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古酒坊会呼吸的酒坛

"妈妈！酒坛子在打呼噜！"金金蹲在陶缸边，耳朵贴着青灰色的坛壁，辫梢沾的酒曲簌簌往下掉。垚垚慌忙扶住晃动的酒甑："这是杜康后人传了十八代的..."

"是酒爷爷在睡午觉！"金金蹦跳着追飘散的酒香，"你看蒸汽变成小蛇钻出来啦！"

酿酒老师傅擦着汗笑出满脸红晕："小囡鼻子灵哟！这是用百年老窖泥养的..."

灰灰嚼着酒糟花生插嘴："烂泥巴有啥稀奇？不如挖了种红薯..."

酒窖突然"嗡"地颤动，上百个酒坛齐齐冒泡，惊得灰灰花生卡在喉咙："咳咳...这破泥巴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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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追着游动的酒雾跑："香香钻进地洞啦！"

垚垚揪住女儿沾满酒糟的衣领："那是康熙年挖的藏酒洞，里头镇着..."

"镇着会跳舞的火焰！"金金趴在地洞口张望，"蓝莹莹的火苗在舔蜂蜜罐！"

洞壁滚出个长满菌斑的木匣，老师傅颤抖着开锁："是太师祖藏的《天工酒谱》！那年土匪来抢..."

"土匪也抢甜酒吗？"金金蘸了点酒膏抹嘴唇，"哇！看见小蛇在酒河里游泳！"

垚垚拍掉她湿漉漉的小手："当年酒匠用晨露拌曲，能让琼浆香百年..."

话没说完，酒坛突然炸裂，酒液如银蛇窜上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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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酒坊晃过手电光，黑影提着化学桶摸向酒缸。金金蜷在稻草堆里憋笑，听见酒花爆裂声比春雨还密集。

"动手！"黑影刚要倒添加剂，满窖酒坛突然"咕咚"沸腾，酒雾化龙酒糟化蛇，吓得盗贼撞翻蒸馏器："闹妖精啊！"

灰灰抡起酒提子当流星锤："老子祖上可是酒监局的！"

垚垚举着手机录像："这些..."

"坏蛋赔我的小火焰！"金金举着破酒舀冲出来，酒花突然凌空炸开，水汽凝成倒计时——23:4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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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酒曲那夜，月光把酒醅照成银河色。老师傅教金金拌曲："手掌要像给云朵按摩那样轻..."

"还要唱哄酒虫睡觉的歌对不对？"金金哼着自编的酿酒谣，脚丫在木盆里踩节奏，"小酒虫呀胖乎乎，变成甘露藏地窟..."

垚垚帮她擦掉额头的酒糟："记得怎么辨老窖泥吗？"

"好的像巧克力！"金金对着灯看菌丝，"坏的像灰灰叔的臭袜子！"

蹲在房梁啃酒酿丸子的灰灰打了个喷嚏，糯米团"扑通"掉进酒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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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西山时，酒谱木匣渗出枣蜜香。金金舔了舔匣缝："甜甜的像蜂巢！"

老师傅颤抖着剥开夹层："是太师奶藏的《灵醴秘录》！"

霉斑点点的桑皮纸上，蛇形酒纹盘绕"厚积薄发"，空白处粘着金金掉的果汁软糖包装纸。

"这算哪门子秘籍？"灰灰憋笑戳黏糊糊的糖渍。

"是光阴。"垚垚将糖纸嵌进琉璃酒盏，"就像金金埋的许愿瓶，时间久了会酿出惊喜..."

小女孩突然蹦上发酵缸："我要给每坛酒画会眨眼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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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新酿的琼浆映着朝霞泛金波，酒香在坛口凝成蛇形光晕。老师傅望着穿梭酒雾的金金喃喃："这丫头，怕不是当年酒神失手打翻的玉液瓶..."

金金忽然举起透光的酒坛："妈妈快看！酒里有条游泳的小蛇！"

垚垚对着日光细看："那是古人用银丝勾的醒酒纹，就像..."

"就像太爷爷在我满月酒坛上刻的长命锁！"金金把酒坛抱在怀里，蛇形纹路随着心跳轻轻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