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拍了拍上官鹤的肩,“这次多亏裕儿,咱不用死了。”
他看向上官鹤的臭脸,上官鹤眼底一片冷漠,“欸?上官将军你咋回事?不用死了怎么还板着个脸,显得你很高冷啊?”
上官鹤并非为人高冷,他只是不理解为何圣旨收回了,君无戏言,能令陛下收回圣旨的原因究竟会是什么。
上官鹤冷不防问:“倘若君让臣死,镇元侯会想死吗?”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扪心自问本侯不想死,本侯眼里还是命重要,没了性命一切都是空谈,怕死很正常,小命重要。”
官员们都散了。
暇无璧想去刑台上看看镇国将军和镇元侯。
萧简让叫住暇无璧,“丞相别走,朕有事同你商量。”
他们到了正乾宫。
陛下道:“南洋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朕想问你意见。”
“官员贪腐派大理寺少卿去查。”
“土匪清缴朕己有人选,流民安置朕该派何人?”
“臣愿自荐。”
“你去?丞相这次去得多久,流民需要安置,土匪需要清缴,至于是谁贪污,需要查,少则几月多则一年。”
“南洋问题遗留多年,臣想解决。”
“你是一国大臣,贸然前去,不合适吧?”
“臣会尽快回来。”南洋有难,他这个做丞相的也不能不管不顾。
“孤信你。”
“有个问题朕一首解释不通。”
“陛下请问。”
“丞相为何多次解除楼少卿的婚约?”
萧丞相撤楼少卿几次婚约陛下记不清了,也无暇去记,只是撤的次数越来越多,真是令他不解。
“他多次拒婚,楼御史下手很重,臣才要撤销他的婚约。”
暇无璧曾几次爬上楼暮府里屋顶,几次看到楼宇穿着一身白衣绑在柱子上,楼暮持着铁鞭,鞭鞭彻响,道道血痕,没过多久白衣浸满鲜血。
陛下听懂了,点点头,“朕同意你去南洋安置流民,前提是一月后回朝。”
“臣奉诏。”
暇无璧回到丞相宫感到心情一片大好,既不用侍寝又赦免了镇国将军和镇元侯,他躺在木榻上,浑身释然。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被子上还是一股熟悉的沉香,沉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跟陛下身上的香味大差不差。
难得与陛下喜好相同,陛下夜里梦多惯用沉香,而他是因为打小就喜欢沉香的香味,但沉香乃贵重香料,行走江湖钱袋子里的银两太少就用不起了。
夜里,他听到德公公在丞相殿外扯嗓子喊:“陛下召见丞相。”
他走出丞相宫,一路上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他跟着德公公来到一处宫殿,一看牌匾——养心殿,暇无璧心里有个大概,陛下的寝宫。
他内心一紧,不会要侍寝吧?
德公公推开寝宫的门,他走进去,太监把门轻轻关上,养心殿只有他和皇帝,皇帝坐在木椅上独酌,桌子上两杯酒,像是提前准备好。
暇无璧端着酒杯看着混浊的酒水,水面上飘着白色粉末,离陛下最近的酒倒是没撒粉末,“臣可以不喝吗?”
这么明显的!连摇匀都不摇。
“不可。”
“臣若是不喝会如何?”
“只是一杯酒,丞相是怕朕下毒?不过……”
暇无璧抢道:“没下毒,陛下在酒里下了软骨散,喝了没力气。”
“不过朕下了……药。”
“臣不想喝。”
“哥哥不想喝,朕亲自喂。”
暇无璧心想:“就算陛下亲自喂,可他就是不喝,萧简让也没办法。”
“臣太荣幸了,有生之年能让陛下亲自喂酒,但臣也不难为陛下了,不就是软骨散,我喝。”
看暇无璧把杯中酒饮尽,他轻轻啜饮一口。
软骨散药劲很强,暇无璧很到浑身乏力,所有力气连同内力就在那一瞬全部被抽走,他手支着沉重无力的头看着萧简让。
“你不老实,可别怪朕。”
“不怪你。”
“哥哥愿意跟朕行床笫之欢,朕很高兴。”
“臣也高兴。”
“胡言乱语。”
萧简让将暇无璧打横抱起,把人放到床里面,他只是扫了暇无璧一眼,转身把身上衣服脱了。
萧简让腿一软,跌倒在榻上。
暇无璧有气无力说:“陛下往酒里加软骨散,臣加了离魂散,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仿照萧简让语气道:“陛下可不要怪臣。”脸上充满得意。
但他得意不了多久,他往陛下酒杯里下的离魂散不多,陛下只喝一口,所以最先清醒最先失去药效的人是陛下。
暇无璧看着门口,估计自己死撑着走过去也会摔了个狗抢屎,就算唱个空城计,也是很容易露馅。
他突然喊:“德公公,陛下中了软骨散。”他心想,“解药,德公公应该有吧,就算德公公没有陛下也有,可惜没有力气,拿不到。”
“德公公没有解药。”陛下道。
门外无人应,看来德公公只有陛下才能召见。
陛下又言:“朕也没有。”
“你是一点不给自己留后路啊,陛下就不担心我调换了酒,最后中软骨散的是你?”
“担心过,朕忘配了。”
暇无璧心底嘿嘿:“你忘配了,巧了,我也忘拿软骨散解药了,不过,离魂散解药也没拿。”
“嘶……”舌头碰到伤口了。
“嘴疼?”
“哼。”
“算你活该,算朕咬狠了。”他声音温和。
萧简让又说:“朕想好了,今后不再威胁你,有些事终究不能强求。”
“太好了……”暇无璧瘫倒在木榻上,眼皮沉重,“为何这么困?”
“就是睡个觉,不必担心,朕也困了,朕原本就没那想法。”
等了很久暇无璧也没回应。
“裕哥哥?”萧简让轻唤。
暇无璧不吭声。
“睡了?”
“其实,朕下的不只有软骨散还有助眠香,昨晚没睡好吧?再陪朕睡一晚。”
“朕不会勉强你。”
“无论何事。”
朦朦胧胧中暇无璧手底下软软的,他往上摸是一处锁骨,他突然觉得这锁骨很好玩,玩了一会儿,一个人不耐烦得把他手放一边,道了句,“睡觉。”
暇无璧继续陷入沉眠。
次日,暇无璧睁开眼,先看到的是陛下的睡颜,西下一瞧,自己衣服被人脱了,他看到自己衣服随意堆在一边。
暇无璧松了口气,“就是睡了一觉,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担心什么?”
他轻手轻脚捻起衣服,小心翼翼穿上,他有件衣服的衣袖被陛下身体压着,这个时候就要用到断袖的办法了,呵呵,蠢办法!
他披了件外袍出去。
陛下派大理寺少卿楼宇查南洋县令贪腐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