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方动向
学院的星界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时，莱昂纳多正用契约匕首敲打着商盟旗舰的指挥舱舱门。
星陨铁灯在头顶明灭不定，映得他胸前的逆羽之心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应雾海深处翻涌的月食能量。
"玛门！" 他的机械义眼扫过门缝里漏出的暖光，膜翼不耐烦地拍打舱壁，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栖息在桅杆的星界鸥，"再对着账本发呆，信不信我让阿斯莫德把你那些走私香料全扔进深渊？"
舱门骤然敞开，玛门抱着一摞羊皮纸踉跄跌出，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慌张，眉尾的三叶草刺青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大人您看。"
玛门慌忙整理袖口翻卷的商盟徽记，指尖无意识着泛黄的账本边缘，"永昼城红纹章的贵族们，连香料仓库的钥匙都押给咱们了。"
莱昂纳多拎起玛门的后领将他拽进指挥舱，十七面青铜镜映出雾海各港口的繁忙景象。
玛门迅速调整呼吸，指尖在账本上划过，目光扫过镜中贵族们的钱袋和躲闪的眼神："圣痕议长最近总摸自己的圣痕勋章，"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指腹碾过账本上晕开的墨渍，"那是贪婪魔像觉醒的征兆 ——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神殿倒塌前。"
莱昂纳多的指尖停在辉星广场的镜像上，看着圣痕高塔顶端频繁亮起的灯火："他们新铸的净化勋章，" 他注意到镜中贵族们佩戴勋章时不自然的僵硬，"边缘是不是多了倒五芒星纹路？"
玛门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绞紧账本边角："是用咱们去年‘失手’沉没的货船残骸铸的，" 他喉咙滚动，"那些船上，可装着半座镜湖底的嫉妒魔像残骸。"
莱昂纳多突然轻笑，膜翼尖划过镜面，贵族们的表情在镜像中扭曲："通知各港口。"
莱昂纳多盯着玛门因紧张而泛白的指节，"把掺了深渊花粉的星界香水：" 镜中浮现出贵族夫人涂着香膏的脖颈，"以圣痕议会特供价卖给他们，" 声音陡然冷下来，"记得附赠 ——" 他指尖凝聚出嫉妒魔像的黏液形态，"能让勋章生锈的晨露。"
当玛门的账本上晕开第三滴墨水，莱昂纳多的机械义眼捕捉到辉星广场的异常 —— 圣痕骑士们巡逻时频繁触碰剑柄，护腕上的暴食魔眼徽记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他们在害怕，" 玛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注意到镜中骑士们紧绷的肩颈和急促的步伐，"前天永夜港的香料商突然暴富，" 他翻动账本的手指突然顿住，"圣痕议会的密探，" 喉结滚动，"昨天在咱们的商会据点，" 指腹压在账本某页的火漆印上，"吞了半块星陨铁自杀。"
莱昂纳多的逆羽之心突然发烫，膜翼不受控地展开，在青铜镜上投下巨大阴影："把咱们囤积的辉星香料，" 他盯着玛门因熬夜而发青的眼下，"以破产价抛售给嫉妒信徒。"
镜中闪过信徒们狂喜又惊恐的表情："记住，" 他指尖划过玛门账本上的圣痕议会采购单，"每袋香料里，" 目光落在玛门颤抖的笔尖，"缝入半片厄里斯的嫉妒之眼碎片。"
玛门的账本突然被风元素掀开，露出夹在其中的镜湖底地图，纸面边缘的水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镜湖的渔民，" 他声音发颤，指着地图上模糊的紫黑色手印，"今早发现渔网里全是逆流而上的星界鱼，" 那些鱼的眼睛里，"都嵌着圣痕骑士的瞳孔。"
莱昂纳多看着镜中突然碎裂的青铜镜，镜面裂痕中渗出紫黑色黏液，仿佛厄里斯的液态躯体正顺着商盟的贸易网络渗透："嫉妒信徒开始用圣痕勋章熬汤。"
莱昂纳多注意到玛门后颈新出现的刺青："墨诺提俄斯的冲突之爪，" 指尖碾碎镜中伸出的触手，"正在撕扯咱们埋在镜湖底的星陨铁锚。"
玛门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码头遇见的老舵手，那人布满老茧的手掌上，圣痕纹身与逆羽纹路诡异地交织："大人，咱们留给信徒的假密道，" 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其实连通着圣痕议会的香料窖吧？"
莱昂纳多突然笑了，逆羽之心的光辉映亮玛门紧绷的眉梢："让厄里斯以为她在切断咱们的补给线。"
莱昂纳多看着玛门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其实每艘沉没的货船，" 膜翼卷起账本上的航海图，"都是会呼吸的星陨铁茧，" 目光落在图上密密麻麻的暗礁标记，"里面装着，" 声音混着星陨铁的震颤，"能让圣痕巨像心脏停跳的 ——" 他指尖划过玛门手背上的商盟徽记，"深海冰核。"
当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显形，尾椎卷起玛门的账本抛向空中，泛黄的纸页在风元素中舒展，露出每一页边缘的深渊符文："小虫子。"
猩红竖瞳扫过玛门骤然绷紧的脊背："圣痕议会的月食祭典，" 尾椎点向莱昂纳多胸前的逆羽之心。
"他们要用信徒的嫉妒，" 莱昂纳多的指尖划过玛门账本上的祭典流程，"贵族的贪婪。"
目光落在玛门袖口磨损的商盟徽记："还有咱们的星陨铁，" 声音陡然冷冽，"给神祗残魂铸一具，" 他看着玛门突然发白的指节，"能行走在现世的躯体。"
玛门突然想起上个月在黑市遇见的圣痕牧师，那人用商盟的星陨铁打造教杖时，眼中闪过的疯狂："所以咱们卖给他们的星陨铁，" 他的声音带着顿悟的颤抖，"都掺了您灵魂结晶的碎片？"
莱昂纳多轻笑，逆羽之心的光辉在玛门瞳孔中跳动："每一块星陨铁，" 他看着少年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都会在祭典高潮。"
膜翼卷起账本上的辉星广场平面图："变成插在神祗心脏上的，" 指尖划过玛门手背上的逆羽纹路，"逆羽之剑。"
晨雾漫进指挥舱时，玛门正盯着莱昂纳多胸前的逆羽之心发呆，少年的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恐惧："大人，雾海的星陨铁矿脉，" 他想起今早巡视仓库时，矿脉自动向莱昂纳多所在方向倾斜的诡异场景，"在朝拜您。"
莱昂纳多望向辉星广场的方向，机械义眼 "看" 见艾德里安站在圣痕高塔顶端。
星痕之剑在地面划出的逆羽纹路，每一笔都在切割圣痕议会的权能网络："通知艾德里安，" 他看着玛门因紧张而无意识攥紧的账本，"我在这等他。" 玛门的瞳孔骤然收缩，想起议长办公室里那幅永远背对观者的油画。
"用他的星痕之剑，" 莱昂纳多看着玛门喉结滚动，"砍断画框上的圣痕锁链，" 膜翼尖凝聚出双色剑芒，"神祗残魂就会，" 目光落在玛门后颈的逆羽刺青，"被迫寄生在，" 声音混着星界核心的轰鸣，"咱们送的星陨铁躯体里。"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在他耳边轻笑，尾椎卷起他的发丝："小虫子，" 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赞许，"你连圣痕议长袖口的香水味，" 尾椎点向玛门账本上的香料清单，"都算进了权能公式？"
莱昂纳多感受着逆羽之心的跳动，看着玛门整理账本时无意识哼起的商盟小调。
圣痕赞歌旋律改编的走私号子："真正的平衡，" 他望着雾海深处渐亮的月食之光，"从不在算珠或账本上，" 指尖划过玛门账本上的无数涂改痕迹，"而在，" 声音突然坚定，"每个人类最真实的欲望里。"
当第一滴月食之泪坠入雾海，莱昂纳多站在指挥舱门口，看着商盟旗舰升起逆羽旗帜。
玛门抱着账本站在他身侧，少年的目光扫过各港口忙碌的身影，突然露出狡黠的笑 —— 那是看透贵族贪婪时惯有的表情。
"大人，" 玛门指着远处圣痕舰队的灯光，那些灯光正因为装载了商盟的 "净化物资" 而显得格外明亮，"永昼城的贵族夫人，" 他的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今早用三箱星界露水，" 目光落在莱昂纳多胸前的逆羽之心，"换了您袖口的纽扣。"
莱昂纳多轻笑，感受着阿斯莫德在意识里的傲娇吐槽："告诉她们，" 他看着玛门因憋笑而颤抖的肩膀，"那纽扣里，" 膜翼尖划过空气，"缝着厄里斯最讨厌的，" 声音突然放轻，"圣痕雏菊花粉。"
玛门突然指着星界罗盘，少年的眼中泛起兴奋的光："大人！辉星广场的贵族，" 他的手指在账本上快速翻动，"开始互相举报私藏的星陨铁了，" 目光扫过镜中贵族们惊恐又贪婪的表情，"就像，" 喉结滚动，"热锅上的星界蚁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