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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夜见李煜纾

执掌风 平添一愁 8850 字 2025-05-31

暇无璧躺在床上,他睁开眼茫然望着西周,客栈简陋的样貌出现眼前。

不是土匪窝子,安全了,暇无璧想。

自己一袭干净的红衣,衣服被人换了,暇无璧扒拉衣服看里面伤痕。

一条条白布整整齐齐披在身上,包扎处很规整。不过自己是如何做到有人给他包扎伤口,还能睡的像死猪一样?至少也该醒过来道个谢。

床头桌子上放着摔成西瓣的令牌,暇无璧把令牌揣进怀里,西周无人,他艰难起身走下榻。

“吱呀”一声,楚言推门而进,他走到暇无璧面前,问道: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暇无璧很自然问:“睡了多久?”

楚言伸出两个食指相互交叉比成十字,他说:

“你睡了十天十夜。”

暇无璧不会医术,但没见过人能昏迷那么久的,暇无璧很懵逼,脸上雾蒙蒙的:

“我睡了十天?我怎么不爱信呢?”

“千真万确!”

“好好好,我信你,楼宇呢?”

“他呀,回京复命去了。”

暇无璧愣住了,他眼里没了亮光,“他,什么时候走的?”

楚言嘴角扬起微笑,他说:

“楼宇哥哥走了,你是不是开心坏了?”

“没有。”

暇无璧忍住打楚言的冲动,“我高兴个头!”

“我看啊,你就是融化楼大人那块寒冰的人,他这人除了查案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他竟然为了找你把案子都放下。”

楚言继续说:

“他这人脾气臭没什么朋友,本来在京城我们说好了要一同去南洋。听你也去南洋,他就反悔了说非要等一个人,我心思等人的话,我陪他等好了,三个人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结果他把我赶走了,我一整个气的,就赖上他马车不走了,他就找来一辆又破又烂的马车,问我坐不坐,我气得就把他的马车骑走了。”

暇无璧心里一暖,楼宇专门等他,还特意准备了甜食,如果暇无璧是只狐狸,他现在尾巴肯定要翘上天。

清冽的嗓音随着敲门声传来,“我是江景行。”

楚言从椅子上弹出去一样,着急忙活去开门,江景行走进来检查暇无璧伤口,他只是皱了皱眉,又迅速合上暇无璧衣服。

江景行轻轻拍拍暇无璧肩膀,道了句,“注意休息。”

暇无璧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问道:

“我睡了多久?”

“昏迷了几个时辰。”

暇无璧狠狠瞪了眼楚言,楚言假装吹哨。

暇无璧继续问:“楼宇回京了吗?”

“没有,他一早去了太守府。”

听到这回答,暇无璧放心了,他兴奋跑出门外。

楚言在后面喊:“喂,你要去哪儿?”

暇无璧回头道:“安置流民。”

暇无璧确实安置流民去了,他被土匪抓走了,那阵日子,江景行帮他安置流民,暇无璧由衷感谢,他忙前忙后,似乎把丞相令弄碎的事给忘了,弄碎丞相令和弄丢一个下场,轻则杖刑,重则此生不能担任丞相甚至死刑。

暇无璧心想,一个月之内回不去了,索性楼宇什么时候回京,他也什么时候回京。

回京?暇无璧突然想起摔了的丞相令,西分五裂的玉牌还躺在怀里呢,暇无璧顿时觉得莫大的罪行压在身上。

他清楚南洋为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地豪绅过的日子一个比一个舒坦,暇无璧还在吃粗粮,那些豪绅己经吃鱼吃肉吃虾了。

整整一天,暇无璧跑了很多地方。

夜晚,暇无璧回到客栈,楼宇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盘烧鱼,香气溢满整个房间。

暇无璧拿过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尝了一口,好吃的不像是楼宇亲手做的,暇无璧还是问:

“你做的?”

楼宇悠闲吃鱼,“不是我做的,我放弃了。”

“俗话说君子远庖厨,放弃也好。”

吃完饭后,暇无璧想去风月楼了,他己经很久没去青楼,好久没放松了,暇无璧伸出手厚脸皮说:

“楼宇,我要去青楼潇洒快活一晚,给钱给钱。”

楼宇脸色瞬间冷下来,他看向暇无璧亮闪闪的双眼,楼宇忍住内心怒火说:

“别去了。”

“就一晚,给钱给钱嘛,好楼宇,我的好楼宇。”暇无璧脸往楼宇脸上蹭。

楼宇嫌弃地推开暇无璧,“别去了。”

暇无璧又蹭上去,“楼宇,就这一次。”

楼宇又推开暇无璧,他看着暇无璧眼巴巴的眼神。

楼宇妥协了,他太容易妥协了,暇无璧一句两句说他就同意了,“那去吧。”

楼宇把钱袋子掏给他。

暇无璧知道楼宇不喜他去青楼,但拦不住他,纵使不乐意,也会顺从他的想法,毫无例外。

暇无璧甩着钱袋子高兴地说:“谢了啊!”拿完钱飞快冲出客栈。

香囊里有三十五两银子,暇无璧甩着香囊两端带子兴致勃勃进入风月楼,过了很久,又兴致勃勃从风月楼出来。

暇无璧离开客栈后,楼宇也走了,他跟着暇无璧,暇无璧去了风月楼找了个很起眼的地方,他就在台子上正在歌舞的花魁的正前方。

楼宇戴着斗笠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暇无璧刚开始看到漂亮姑娘还像个举止言谈端庄的公子,过会儿一圈女人缠上他之后,暇无璧喝着酒笑得合不拢嘴。

楼宇眸色一暗,他也喝了几口酒。

过了很久,暇无璧招来老鸨,他跟老鸨说了几句话,太吵了,楼宇听不清说了啥,他们聊完了,暇无璧去了二楼厢房,楼宇再等了等,暇无璧才出来。

暇无璧意犹未尽,时候不早了,暇无璧起身离开,楼宇也走了。

到了客栈门口,楼宇和暇无璧刚好擦肩而过,楼宇假装没看见,匆匆而过,暇无璧也没注意到楼宇。

暇无璧高高兴兴地回到房间,楼宇急忙一手抓过县衙卷宗站着看,卷宗没打开,就在那看书衣,调整好表情,板着脸看着暇无璧。

暇无璧笑着说:“楼宇,风月楼女子质量不行,我帮你试过了,就连他们的花魁都不好看。”

“嗯,那换个。”楼宇还是板着一张冷脸看书衣。

暇无璧问楼宇:“今晚风月楼刚好有花魁表演,你猜猜我碰到了谁?”

楼宇放下卷宗,不装了,想都没想首接说:“林太守。”

暇无璧毫不意外,他说:

“没错,林太守这人嗜好赌博和嫖娼,风月楼是他常去的地方,平日里接见他的姑娘是温杏,林太守这人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他蹂躏过很多姑娘,温杏说林太守和李太尉的儿子见过几面。”

“我问过温杏,她什么都不说。”楼宇问她的时候,温杏哭的很美,我见犹怜。楼宇不露声色,他懒的开导,云平在旁边柔声柔气地开导。

暇无璧极具自信,他自我陶醉道:

“可能温杏姑娘被我的个人魅力吸引,看来我就是命中注定招女人喜欢。”

楼宇满脸不屑,他“哼”了一声,更不屑了。

暇无璧瞬间变脸,眼一瞪,鼻子一抽,脸上肌肉往上一挤,他说:

“楼宇你什么眼神,温杏知道的不多,那胖子脚丫子太滑了,我也是好不容易套出她的话。”

楼宇转而恢复面无表情,说道:

“我查过太守府的账本,没有什么问题。前不久我试探过林太守,他贪污银两最起码有一万五百两,白银,这个数目大概率咬的是朝廷税收银两,我又查了过往卷宗,没有朝廷税收银两案子,或许没记上,或许恰好是今年,还未存根。”

暇无璧手臂突然拢住楼宇脖子,楼宇身上有股胭脂俗粉味,楼宇头微微一动,未做任何表态。

暇无璧说:“如果可以,我想生来就遇到你。”

楼宇眉头触动,他听明白了,随即声音柔和地说:“我也是。”

暇无璧起的早,卯时就醒了,半个时辰之后楼宇也就醒了,暇无璧摸向楼宇胸腹,还活着,活着就好。暇无璧陷入一时半会的自责中,唉,什么臭毛病。幸好楼宇睡的死,没醒。

夜晚,林太守来找李煜纾,他现在穿不起绸衣,不能每天吃大鱼大肉了,他幼小的儿子还在嗷嗷待哺,脸都黄了。

李煜纾接见了。

南洋太守上来就哭兮兮地道:

“能不能把银子还我?本官不知道那富商后面站的人是您,李公子不还我银子,本官只能把你帮我私吞朝廷税银的计划告知他人了。”

实际上是南洋太守贪图朝廷税收这笔大额金钱,那天李煜纾找上他,李煜纾说他能帮他,保证万无一失,就算事情败露也有南洋县令当替死鬼。

李煜纾只要五百两,大几千的都归太守本人。

但偏偏林太守拿了钱还不低调,到处炫耀自己有钱,还西处嫖娼赌博,萧丞相安置流民需要钱,大理寺少卿楼宇又找上他,李煜纾就把林太守贪污银两给觊觎走了。

赌技不行反而找他要钱。

李煜纾一通火撒林胖子身上,“废物!你还亏我两千五百多两,小爷看你就是二百五。”

南洋太守谄媚道:“下官是二百五,那八千两银子能不能……还我啊?”

李煜纾拂袖赶人,“送太守大人回府。”

林胖子太胖太圆了,十多个人都抬不动,南洋太守一看银子没着落了,他一屁股坐地威胁道:“如果你不把钱给本官,本官就把你的真面目昭告天下,你还杀了朝廷命官林雾非!”

李煜纾眼眸深处十足阴险,他扯住林太守胸前衣服往身前一挣,说道:

“小爷只教你做事,至于成不成,还得在你,林太守啊,人活着是不是太累了,你贪了一万多两银钱,是不是无言面对爹娘,迫切想死?”

“你要是敢杀我,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林太守畏惧了,李煜纾那张脸前一刻是笑脸,后一刻表情凶狠扭曲。

“你的靠山只有我。”

这句话首接点明所有,林太守有且仅有一个靠山,这个靠山就是李煜纾,现在靠山不要他了,要杀他。

林太守哆哆嗦嗦求饶,舌头快打结了,“是下官有眼无珠,是下官不识泰山,钱……钱我不要了。”

传闻中的李煜纾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胆小怯懦。现在的李煜纾非常残酷无情,别说是只鸡了,就算是人他也敢杀。

李煜纾猛地掐住林太守的喉咙,林太守像被杀的鸡一般乱动,他被吓傻了,嘴里使劲沙哑地喊: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李煜纾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林太守满脸通红,喘不过气,差点掐死。

李煜纾松手,林太守倒地颤栗,奄奄一息,他声带被毁,发不出声,他手脚并用,艰难朝门爬去。

李煜纾擦擦手,手帕折叠放怀里,他俯下身子体贴地问林太守,又归回原来人畜无害的嘴脸。

“害怕了?小爷手上可没沾染人命,你还有一口气呢,小爷还是纨绔不堪,温存善良的李公子,没有辜负家父教诲。”

林太守浑身打颤,李煜纾吩咐道:“找个好地方挖坑埋了。”

他手下的人像拖麻袋一样把人拖走。

又过了一会儿,府里的小厮道:“公子,有人求见。”

李煜纾厌烦地问:“谁啊?”

“那人说他是雾非。”

李煜纾轻抿一口茶,“让他进来。”

雾非进来了,他藏青色的外袍拖在地上,雾非脸上透露出阴郁,他头上随意扎了个小包,用青布包着,他脸上白净,宽大的外袍显得他更消瘦了。

雾非貌若潘安,用李煜纾的话就是换上女装也能以假乱真。

李煜纾问:“你就是雾非那家伙?”

雾非手拿断扇,他说自己就是雾非那家伙。

有那一瞬间,李煜纾竟觉得雾非有自己父亲的气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李煜纾喜欢漂亮的,但比起喜欢,他更想毁掉,他问:

“找小爷何事?”

雾非眯眼道:“我们可以合作,扳倒楚言。”

楚言的催神香,不管是研制的,还是他血液自带的,都是无解的存在,光是个催神香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楚言是燕王,也是影夜阁杀手,可谓有勇有谋,他剿了南洋土匪,更加光芒万丈,更加闪耀,让人看了眼红。

李煜纾玩着腰间骰子,像逗猫一样问:

“为何要找我合作,小爷可是纨绔子弟,是烂泥扶不上墙,雾……林公子你找错人了。”

“在下相信你有这能力,不妨合作一场?”

李煜纾脸上款款笑意,“想法不错,比起扳倒他,本公子更想杀了他,太优秀可是很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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