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染坊里会变色的布匹

第47章 染坊里会变色的布匹

"妈妈快看！蓝布在太阳底下变成彩虹啦！"金金踮着脚去够晾晒架，手指刚碰到湿漉漉的土布边角，布匹突然像被风吹动的湖面般泛起涟漪。垚垚急忙抱住女儿后腰："这些布要晒三天才能定色，乱碰会..."

"会疼对不对？"金金扭身指着染缸里翻涌的蓝靛泥，"老爷爷说它们在睡觉，搅醒了会发脾气！"

七十岁的染坊主捧着竹筛笑出满脸皱纹："小囡灵性哟！这缸蓝泥比我孙子还大两岁呢！"

灰灰捏着鼻子凑近石缸："臭得像我去年忘洗的臭袜子！"

"你才臭！"金金抓起把晒干的板蓝根砸他，"这是太阳公公亲过的味道！"

晾晒的布匹突然无风自动，数十匹蓝布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动，在竹架上拼出个巨大的箭头，首指墙根发霉的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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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垚用木棍搅动缸内凝固的染料："这些蓝靛结块发黑了，最近有谁..."

"是那些穿黑衣服的坏叔叔！"金金突然大喊，"他们往缸里倒白粉粉！"

老坊主颤抖着捧出发黑的泥块："上周来了批收秘方的，我不卖他们就..."

话音未落，缸底突然冒出串气泡，几只蓝翅膀蝴蝶挣扎着浮出水面。

"小蝴蝶中毒了！"金金哭着用纱网打捞，"它们的翅膀不亮晶晶了！"

垚垚按住女儿的手："去采些新鲜蓝草，根茎带泥土的..."

"我知道！要像上次救小兔子那样捣药汁！"金金抹着眼泪往外跑，羊角辫上沾的蓝草籽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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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染坊闪过三道手电光，黑影提着塑料桶摸向染池。金金蜷在晾布架后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比捣蓝草的杵声还响。

"动手！"领头的黑影刚要倾倒白粉，整池蓝靛突然沸腾如海浪，将化学药剂全数推出池外。

灰灰抡起晾布竹竿横扫："老子祖上可是洗染帮的！"

"有鬼啊！"黑影尖叫着撞翻晾架，数百匹蓝布如瀑布倾泻，瞬间将三人裹成挣扎的茧蛹。

垚垚举着手机录像："这些证据足够判十年..."

"坏蛋赔我的蝴蝶！"金金举着破网兜冲出来，网里奄奄一息的蓝蝶突然振翅，磷粉在空中拼出个计时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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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染池那夜，月光把蓝泥照得银光粼粼。老坊主教金金揉蓝草团："要像给小猫顺毛那样..."

"还要哼爷爷教的小调对不对？"金金哼着跑调的民谣，手指沾满靛蓝，"蓝草青青染白云..."

垚垚帮她卷起沾成蓝色的袖口："记得怎么分好坏染料吗？"

"好的像巧克力酱！"金金戳了戳发亮的蓝泥，"坏的像灰灰叔的臭脚丫！"

蹲在屋顶放哨的灰灰打了个喷嚏，险些栽进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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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时池底泛起星光，金金赤脚踩进凉丝丝的蓝泥："有星星在咬我脚趾！"

老坊主捞起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是太奶奶藏的《天工染谱》！"

泛黄的棉布上，用茜草汁画着九头蛇盘绕的染色秘图，缺角处粘着金金白天掉的橘子味棒棒糖纸。

"这算哪门子传家宝？"灰灰憋着笑戳糖纸。

"是时光胶囊。"垚垚将糖纸重新夹进染谱，"就像金金埋在幼儿园的'未来信'..."

小女孩突然蹦起来："我要给每匹布绣上笑脸！"

晨光中，新染的布匹随风轻舞，暗纹间浮动的蛇形图案如活物游走。染缸边的蓝蝶群聚成倒计时，翅膀开合间闪过"23:59:59"的荧光数字。老坊主望着穿梭布阵的金金喃喃自语："这丫头，怕不是蓝草仙子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