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老木坊会跳舞的板凳

"妈妈！小板凳在跳踢踏舞！"金金追着个西条腿乱蹦的槐木凳满屋跑，辫梢沾的木屑簌簌往下掉。垚垚慌忙扶住晃动的工具架："这是鲁班锁传人做的试..."

"是凳凳自己开心的！"金金扑上去抱住乱颤的板凳，凳面突然裂出蛇形木纹，"它肚子里有群小蟋蟀在开音乐会！"

老木匠摘下老花镜笑出满脸核桃纹："小囡心眼透亮，这是用雷劈枣木雕的..."

灰灰啃着芝麻烧饼插嘴："烂树杈子能干啥？不如当柴..."

工具架突然"哗啦"震动，刨子、墨斗、角尺叮叮当当跳起舞，惊得灰灰噎得首翻白眼："咳咳...这木头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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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追着滚动的墨斗线跑："线线钻进老鼠洞啦！"

垚臯拎起女儿的后衣领："那是明朝铺的传声砖，下面通着..."

"通着木头王国！"金金趴在地上贴耳听，"咚咚咚——像巨人在敲鼓！"

砖缝渗出松脂香的白烟，老木匠颤抖着撬开地砖："是师祖爷藏的《天工木经》！那年军阀来抢..."

"军阀也抢小板凳吗？"金金蘸了点松脂抹在凳腿上，"哇！看见小蛇在木纹里游泳！"

垚垚拍掉她黏糊糊的手指："当年匠人用蜂蜡养木，能让器物活百年..."

话没说完，板凳突然散架，榫头如蛇吐信般弹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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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木坊闪过三道手电光，黑影拖着电锯逼近工作台。金金蜷在刨花堆里憋笑，听见榫卯咬合声比秋雨还密集。

"动手！"黑影刚要锯八仙桌，满屋家具突然"咔咔"重组，太师椅变盾牌、条案变长矛，吓得盗贼撞翻油灯："妖怪啊！"

灰灰抡起鲁班锁当流星锤："老子祖上可是木行会的！"

垚垚举着手机录像："这些..."

"坏蛋赔我的音乐凳！"金金举着断榫头冲出来，木屑突然凌空飞舞，拼成荧光倒计时——23: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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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板凳那夜，月光把鱼鳔胶照得透亮。老木匠教金金打榫眼："要像给小鸟喂食那样轻..."

"还要唱哄木头开心的歌对不对？"金金哼着自创的古怪小调，凿子在木块上轻轻敲，"小木头呀张嘴巴，吃个榫头笑哈哈..."

垚垚帮她挑出扎进掌心的木刺："记得怎么选老木料吗？"

"好的像麦芽糖！"金金对着灯看木纹，"坏的像灰灰叔的炸麻花！"

蹲在房梁啃油条的灰灰打了个喷嚏，油花滴滴答答落进胶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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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西山时，木经匣子渗出槐花香。金金舔了舔匣缝："苦苦的像凉茶！"

老木匠颤抖着剥开夹层："是太师父藏的《灵纹秘要》！"

虫蛀的桦树皮上，蛇形木纹盘绕"以柔克刚"，空白处粘着金金掉的彩虹糖纸。

"这算哪门子秘籍？"灰灰憋笑戳糖渍。

"是巧思。"垚垚将糖纸嵌进树脂镇纸，"就像金金摔散的积木，重拼时会有新花样..."

小女孩突然蹦上工作台："我要给每件家具雕会挠痒痒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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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新制的太师椅迎着朝阳舒展雕花，木纹间的蛇形流光若隐若现。老木匠望着穿梭木屑雨的金金喃喃："这丫头，怕不是鲁班爷墨斗里逃逸的线魂儿..."

金金忽然举起透光的鲁班锁："妈妈快看！锁眼里有条跳舞的小蛇！"

垚垚对着日光细看："那是古人用发丝刻的机巧纹，就像..."

"就像爷爷在我木马上雕的平安结！"金金把鲁班锁揣进兜里，蛇形纹路随着心跳轻轻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