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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IF线《假如皇帝微强制爱》

执掌风 公子于歌 28210 字 2025-05-22

外头太阳出来了,传入殿中一片氤氲的微光。

薄如蝉翼的屏风后面,隐约能看到庆喜和双福的身影。

青色的袍子,在如今的青元宫中算是很少见,他们在屏风的微光里浮动,像是春意蔓延进他的世界里来。

苻煌有强迫自己么?

好像也算不上。

他只是强迫自己和他睡在一张睡榻上而已,并没有对他做别的。

他有要囚禁自己么?

好像也没有这么说过。

早晨谢相等人进宫,他就出去了,走之前并没有威胁他,也没有找人看住他。

但是他敢偷偷溜走么?

他好像……不敢。

他们好像在彼此都能接受的范围内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苻煌站在另一端,站好了位置,他在另一端的位置便也被固定了,由不得他站别的地方。

他从榻上起来。

这一夜几乎都没有睡,他只感觉昏昏沉沉的。庆喜和双福见他起来了,立即着人捧着洗漱用的东西进来。

四五个内官捧着水盆,巾帕,内衫,外袍等物放到他身边,苻晔看了一眼他们送来的衣服,是苻煌的玄色龙袍。

上面金龙盘飞,龙爪犀利,龙头看着也是有些凶残的。

龙目像是也在盯着他看。

他们将衣袍都放在围屏内后便都退出去了。苻晔褪去身上衣衫,用湿巾帕擦拭了一下身体。

他昨日被苻煌压着,出了许多汗。

此刻肌肤反倒似被汗水滋养了一样,透着淡淡的红。

他伸手将内衫拿过来,却看到那内衫上也有龙纹。

这是苻煌穿的内衫。

包括亵裤。

苻晔站在那围屏之内,有风从围屏缝隙处钻进来,吹在他不着寸缕的身体上,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抬起腿,将那亵裤穿上。

那一瞬,像是苻煌又如昨夜一样,将他密不透风地覆盖住。

此刻春光正好,庭院里那几大缸牡丹花都已经长成郁郁葱葱的模样。

苻煌站在庭院里,幽幽地盯着主殿看。

庆喜和双福都垂手在主殿门口站着。双福偷偷碰了一下庆喜的手,小声说:“陛下盯着这边看好久了。”

庆喜微微抬眼,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双福立即抿着嘴巴低下头来,两只手在身前交叉。

庆喜在青元宫比较久了,他觉得今日的皇帝虽然不声不响的,但似乎是发病了。

皇帝以前也发过病的。发病的时候看起来不声不响,但通身的气势是很吓人的。这时候就是要尽可能安静,不要惹他。

看看青元宫其他内官,包括他师父秦内监,此刻都很安静。

宫内只有风声。

庆喜往殿里看,见苻晔已经将围屏推开了。

他忙进去服侍。

外袍繁复,是需要有人帮忙穿的。他帮苻晔穿好外袍。今日这件玄色龙袍,似乎是皇帝以前的旧衣了,上面药气很重。皇帝平日汤药不离口,加上几乎每日都药浴的缘故,衣袍上特有的气息很明显。

他心下安慰,之前外头纷传王爷失宠,连他和双福等人也有此感,总觉得陛下对王爷似乎一下子生疏了许多。如今王爷在宫里住了两日,恩宠似乎瞬间又回来了。

能穿龙袍,可是极其逾制的宠爱了。

穿好衣服,苻晔便从殿里出来了。

太久没有见他穿龙袍了。

他这人平日里喜欢穿艳丽的颜色,喜欢花叶纹,但穿这一身玄黑,配上庄严金龙,也别有风致,似乎像是黑到极致,在阳光下也如一株光泽夺目的重瓣黑牡丹,香气馥郁涌荡。

秦内监迎上来,说:“王爷,轿辇已经在门口停着了。”

苻晔看了皇帝一眼,发现对方居然没什么反应。

他虽然害怕,但肯定还是要走的。

这时候不走,岂不是默许了?

但苻煌会希望他走么?

他像是回到了刚进宫的时候,看了苻煌一眼,心中畏惧不安。

苻煌并没有阻止他。

他朝苻煌作揖行礼,就立即出门上了轿辇。

辇盖上流苏晃荡,缀着珠玉,一路上看着两旁的宫墙,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

回到王府,给他授课的章翰林已经到了。

但苻晔这一天都没什么心思,到了傍晚下学以后,他送章翰林出府,看到一辆金黑色的轿子已经在府门外停着,外头站着四个红袍内官。

“奴等奉陛下之命,来接王爷入宫。”

苻晔想,自己要不要逃跑。

可是往哪逃,怎么逃,逃了被抓回来,会不会更惨?

他此刻想到苻煌,就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对自己有盛宠的皇帝,而是一条盘桓在他周围的恶龙。

他战战兢兢,还是进宫去了。

进入到青元宫中,就看到苻煌在垂花门处站着。

来了就行。

苻煌很满意。

不来其实也可以,那他就会自己去桓王府。

好在是没有逃。

当然逃也是逃不掉的,有人看着。

当然如今这样主动回来是最好的。

秦内监默默上前来,说:“陛下,王爷,晚膳已经摆好了。”

苻晔看见苻煌往东跨院走。

他脚下似乎有千斤重似的。

苻煌不掩藏了么?

要去他从前住的东跨院了。

他不想进!

秦内监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似乎也有些异样。

苻晔跟着往里走,进入垂花门,便看到满院子盛开的蔷薇花。

门上“春朝”二字很显眼,进入到里头,一切如他出宫前一样。

秦内监忽然回头对双福和庆喜说:“都在外候着,不必进去。”

苻晔回头看了一眼,见秦内监瞥了他一眼,神色略有些心虚羞愧地将房门关上了。

此刻殿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苻晔在苻煌对面坐下。

今日晚膳做的很精致,还有一道他这近日在王府喜欢上吃的水晶鱼圆。这是时令菜,春日定河的银花鱼,色白如玉,配着笋片炖煮,鲜美无比。

宫里怎么会知道呢?

是双福他们说的么?

还是……苻煌其实对他的一举一动,一餐一食,都了如指掌?

苻煌也没有说什么。他的神情看起来很严肃,

吃完饭,天色也快要黑了。

暮色笼罩着蔷薇花,苻煌出去,他才松了一口气,人在榻上坐了半天,紧接着便看到秦内监他们抱着被子进来,重新铺了睡榻。

又过了一会,他就去浴殿了。

小爱:“你说他今晚会不会……”

苻晔:“啊啊啊啊啊!”

小爱:“天哪天哪天哪。”

苻晔:“为今之计,我只能去求助太后了。”

这世上唯一还可能救得了他的人。

小爱:“你觉得他会怕太后么?”

他可能……不会。

到时候说不定闹的很大,举世皆知,皇帝霸占了桓王。

啊啊啊啊啊。

苻煌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绝对的皇权。

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此刻外头一片漆黑,庆喜拎着红灯笼在前照路,双福捧着衣物跟在后面。他进入到春朝堂,良久也没见皇帝来。

他只好和衣先躺下了。

这春朝堂的睡榻比主殿那一张还窄一半。

他只能祈祷苻煌如此安排,是要他独寝。

他隐约能察觉出来,苻煌的威压里也有试探,所以今日他才这样沉默。

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他反抗强烈,势必会引来崩盘,但太过怯懦,肯定也会让苻煌变本加厉。

他如今能拿捏的,也就只有苻煌对他的爱。

他此刻倒得期盼苻煌很爱很爱他。

又过了一会,秦内监进来了,唤了庆喜和双福出去。

如今秦内监简直就是苻煌的伥鬼!

然后苻煌就进来了。

随他进来的还有几个小内官,捧了一堆奏折在炕桌上,然后内官们都下去了,他甚至还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苻煌歪坐在榻上看折子。

但其实心思都在苻晔身上。

昨晚夜色之中,一时意乱情迷,自然能够为所欲为。可他深爱苻晔,并不是一时好色,激、情过后反而心中忐忑。事到如今,留给他的也就只有两条路。他自然是要留着苻晔在身边的,无论用什么手段,但强迫肯定是最后才不得不用的手段,他并不想做第二个武宗皇帝。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痛苦,心想自己到底身上流着很脏的血。

他觉得有些头痛。苻晔常说,他这病和情绪有关,最要心境平和,可如今他心中波涛汹涌。实在没办法平和下来。他垂着眼看向对面的苻晔,锦被下穿着外袍,头发也束着,面朝里躺着,领口松散,露出雪白的中衣,光看背影也是极美的,似乎怀中藏着刀剑,只等他掀开被褥的时候刺死他。

他歪着头看了一会,丢了手里的奏折。好像一时分不清幻想还是现实,下了榻,奔着那刀剑去了。

苻晔几乎立即回头,整个人都裹着被子往里挪去。

凝碧的缎被像是牡丹花下的绿叶子,簇拥着那张艳丽的脸。昨日灯光太暗,他其实看不清他神色,如今看的清了,眸子带着明显的防备。但似乎知道他是抵抗不了皇帝的,因此有些惊惶。

这神情刺痛了他,痛感和快、感有时候是相同的,刺激着他的脑子。他在他身后躺下,凑过去,抚着他的肩膀说:“别怕。”

这语气听起来倒是十分温柔,像他过去的样子。于是苻晔说:“皇兄,你放了我吧。我……我是你兄弟,我们不能这样。”

苻煌就说:“放了你,那谁放了我呢?”

又说:“我们现在也没有怎么样。”

他见苻晔不说话,又说:“我没有逼迫你吧?你要上学,也叫你出去上学。要我自己的意思,是片刻不想叫你离开的。”

“我实在太爱你了,总舍不得强迫你的。你乖乖的,好不好?”

苻晔也不说话,似乎真的很乖。他心中一颤,忍不住就要亲他的脸颊,他还不敢亲他的嘴,便只能啄他的脸,然后抱紧了他,不一会察觉到苻晔在拍他的胳膊,他才看出苻晔似乎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脸色通红,又美又可怜。他立即放松了胳膊,说:“我可怜的乖宝。”

苻晔满脸通红:“你不要这么说话。”

苻煌道:“好,不说。”

他不说,就又开始没什么表情地啄他的脸颊,大概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因此他越来越兴奋,苻晔明显感觉到自己后面抵着什么,他想不为他的心,就是为他的身体,他也不能接受。

他会死吧!

他想照这情形,早晚会有那一天,恐惧忍耐也不是长久之计,苻煌说他爱他,他倒要看看,他有多爱他。

于是用力将苻煌一推,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苻煌还在榻上躺着,身上没有盖被子,他沐浴回来,就只穿了件春袍,里头什么都没穿,下面利剑一样弧度形状全都出来了,骇人的很。他本来也是喜欢男人的,此刻看了脸颊发热,脑子也有些懵了,说:“我不愿意,你要强迫我?我一心把你当兄长,敬你爱你,你却要这么对我!”

苻煌在榻上躺着,神色就阴沉下去了,过了一会,脸色都变了,青筋突突地跳。苻晔吓了一跳,知道他这是头疾犯了,慌忙垂下身去:“皇兄!”

他将他的头挪至自己的膝上,苻煌却突然扣住他的腰,将他扣在榻上,神情扭曲,双目泛红,说:“你医得了我的痼疾,也医不了我的心。”

情毒是另一种无药可治的剧毒。

他此刻神色有点癫狂,说:“你看,我身上可能真的流着很脏的血。

弄脏你,好不好?”

苻晔也不说话,心头忽然浮现出一种细密又滚热的刺痛来。

苻煌看了他一会,忽然又说:“我有六寸,你知道会到你哪儿么?”

苻晔一惊,便感觉苻煌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腹部一寸一寸往上量,按压着。

“筋棱会刮你最软的地方。”

苻晔瞬时便感觉自己被大火点燃了。

苻煌说:“我还是有点打弯的。”

苻晔的头发在挣扎中散乱下来了,像是流淌开的墨汁,逐渐在挣扎中涣散成一片,那张脸却艳丽的可怕,红唇仗张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祈求他停止这一切。

苻煌却似乎沉浸在一种情绪里,说:“你不是就好这个么?皇兄也有的,比别人都强,给你最好的,你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是的,他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他现在,就有了一点。

但这和爱情无关,应该是无关的,只是苻煌太热烈,一个帝王的热烈,一般人是很难抗拒的。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如此热烈的情感,灼得他也有些无措。他还有些恐惧,恐惧于这样有些失控的苻煌,他觉得苻煌此刻像个魔鬼,他枯瘦的脸庞甚至因为癫狂的神色也突然亮了起来,变得有一种诡异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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