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牡丹花在朝我眨眼睛!"金金趴在绣架上,小脸几乎贴到绷紧的绸缎,看着丝线绣成的红牡丹缓缓舒展花瓣。垚垚急忙托住晃动的绣棚:"这是苏绣传人熬了三年才..."
"才把太阳公公的光收进线里对不对?"金金伸出小指头轻碰花蕊,金线突然"唰"地缠住她手指,"哎呀!花花在挠痒痒!"
白发绣娘放下银针笑出泪花:"小囡通灵性!这是用百年蚕王吐的..."
灰灰嚼着糯米藕插嘴:"蚕还能当皇帝?不如煮了吃..."
绣架突然"咔嗒"震动,满棚牡丹如活过来般摇曳,惊得灰灰噎住咳嗽:"咳咳...这花成...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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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追着游走的金线跑:"线线钻进地砖缝里啦!"
垚垚拎起女儿后衣领:"那是明朝的金砖,下面藏着..."
"藏着彩虹!"金金挣脱开趴在地上,"砖缝在冒七色烟!"
砖隙渗出斑斓雾气,绣娘颤抖着捧起个锈铁盒:"是太师父藏的《天工绣谱》!当年倭寇放火..."
"倭寇也抢花花吗?"金金蘸了点雾气抹在眼皮上,"哇!看见蝴蝶在绣线里飞!"
垚垚拍掉她小手:"当年绣娘用晨露调色,能保百年不褪..."
话没说完,绣棚上的牡丹突然凋谢,金线如蛇蜕皮般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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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绣坊闪过手电光,三个黑影正往染料缸倒粉末。金金蜷在绸缎堆里屏息,听见丝线崩断声比秋虫还密集。
"动手!"黑影刚要倾倒药粉,满屋绣线突然腾空飞舞,金线化龙银线化蛇,吓得盗贼撞翻染缸:"妖怪啊!"
灰灰抡起绣绷当盾牌:"老子祖上可是织造局的!"
垚垚举着手机录像:"这些证据..."
"坏蛋赔我的蝴蝶!"金金举着断线梭子冲出来,梭子突然迸发七彩光,在空中拼出倒计时——23: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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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绣品那夜,月光把绣线照成银河。老绣娘教金金劈丝:"要像给小猫梳毛那样轻..."
"还要唱哄线线睡觉的歌对不对?"金金哼着自创的摇篮曲,银针在指尖翻飞,"小线线呀细又亮,变成蝴蝶落花上..."
垚垚帮她挑出扎进肉里的丝线:"记得怎么辨好坏丝线吗?"
"好的像月光!"金金对着灯照蚕丝,"坏的像灰灰叔的钓鱼线!"
蹲在梁上啃酥饼的灰灰打了个喷嚏,饼渣簌簌落进染料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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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西墙时,绣谱铁盒渗出蜜香。金金舔了舔盒缝:"甜甜的像蜂糖!"
老绣娘颤抖着打开夹层:"是太奶奶藏的《灵纹秘录》!"
泛黄的蝉翼纱上,蛇形绣纹盘绕"以心入针",空白处粘着金金掉的荔枝糖纸。
"这算哪门子秘籍?"灰灰憋笑戳黏糊糊的糖渍。
"是神魂。"垚垚将糖纸嵌进琉璃框,"就像金金去年扯坏的布娃娃,缝补的针脚都是心意..."
小女孩突然蹦上绣凳:"我要给每朵花绣会唱歌的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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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新绣的牡丹迎着朝阳绽放,露珠在花瓣间凝成蛇形光痕。老绣娘望着穿梭丝线的金金喃喃:"这丫头,怕不是当年天孙娘娘遗落的绣花针..."
金金忽然举起透光的绣帕:"妈妈快看!线里藏着条彩虹小蛇!"
垚垚对着日光细看:"那是古人用蛛丝捻的暗纹,就像..."
"就像外婆在我书包里缝的平安符!"金金把绣帕系在辫梢,小蛇纹路正好盘住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