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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IF线《假如皇帝微强制爱》

执掌风 公子于歌 24222 字 2025-05-22

苻晔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拉开围屏偷偷往对面看,看到苻煌在微弱的烛光里静静躺着。

胸膛处依旧一点起伏都没有,也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死寂。

他轻轻将围屏重新拉上,躺下来,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小爱:“天呐天呐天呐!”

苻晔:“啊啊啊啊啊啊!”

小爱:“还以为只是他这个人性情古怪才会对你那样,原来他是想搞你!”

苻晔:“……!!”

“是谁当初跟我说,他喜欢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对我有那种心思!”

小爱:“本来应该是啊!他因为自己的出身问题,对不伦孽恋一直都深恶痛绝的!而且你自己说,他这人看起来像是会谈恋爱的人么?!”

苻晔沉默。

好吧确实不像。

苻煌看起来就一副不会谈恋爱也没有什么世俗欲望的模样。

他像是……一棵高耸入云天,却快要干枯的树。

孤零零立在山巅,周围甚至没有同类那种。

小爱安慰他:“不过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着急,我觉得他对自己的情感应该还是很排斥很挣扎的,不然干嘛送你出宫?这下找到他突然把你送出宫的原因了。你低调点,装作不知道,找个理由出宫去,以后继续演好兄友弟恭,应该也就没问题了。”

也只能这样了。

他就那样默默躺到天色快亮,听见苻煌又起身了。

围屏外头窸窸窣窣的响。他一夜未眠,只感觉神思昏沉,那一刻却又想,苻煌怎么每日就睡这么短时间,怪不得气色那么差。

再这样下去,他这棵大树只怕要干枯掉了。

直到苻煌起身出去以后,殿内才又重新安静下来了,他一夜未眠,此刻终于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到日上三竿,章后派了宫里女官来接他去慈恩宫用午膳,女官们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了。

他起来穿衣,秦内监亲自过来伺候他。苻晔洗了脸,漱了口,却见秦内监托来一件玄色春袍给他。

那玄色衣袍上有金线织就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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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心里一紧。

昨日沐浴完见秦内监给他奉上的是他自己的旧衣,他还有些失落,如今突然见秦内监奉上苻煌的衣袍给他,他却浑身都烧起来了。

秦内监说:“这是尚衣局今春新给陛下制的春袍,才送来的。”

新衣服么?

苻晔穿在身上,的确没有在那衣袍上闻到一点药味,只有尚衣局常用的红合香气味。

他穿好衣服,将黑玉龙纹牌挂在腰间,从主殿出来,往东跨院看了一眼,他种下的蔷薇攀爬到垂花门上,硕粉的蔷薇花在风中摇曳。

他在慈恩宫中用过午膳,他又陪太后往佛阁敬了新花,这才回到青元宫中来。

一回来就听内官禀报说:“边疆急报,谢相等人如今正在御书房商议国事,陛下请王爷去旁听。”

苻晔一听就立即就过去了。

进去就和苻煌对上了视线,也略有些不自在。

苻煌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是他的感受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比平时敏感了,敏感到每次苻煌看向他,他都能第一时间捕捉到,然后心跳都会快一拨。

苻煌看他的眼神,和看谢相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周刚刚接到了阆国的求援。

阆国是大周的附属国,也是芳太嫔的母国。阆国国土面积不大,夹在大周和大梁之间。如今大梁有一支军队直逼阆国边境,阆国国主觉得他们意图不轨,因此向大周求援。

阆国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又是大周附属国,因此大周决定派兵。

他们就商议到了傍晚才散。苻晔送谢相等人出宫。他站在青元宫门口,看着宫人引着谢相等几位大臣消失在甬道拐角处,这才回来。

青元宫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暮色四垂,更显寂寥,就连那些红袍内官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生机。他在外头站了一会,才又进去。

此刻秦内监早在主殿摆好了晚膳,苻煌已经在吃了。

双福和庆喜也已经捧着热水巾帕在等着他了。

他将袖口卷起,洗了手,这才在苻煌对面坐下。

苻煌吃得很少,只喝了一碗粥,一碟炙鱼肉。

苻晔一边吃一边道:“今日陪母后用午膳的时候,她问起我的功课来。我这两日都没有上学了,明日我就出宫回府了,等过两日得闲了,再进宫来看皇兄。”

秦内监正捧了蜜饯给苻煌吃,苻煌闻言扭头看向苻晔,却见苻晔微微低着头,耳朵似乎有些红。

秦内监道:“王爷不在宫里多住两天么?”

苻晔说:“我以后每日下了学都可以过来,用了晚膳回去。”

总之不能和苻煌一起睡了。

对他们两个都没有一点好处。

每天来给太后请个安,关注一下边疆最新进展,再看看苻煌,足够了。

他这理由可以说天衣无缝,毕竟他的确还要上学。

秦内监说:“今日老奴才着庆喜他们把王爷素日里用的东西都拿过来呢。”

他昨天还跟皇帝说王爷多惦念皇帝,嚷着要等皇帝身体好了再出宫呢。

苻晔笑了笑:“我住的离皇宫也不远,每日来回也很快。”

苻煌也没吃蜜饯,盘腿坐在榻上,淡淡地说:“也好。”

说完苻煌起身,又去了御书房。

苻晔扭头看他走远,才继续吃。

他也没吃多,就只吃了碗粥,吃了点鹿肉脯。

心情不佳,没什么胃口。

他想着以后他大概晚上不会再在宫中留宿,他很惦念苻煌的身体,这也是最担忧的事情了。因此晚上趁着休息之前又重新给苻煌配了药,调了两味药的剂量,今日的药他也是亲自看着蒸煮好。

等苻煌从浴殿回来,他就亲自捧了药给苻煌,然后问:“要不要臣弟再给皇兄针灸一下?”

没想到苻煌说:“给我按按吧。”

苻晔:“……”

他想着以后这样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便净了手,爬到龙榻上。

苻煌就在他跟前躺了下来,衣袍半开,露着精壮的胸膛。

他心中有鬼,按摩的手法轻重多少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他正按着,苻煌忽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他被看得毛骨悚然,脸都热的很,对上苻煌的目光,忙又错开了。

他平日里最爱看着人笑,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像个小狐狸,此刻微垂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苻煌心头突突直跳,就又闭上了眼睛。

苻晔坐直了,说:“好了。”

今日按摩的时间比较短,身体也保持了一点距离。按完他就立即从床榻上下去了。

秦内监递了巾帕给他。他擦了手,说:“皇兄以后最好每日都让太医按按,如果有什么不适,尽管叫人通知臣弟。时辰不早了,皇兄早点歇息吧。”

他回到自己榻上,躺下来。

内官们上来点熏香,苻晔躺在榻上,看他们吹了周围的烛火。

榻上便只有围屏外透过来的微弱光晕。

又过了一会,内官们都退出去了。围屏的另一面也没有任何动静,苻晔躺了一会,心下还有点伤感。

他想,他和苻煌之间应该是回不去了。

他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苻煌说:“你过来。”

苻晔一惊,从榻上坐起来:“皇兄……是叫我么?”

苻煌没说话。

苻晔就老老实实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屏风,看到苻煌在榻上躺着。

“皇兄,怎么了?”

他的声音是有点抖的。在这微黯的光里,看不清人脸,这声音里的颤抖便更清晰。

苻晔从前过于坦诚,敞开了心给他看,而他看得太细,琢磨得太久,以至于这点伪装他看的太清晰。

苻煌说:“到上面来睡。”

苻晔半天没动。

有微弱的风从围屏后面吹来,应该是门窗没有关严。还有窸窣的脚步声,应该是守夜的内官听到皇帝说话,跑过来又悄悄地退出去了。

苻晔心跳如鼓,看到苻煌扭头看向他。

皇帝不会重复第二遍。

而他害怕不听话的后果。

苻晔就爬上去了。

龙榻很大,但苻煌睡的很靠边,他就从他身上跨过去,因为太紧张,呼吸都是颤的,其实正常这时候不应该是他这个反应的。他知道了真相,太心虚,反而不敢多问,只在里面坐下来了,坐了一会,又躺下来了。

苻煌在那黑暗中静静地躺着,也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了一会,听见他的声音干哑,带着点冷笑,说:“原来知道了啊。”

苻晔只感觉那声音像是恶魔一样,身体一颤。随即他就感觉到苻煌翻身身下来,长发披散,垂到他的脸颊上,那披散的头发几乎将黯淡的光也都遮住了,苻晔只感觉到一片黑,苻煌的脸在那一团黑里,他反倒看清了他的眉眼,黑暗中有一种狰狞的错觉,苦药气弥漫开来,他问他:“这么害怕我么?”

“只是害怕么?”

他又问。

艹这怎么能不害怕。

像个男鬼一样!

苻煌见苻晔不说话,头似乎更痛了,筋都要冒出来,冷冷道:“你是应该怕。”

两人身体都有一种不正常的热度,苻晔叫:“皇……皇兄。”

苻煌微微仰起头,那一刻竟然有一种战栗的快,感,像是从某种桎梏和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心脏血淋淋的,却可以捧到苻晔眼前来。

他在黑暗中俯身,嘴唇几乎擦着苻晔的额头和鼻梁,他们滚热的气息缠绕到一起,那是苻晔自己配出的药气,淡淡的苦,但是太热。苻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坐了起来,胸膛撞上苻煌的,随即又扭身想要爬起来,谁知道刚变成爬的姿势,就感觉一个滚热修长的身躯贴着他的臀背,一整个压了上来。

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完全覆盖住了,他们披散的头发堆叠缠绕到一起,苻晔仰起脖子,便感觉苻煌贴上他的脸颊。

太热了,太热了,也太重了,他又太细长瘦弱,像是饿狼身下的羔羊,在黯淡的烛火里也雪白的发亮,他的后背太热,以至于他颤抖起来:“皇兄,皇兄……”

他只能这样急切地叫他,便察觉苻煌似乎将半个月的痛苦忍耐都化作用力的一顶,他就完全趴在榻上了,伸出的手推倒了两张睡榻之间的鲛绡屏风,一扇砸倒另外一扇,接连倒了四扇,砸在他的睡榻上,发出当当的连续声响,惊得守夜的内官忙跑了过来,却听见苻煌喊:“滚!”

苻晔:“不要走!”

那内官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赶紧退下去了。苻晔只感觉那几扇屏风围出一个他逃不出的小世界,他又用力挣,却只是徒劳而已,苻煌平日里看着那么瘦削,身躯力量却很惊人,像是缠住了他的绞杀藤一样。

苻煌说:“你再扭。”

苻晔感受到通天的盘龙柱都抵在自己身上,便不敢再动了。

苻煌趴在他身上,良久,说:“乖孩子。”

又说:“怕什么呢。哥哥能把你怎么样呢?”

这一下苻晔灵魂都畏惧的战栗起来了。

他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苻煌。他认识的苻煌,为他折花,赐他旧衣,带他宫中共骑,给予他远远超出规格的宠爱,他的阴鸷和恹恹病气似乎也只是更衬托出对他的温情暖意而已。

此刻他却像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只是来自万人之上拥有绝对皇权的皇帝,也来自苻煌本人,但在这恐惧之外,又生出些别的什么东西,像是危险来临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在他血管里流窜,又迅速不见。

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救他!

他叫破嗓子,哪怕把整个青元宫的人都叫来,也没用。

这空旷的,几乎每个宫苑都大门紧锁的宫廷,宏大,寂寥,多适合做一个帝王专属的牢笼。

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微强制哈。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