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兔子灯笼在眨眼睛!”金金兴奋地大喊着,小手紧紧地拽住垚垚,努力从拥挤的庙会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来。她那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和惊喜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神奇的秘密。
而垚垚则被金金拉得踉踉跄跄,手中还握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红色的糖渣星星点点地沾在了他的袖口上,像是点缀着的甜蜜勋章。
听到金金的呼喊声,摊主老伯先是一愣,随后慌忙转过身去,用自己略显佝偻的身子挡住了身后的灯笼架。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理顺架子上悬挂的灯笼,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丫头看花眼了,这就是普通的兔子灯笼啊,哪有什么会眨眼睛的……”
然而,金金却不依不饶,她挣开垚垚的手,快步跑到了摊位前,踮起脚尖,想要透过老伯的身体看清楚那些灯笼。她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真的看到它眨眼睛了,就在刚才!”
"它尾巴在摇!"金金踮脚指着灯笼下摆,"和隔壁小白狗一样!"
垚垚弯腰细看竹骨:"这灯笼架编法特别,是..."
"是我爷爷教的!"老伯突然红了眼眶,"可如今没人学这费劲手艺,摊子月底就..."
灰灰举着机器做的塑料灯笼挤过来:"这电子灯多亮!还能唱歌!"
"吵死啦!"金金捂住耳朵,"灯笼姐姐都被吓哭了!"
竹架上的兔子灯突然"唰"地转头,红眼睛射出光斑照向戏台后的旧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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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铁锁"咔嗒"裂开,满屋残破的生肖灯在月光下晃动。垚垚扶起歪倒的龙灯:"鳞片是用河蚌壳磨的?"
"姑娘好眼力!"老伯颤抖着抚摸灯骨,"这手艺传了五代,到我这儿..."
"到金金这儿!"小女孩抓起竹条乱比划,"教我编小鸭子!"
灰灰踢到个铁盒:"这破铜烂铁..."
"是爷爷的编灯图!"老伯扑过去抢,"那年发大水,他抱着这盒..."
金金突然指着屋顶:"星星掉进盒子里了!"
发霉的图纸浮起荧光,线条自动拼成个箭头,首指庙宇飞檐下的燕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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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着!"灰灰架起梯子首晃悠。
金金灵巧地爬上房梁:"有三只小燕子在发抖!"
垚垚在底下张开双臂:"慢慢递下来..."
"燕子叼着个亮片片!"金金从鸟窝摸出半块蛇纹琉璃,正好嵌进铁盒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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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突然骚动起来,五六个黑衣人扛着机器冲进来:"老头!最后通牒!要么卖手艺,要么..."
"坏蛋又来啦!"金金把琉璃片按进铁盒。
整库房的灯笼突然同时亮起,纸面浮现出历代灯匠的身影。机器灯笼"噼啪"炸响,吓得黑衣人连滚带爬:"闹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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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爷爷们来帮忙!"金金挨个擦拭灯笼,"这个虎爷爷缺胡子..."
垚垚递过银箔纸:"像这样剪出波浪边,贴上去就..."
"我知道!"小女孩认真比划,"要顺着竹子心跳贴!"
老伯望着重焕生机的龙灯,泪珠砸在竹架上溅起细碎的光:"小囡,这手绝活叫‘听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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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库房透出暖黄,金金伏在案头打瞌睡,手里还攥着未完成的猫头鹰灯。
垚垚轻轻抽出她指间的竹刺:"疼不疼?"
"比打疫苗轻多啦!"金金迷糊着蹭妈妈怀里,"老伯说灯芯要搓九十九遍..."
屋檐下的新燕窝里,三只雏鸟挨着琉璃片酣睡,照亮了墙角的百年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