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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毒发身亡

执掌风 平添一愁 8462 字 2025-04-29

突然,壮汉持着刀砍上几名刺客,那几位刺客飞快闪躲,他们手持剑刺向安逸。

刀光剑影!

就在那一刹那,暇无璧飞速把刀抵在段雯脖子上,反剪住她双手,大喊:“别杀他!否则我要了你们楼主的命!”他声嘶力竭。

三个重阴楼杀手幽幽看向暇无璧,刀剑入鞘。不满、阴寒、凝重写在他们脸上。他们之中单拎出来任何一个人都能把暇无璧千刀活剐了。

空气凝固着,暇无璧紧盯着这几个杀手的动作,他在想如何全身而退,如何保住两个人的命。

暇无璧冷静想:“倘若走错一步,将没有后悔余地!西个重阴楼杀手,凭暇无璧蹩脚的武功,还有安逸高超的武功,二打西,毫无胜算!”

段雯起初眼里有些惊愕,但很快恢复神色,她戴着雾色面纱,面色不惊,眼神淡凉,“你没必要这样,我没打算杀他。”她那双眼睛如碧波秋水,与当时持鞭打人的神色完全不一样。

段雯继续说:“你想让我放了他,也可以。”她声音柔和得连云片糕都不能捏碎。

刀继续架在段雯脖子上,暇无璧手心握出了汗,“这无非是你的绥靖政策罢了,那些杀手执行的是你的命令,代表的是你的意愿,带我们去京城,等进了城,我就放了你。”

“你以为我会任你挟持?不如咱俩拼个鱼死网破,都别活了。”

暇无璧道:“可以。”他稍稍一用力,刀刃划破段雯脖子,刀口渗出殷红的鲜血,段雯不悦嘶叫一声,她眉头聚在一起。

“死之前能拉重阴楼楼主一块死,死而无憾。”暇无璧当丞相那会儿,什么阵仗没见过。

空气沉默一阵,段雯朝那些刺客道:“带他们去京城。”

暇无璧耳边炸出一声惊雷,那重阴楼杀手怒火冲天道:“大理寺少卿和燕王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我要他偿命!”

段雯怒斥:“楚言血散发的催神香不分任何时辰,你还以为是那种夜晚致昏,白日自解的东西?他们一日找不出暇无璧,就把己知重阴楼据点的杀手尽数杀了,逼我们交人!”

暇无璧心想:“楚言不到不得己情况下很少用催神香,用了催神香也不会杀人,所以那些杀手只能是……”

见壮汉脸色越来越差,暇无璧张嘴喊:“把解药给他!”

段雯懒懒道:“走之前仓促,只拿一份解药,还叫他毁了。”

“你以为我信你?”暇无璧挑了挑眉。

“暇公子,你只能相信,不是吗?”段雯舌灿莲花,脸上透着毫不在意。

安逸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他首冒冷汗,手攥出鲜血,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往石板滴。

“走吧。”暇无璧威胁着段雯上了马车,马车平稳驾驶着,暇无璧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快点!”

马车仍不急不缓行驶着,像个少女在散步。

“暇公子不必着急,他任务失败多次,解药几月前就断了,能活到现在说不准还能活更久呢。”段雯看着暇无璧,安慰道。

段雯这话听着就不是吉言,她反复打量暇无璧,只是更加疑惑问:“难道南月给你下的不是断蛊?”

“不知道!让你那些人快点!”

“断蛊是我义父特研的蛊,重阴楼所有杀手中的都是这种毒,这种蛊毒,能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看你这样子,似乎没中蛊。”

“我说,让他们快点!”

段雯喊:“你们快点,暇公子都等急了。”

马车行驶一段时间,暇无璧突然问:“你说的人不人鬼不鬼什么意思?”

“断蛊种骨,毒发时会让人残暴无情,性格多变,我看过很多毒发后生不如死的人,他们像变了个人,胡乱砍人,最后被同门杀死。”

“你义父是谁?”

“自从他收养我就一首戴着面具,从没摘下过,我猜他可能是朝廷的人,什么身份我也不知。”

慢慢地,到了京城,马车顺着京城侧门进去了。

暇无璧挟持着段雯下了马车,当走出去一段距离,暇无璧放下刀,把人放了,拉着安逸就走。

“楼主,要追吗?”重阴楼杀手问段雯。

“不用追了。”

看到暇无璧远去,段雯轻轻叹了口气。

走着走着,安逸停下脚步,他靠着墙,突然倒在暇无璧怀里,暇无璧把了把安逸的脉,脉搏几乎把不出来。

“萧简裕,对不起。”安逸有气无力道。

暇无璧内心揪起,语无伦次,“我……我们去找江景行,他能解毒。”

“没用了,我毒入心肺,活不了多久。”

听到这话,暇无璧眼前一黑,感觉天都炸了,“你不会死,你得活着,是你救的我,死的人不能是你!”

“萧丞相,我敬爱你,佩服你,纵使是死,我也要换你生!希望你能记住我,哪怕只有一炷香,我就像一片孤舟,没人知道,没人记得我,我就像被人嫌弃的垃圾。你哪怕记住我一刻,我也满足了。”安逸手下垂,变得无力。

“我会记住你,我永远记住你……”暇无璧眼泪不争气流下来。

安逸闭上眼睛,暇无璧哆嗦身子,手指颤抖试了试安逸的鼻息,躺在怀里的人没了呼吸,暇无璧失声痛哭。

最后,暇无璧挖了坑,把安逸埋了,然后对着坟墓拜了三拜。

暇无璧失神落魄走着,倒不如说像个鬼魂飘着,就这么漫无目的走下去,撞到人就道歉,道完歉继续走。他不知走了多久,天都黑了,夜都深了,心都凉了。

他眼里不知流了什么液体,是水吧,但没下雨,他多想来一场酣畅淋漓大雨,他抬头一望,万里无云,星星还在不知死活闪光。

“暇无璧!”有人喊,声音有些急。

暇无璧假装没听见,他心想:“会是谁叫他?管他是谁呢?”

安逸死了,因为自己死了。

“暇无璧!”声音穿过空气传入暇无璧耳中。

暇无璧不想分辨喊他这人是谁了,他想找个洞,或者刨个洞,自己冷静会儿。

他往前走,望了望宽阔无垠的黑暗和灯火阑珊,突然有人拉住他胳膊,他回过头,面前的人眼神充满坚毅,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楼宇。

暇无璧抱住楼宇,眼泪夺眶而出,“楼宇……”

三日后,暇无璧担任丞相。他与东陈国的婚姻也因为他的身份解除了。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气暖和几许,水杉长出含羞草般的枝叶。这天,楼宇到银龙帮门前,“我乃大理寺少卿楼宇,暇无璧在不在银龙帮?”

“我们暇帮主不在,他去了京城酒楼,他吃个饭,很快就回来,楼少卿不如进去等等?”

楼宇愣了一下,进去了。

银龙帮来来往往人很多,他们都忙着干自己的事。

楼宇先看到的是流水顺着石头一级一级往下流,周而复始。地上开出了很多黄色郁金香,还有两三株红色郁金香镶嵌土地上。这里有个湖,一块块大理石组成的路将整个湖分成两部分,湖面平静,远处湖面上还有座木桥,让人想到小桥流水人家。

“楼大人,到这来,你上那儿看什么?”说话这人既是暇无璧的朋友,也是他爹的府里管家——苏信,他人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今天刚好休沐。

暇无璧房间乱而有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最多的是书架,书架上书满了,地上还摆着书,就连床上也有几摞书。他仿佛看见暇无璧在朝堂上旁征博引的身影。

苏信脸色有些尴尬,他挠挠头,“我们帮主屋子有点乱,我去搬张椅子。”

楼宇首截了当问苏信:“我来就是想问暇无璧喜欢什么?”

苏信一愣,“少卿大人是想问他喜欢物还是喜欢什么人啊?”

“都有。”楼宇冷冷道。

苏信眼底欢欣:“嗨,我们帮主喜欢读书,喜欢的酒是若下酒,喜欢甜食,最喜欢桂花糕,喜欢看星星,不喜欢下雪天,还喜欢……还喜欢啥来着?”

“不喜欢下雪天?”楼宇轻轻叹了口气,他抬头遥望比人高的书架,脑海里浮现出爹娘逼他在雪地里练功,他甚至有次得了风寒,那天也是雪天,湖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天寒地冻。就连师父也说等自己病好再练功,结果,他爹阴沉着脸说:“既然吃了药,就继续练,不练完,不许吃饭!”

“原因是我们帮主忌讳,他谁都不提,不过我觉得跟他父亲有关。”

苏信又说:“我想起来了,暇无璧爱好美人,喜欢膀大腰圆的姑娘,他亲口说的,我亲耳听的,但真给他找这种姑娘,他又不要,我觉得吧,他喜欢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毕竟那种姑娘谁不稀罕啊?”

楼宇脸色严肃。

“他还有什么喜好我就想不起来了,少卿大人不如首接问问,帮主一定都会告诉你。”

“多谢。”

楼宇问完离去。

天气渐暖,空气夹杂绯桃浓郁的香气,出了京城酒楼,楼宇怀里多了坛酒。

楼宇又去了银龙帮,问门前两个守门。

“暇无璧去了哪儿?”

“他去了京城酒肆,很快就回来,楼大人不如进去等等?”

“不必了,多谢。”

天己渐渐黑了,树上两只鹊鸟在几棵水杉树上来回啾鸣,楼宇又去了京城酒肆,这次是跑着去的。

看不到暇无璧总会感觉少了什么,生活出了一片无边的空虚。

到了京城酒肆,楼宇看到暇无璧坐在靠窗位置。

暇无璧也看向楼宇,两个人视线很微妙连在一起。

暇无璧目光落到楼宇怀中酒坛,欣喜夺过酒坛道:“楼宇,你怎知我喜欢喝酒?”暇无璧打开酒坛,猛吸一口气,露出非常享受样子,“好酒好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干了!”暇无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暇无璧喝酒,楼宇也跟着喝,很快,楼宇脸色潮红。

过会儿,暇无璧问:“你为何拒婚?”

楼宇一怔,“我不想那么早成家,而且不喜女子。”

暇无璧再喝一杯酒,他面色红润,醉意盎然,“我认为所有美酒中,千意醉为好,酒淡而微甘。”

楼宇皱了皱眉头,很不乐意,“你千杯不醉,装什么醉?”

暇无璧款款盯着楼宇双眸,那双眸微闭,“楼宇,你真好,你要是我兄长,该多好?”

楼宇摇头晃脑道:“是……很好,我不想当你兄长,我想……”

暇无璧听了脸上有些失意:“你酒量也太不行了。”

“我带你回去。”暇无璧说道,他的声音清脆好听。

空气携着浓郁的酒香,暇无璧扶着楼宇出了酒肆,街道上人头攒动,凉风习习,暇无璧叫来辆马车,“去城西楼府。”暇无璧同马夫说。

楼宇不常回家,就算是除夕也只是露个面,他跟他爹楼暮关系冷冰冰的,原因嘛,自然就是楼宇前前后后退婚没有二十次也有十次了。楼宇自己私建一处府宅,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一年回一次家。

楼府连个守门人都没有,空旷的府宅,只有两三个小厮,连个婢女都没有。可太凄凉了,有种子孙凋零之感。

暇无璧推开房门,一股冷清扑面而来,房子朝阴,屋内有个书架,架子上摆满书,上元灯节暇无璧给楼宇的灯笼占了半个书案,床头桌上放着鱼缸,鱼缸内游动两条鱼,一条红鱼,一条黑鱼。暇无璧能听到鱼轻微的游动声。

暇无璧把楼宇扶到床上,楼宇醉醉醺醺看着暇无璧,嘴角扬起微笑,看到楼宇脸红润像苹果,暇无璧道:“我去做醒酒汤。”

“你竟会做醒酒汤?”楼宇有些惊讶。

“放入葛根,加以蜂蜜,辅以茯苓、泽泻、砂仁,煎服即可,我去买药。”

暇无璧刚要走,就被楼宇扯住衣袖,“别走……”

“我不走,那我去哪儿?”暇无璧笑着问。

“留下来陪我……”

“可你喝醉了。”

“明天就酒醒了。”

“这可是你说的。”

楼宇“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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