表突然开始倒转了。

陈玄墨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自己”正站在典当行柜台前,将青铜罗盘的部件递给穿长衫的掌柜。

契约上的血手印突然扭曲起来,变成了降头师的脸。

柜台后的掌柜撕下面具——赫然是年轻了五十岁的林九叔!

“小心!”胖子突然扑过来撞开了陈玄墨。

一辆黄包车擦着他的衣角掠过,车夫回头露出腐烂的半张脸:“陈少爷,该还阴债了……”

后座堆满了贴着封条的骨灰坛,坛身渗出黑血,凝成了“1997”。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看穿了整条街道。

每个行人背后都拖着青铜表链,链条尽头拴在怀表内部。

卖云吞面的摊主掀开锅盖,汤锅里竟然浮着二十几个澳门筹码;擦鞋童的鞋油盒里,鲜红的舌血正写着卦象“火泽睽”。

“墨哥!这边!”胖子突然拽着他冲进了一个电话亭。

玻璃门合拢的瞬间,整座城市开始崩塌。

怀表盖子弹开了,逆时针指针“啪”地折断,表盘渗出黑血,裹住了两人。

陈玄墨最后瞥了一眼街角的教堂彩窗——穿和服的降头师正在玻璃后头冷笑。

电话亭的玻璃“咔嚓”一声,裂成了蛛网状,陈玄墨的舌尖血喷溅在怀表上,那怀表像是被激活了一般。

表盘上的“1997”刻痕突然射出一道血光,将两人猛地拽进了一个更深层的幻境。

这次,他们出现在了澳门赌场的贵宾室里。

轮盘赌桌旁,一位穿和服的降头师正冷冷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灵魂。

“押大还是押小?”她推过来一摞带着血迹的筹码,每个筹码上都刻着陈玄墨的生辰八字。

胖子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掀翻了赌桌:“我押你祖宗十八代!”

飞散的筹码在空中竟然组成了一幅白虎山矿洞的地图,那缺角处正嵌着怀表的零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赌场突然一阵扭曲,又变形成了日军实验室。

陈玄墨发现自己又被绑回了手术台,头顶的青铜罗盘开始倒转。

胖子抄起灭火器,狠狠地砸向防弹玻璃:“你丫的搁这循环播放呢!”

罐体突然爆炸,干粉弥漫,凝成了“小心师父”的血字。

降头师的冷笑从通风管传来,那声音阴冷而诡异:“看看谁才是操盘手。”

手术灯突然聚焦在林九叔身上,他正将注射器扎进一个婴儿的太阳穴,那药液标签上的731部队标志刺得人眼疼。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出青光,震碎了手术台的束缚带,他猛地挣脱开来。

“墨哥!接家伙!”胖子扔来一把沾血的手术刀,陈玄墨顺手接过,划开了实验室的幕布。

后面竟然藏着民国当铺的账房,年轻版的林九叔正坐在那里,算盘“噼啪”作响:“典当七杀命格,换三千斤赈灾米,这买卖划算。”

怀表链子突然绞住了账本,陈玄墨撕下借据的瞬间,整座建筑开始坍塌。

胖子拽着他跳进金库,满屋的青铜秤砣突然悬浮起来,在墙面上投射出澳门教堂的地下室结构图,那画面让人眼花缭乱。

“这他妈是俄罗斯套娃啊!”胖子踹开通风口,两人爬进管道。

这时,怀表突然变形成了罗盘,指针卡在了“雷泽归妹”的卦象上。

前方出现了一处光亮,传来熟悉的雪茄味——竟然是幻境入口的赌场贵宾室!

降头师正在给青铜罗盘涂尸油,抬头露出林九叔的脸,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终究逃不出命盘。”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看穿了她耳后——刺青下竟然盖着胖子曾祖父的指纹!

就在这时,怀表零件重组,表盘“1997”的刻痕射出血箭,正中罗盘的缺角。

整座幻境开始崩解,陈玄墨拽着胖子跃入裂开的虚空,坠入江面时,他听见了林九叔的叹息声:“逆天改命,是要遭报应的……”

咸腥的江水灌进鼻腔的刹那,现实中的怀表突然在掌心炸开,碎片西溅。

胖子吐出一条小鱼,苦笑着说道:“这穿越还带海鲜自助?”

陈玄墨盯着沙滩上反光的表盘碎片,每个碎片都映出林九叔与日军军官碰杯的画面。

沙面岛方向突然升起血色烟花,在空中炸出了“七月十西”的符咒。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在沙滩上烙出了白虎山矿洞的微缩地图。

胖子用酒瓶底当放大镜,仔细端详着:“这矿车轨道咋看着像表链?”

夜雾中传来铁轨震颤声,两人摸黑爬上运煤车,发现车厢里堆满了贴着封条的骨灰坛。

陈玄墨撕开封条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澳门赌场的筹码!

每个筹码背面都用尸血写着“借寿九载”。

“墨哥!这坛子会唱歌!”胖子晃着骨灰坛,突然青铜表链从坛口窜出,缠住了陈玄墨的脖颈,往铁轨下拽。

生死关头,怀表零件突然从裤兜飞出,在铁轨上拼出了个“逃”字。

矿车突然脱轨撞进了山洞,陈玄墨滚落时抓住了岩壁的凸起,摸到了一块冰冷的金属板——竟然是日军留下的爆破装置!

倒计时红灯显示着“1997年6月30日”,连接线末端拴着澳门赌场的筹码钥匙。

“胖爷给你表演个拆弹!”胖子咬断电线时,整个矿洞突然寂静无声。

陈玄墨的阴阳眼突然看穿了岩壁——后面埋着二十年前的接生器具,产钳上还粘着他的胎毛!

降头师的虚影从岩缝中渗出,声音阴冷:“你本就是为断龙脉而生的祭品……”

陈玄墨将怀表零件按进爆破装置,表盘“1997”突然倒转起来:“老子偏要改命给你看!”

震耳欲聋的爆炸气浪中,青铜罗盘破土而出。

陈玄墨抓住盘缘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九叔抱着他站在矿洞口,身后是列队的日本军官,而白虎山巅的降头师正在放飞血色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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