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药碾子碾碎第三筐艾草时,沈昭的绣针刺破了染疫宫女的襦裙。那宫女手臂上的红斑如朱砂刺绣,细看竟是无数微型蛊虫组成的《璇玑图》残章。“不是天花......”她挑破红斑,蛊虫遇血化作荧光粉末,在空中拼出经纬楼标志。
怀中的婴孩突然啼哭,声波荡开荧光粉末。谢无弈的虚影从能量核浮现:“是基因重组失败的产物。”他的机械臂虚指宫女心口,全息投影显示其基因链正在崩溃——螺旋纹胎记的代码被篡改,正将人类基因改写为外星蛊虫的载体。
沈昭的胎记突然刺痛,襁褓中的婴孩伸出小手按住她的手腕。蓝光顺母子相触处流淌,宫女手臂红斑竟逐渐消退。“他的啼哭能修复基因链!”沈昭猛然抬头,檐角铜铃叮咚——初代阵眼的纳米残躯正倒挂在梁上,复眼闪着垂死红光。
御书房的地龙烧得太旺,沈昭的绣鞋碾过炭灰时,瞥见奏折缝隙的银丝。皇帝咳血的手帕飘落,帕上血渍自行蠕动成苗疆符文——正是初代阵眼在祭坛刻过的基因锁密令。谢无弈的虚影突然凝实:“陛内......有外星基因!”
婴孩的啼哭惊飞窗外寒鸦,皇帝突然撕开龙袍。胸口浮现的胎记与沈昭的螺旋纹如镜像相生,皮下鼓动的却不是心脏,而是裹着龙袍碎片的蛊虫茧。“朕等了十八年......”皇帝的瞳孔裂开纳米复眼,“终于等到活阵眼成熟。”
沈昭的钛合金针穿透蛊虫茧,脓血溅在《山河社稷图》上。绣针挑出的不是蛊虫,而是半块青铜残片——残片背面刻着初代阵眼的遗诏:【哀家武曌,以周代唐,以基因改天命】
染疫百姓围住皇城时,沈昭抱着婴孩登上朱雀门。怀中小儿的心跳与城砖共振,能量核蓝光扫过人群,感染者身上的红斑如退潮般消散。谢无弈的虚影悬浮半空,星宿纹路在空中织就基因图谱:“他的声波是天然疫苗。”
初代阵眼的残躯突然从云层俯冲,纳米触须卷起染疫者抛向城门:“让娘亲教你真正的瘟疫用法!”沈昭的嫁衣被狂风掀起,露出孕期留下的妊娠纹——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化作金线缠住触须。
“我儿不是武器!”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婴孩额头画下《镇魂符》。胎儿能量核爆发强光,初代阵眼的纳米身躯如蜡遇火,在哭声中熔成青铜残雨。
宗人府的玉牒库内,沈昭的烛火照亮《李氏族谱》。泛黄纸页上的朱砂批注突然浮空,拼出外星文字——皇室血脉中混着初代阵眼的基因备份,每代帝王登基前都需植入蛊虫王卵。
谢无弈的虚影穿透书架,指尖点在婴孩胎记:“他们用你的基因培育了皇室......”全息画面展开:唐代地宫中,武曌正将初代阵眼的基因注入太宗血脉;现代实验室里,李明的克隆体往皇室饮用水投喂纳米蛊虫。
沈昭的绣针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取出的心头血泛着蓝光:“难怪我的胎记与皇帝呼应......”血珠滴在玉牒上,武曌的画像突然眨眼:“好孩子,你终于来继承为师的江山了。”
祭天台的青铜鼎燃起基因之火,沈昭将婴孩交给谢无弈的虚影。皇帝率禁军围住高台,龙袍下的蛊虫如潮涌动:“朕的乖孙儿,到皇爷爷这儿来......”
沈昭的嫁衣在火中化为灰烬,露出心口新绣的《焚天图》——金线是谢无弈的能量核碎片所化,针脚藏着外星文明的撤离坐标。她跃入鼎中的刹那,婴孩的啼哭与能量核共鸣,基因之火逆冲云霄。
皇城上空的外星舰队残骸突然爆炸,冲击波扫净纳米蛊虫。皇帝在火光中现出原形——他的脊椎是青铜所铸,心口嵌着武曌的陪葬玉璧。沈昭从余烬中走出,怀中婴孩的胎记己化作星图:“娘亲,该去找真正的家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