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就是概念性道具！
莱昂纳多凝视着浴室镜面，指尖轻轻划过右脸。
隐匿之纱的魔力如星界露水般在皮肤表面流转，将鳞片覆盖的半张脸重新编织类模样。
淡金碎发下是与昨日并无二致的少年面容，右肩的银鹰印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看不出丝毫深渊侵蚀的痕迹。
"啧啧，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镜中显现，尾椎卷起他垂落的发丝，"这层薄纱连本座的恶魔之眼都能骗过，难怪圣痕议会的老家伙们对着监控水晶球熬红了眼。"
莱昂纳多转动手腕，看着龙爪逐渐缩回人类手指："游戏里的顶级伪装道具，自然有它的道理。"
他扯过校服套在身上，布料摩擦过胸口时，灵魂结晶的菱形轮廓在皮肤下微微发烫："不过能骗过艾德里安的圣痕感知..."
"哦？" 恶魔领主的猩红竖瞳在镜片上收缩，"你那位圣痕骑士朋友，可是连镜湖底的深渊裂隙都能察觉。"
虚影突然贴近他耳畔："确定要在训练场暴露风语者以外的力量？"
莱昂纳多系紧领口，故意让银鹰吊坠滑出衣摆："原主线绕不开他。"
他望向窗外飘着细雪的沉星广场："而且... 我需要确认，在试炼出来后，他的星痕之剑究竟精进了多少。"
学院训练场的青铜大门在莱昂纳多掌心发出低吟。
他踏入场内时，硫磺与星界露水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十二根图腾柱上的圣痕符文正在自动修复前日的战斗痕迹。
艾德里安?晨星站在中央的星界圆台旁，星痕之剑的断刃己重新锻造，剑穗上系着莉雅从瓦尔加德带来的血怒羽毛。
"莱昂！" 艾德里安转身时，圣痕勋章在晨光中划出银弧，"你的深渊侵蚀报告显示魔力波动稳定了？"
莱昂纳多点头，故意让指尖掠过圆台边缘的圣痕纹路。
隐匿之纱适时制造出微弱的魔力紊乱，圆台表面的符文瞬间亮起警戒红光："勉强能控制风元素了。"
他扯出略带苦涩的笑，"不过比起你的星痕之剑..."
"少来这套。" 艾德里安甩动剑柄，星痕之剑在掌心凝聚出光刃，"昨天在医疗舱，你的机械朋友托比可不小心说漏嘴了 ——"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说你在沉星神殿用风刃切开了奥古斯都的深渊锁链。"
莱昂纳多的心脏漏跳半拍，阿斯莫德的笑声在识海炸响："小虫子，你的机械同伴可比圣痕骑士诚实多了。"
他面不改色地抚过手腕的逆羽手环，那里藏着托比特制的齿轮干扰器："托比总把火焰弩箭的后坐力当成风刃威力。"
他向前踏出半步，风语者的魔力在脚底凝聚成淡蓝气旋，"不过如果你想试试..."
艾德里安的剑尖骤然下垂，圣痕铠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小心了，莱昂。这次我不会留手。"
第一剑劈来时，莱昂纳多本能地启用了恶魔核心的反应神经。
他侧身翻滚的轨迹比风语者应有的速度快了 0.3 秒，艾德里安的剑尖擦着他发梢划过，在地面留下焦黑的圣痕灼痕。
"速度不对。" 艾德里安皱眉收剑，"你上周在医疗舱连汤匙都握不稳。"
莱昂纳多强迫自己放缓呼吸，让风元素在血管里制造出紊乱的流动："大概是... 深渊侵蚀的后遗症？"
他抬手召唤风刃，却故意让魔力在掌心溃散成星界荧光："就像这样 ——"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在圆台边缘凝聚，尾椎扫过艾德里安的战靴："小虫子，你漏算了圣痕骑士的战斗首觉。"
恶魔领主的声音里带着赞许的恶意："他的剑尖在你翻滚时，指向的是你膜翼本该存在的位置。"
莱昂纳多险险避开第二剑，这次他刻意露出破绽，让艾德里安的剑刃划破袖口。
隐匿之纱及时在伤口处制造出淡紫血迹，那是混合了星界露水与深渊魔力的特殊反应："艾德里安！"
他半跪在地上，指尖颤抖着凝聚出残缺的风盾："我... 我没法控制力量！"
艾德里安的攻击骤然停滞，星痕之剑的光刃在他瞳孔里摇曳："莱昂，你的风盾..."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为什么会有深渊魔力的共振？"
莱昂纳多抬头，看见艾德里安胸前的圣痕勋章正在发烫。
那是只有在接触深渊生物时才会触发的警报，而他的隐匿之纱，正将恶魔核心的波动压缩成最纯净的风元素形态。
"告诉他，"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咬住他的指尖，"是在沉星神殿捡到的深渊结晶碎片。"
恶魔领主的尾椎卷起他的发丝："反正圣痕议会的蠢货们，己经在镜湖底找到了虚假的碎片。"
莱昂纳多依言伸手，掌心浮现出指甲盖大小的暗紫碎片 —— 那是托比用齿轮废料伪造的深渊结晶。
艾德里安的瞳孔瞬间收缩，星痕之剑的光刃骤然增强："你居然敢私藏深渊遗物？"
"我没有选择！" 莱昂纳多故意让声音带着哭腔，"当时奥古斯都的巨像就要碾碎我，是这个碎片救了我..."
他抬头时，液态金瞳在隐匿之纱的伪装下，呈现出风语者特有的灰蓝色："艾德里安，你相信我吗？"
艾德里安的剑尖终于垂下，圣痕勋章的红光渐渐褪去："我相信你不会主动接触深渊。"
他伸手接过碎片，指尖在边缘划出圣痕符文："但学院的律法..."
"我知道。" 莱昂纳多站起身，故意踉跄着扶住圆台，"所以才想请你帮忙鉴定。"
他望向训练场入口，那里聚集了三三两两的学员："在议会那帮老家伙把我当成怪物之前。"
当艾德里安转身走向图腾柱时，莱昂纳多的背影骤然紧绷。
隐匿之纱在他体表形成第二层伪装，将风语者的魔力波动彻底收敛，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深渊气息。
"小虫子，你的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 阿斯莫德的虚影缠绕着他的手腕，"但圣痕骑士的剑柄上，还系着德?维尔家的逆羽丝带。"
莱昂纳多凝视着艾德里安的背影，看见对方指尖正无意识地剑穗 —— 那是三年前他送给艾德里安的成年礼物，用家族私藏的星界蚕丝编织。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与父亲在书房查阅古籍时如出一辙。
"该结束这场戏了。" 他在心中默念，风元素突然在脚底凝聚成螺旋气流，"艾德里安，最后一招如何？"
艾德里安转身时，看见莱昂纳多的发丝在无风自动，淡蓝气旋中夹杂着极细的暗紫纹路。
星痕之剑的光刃第三次亮起，这次带着圣痕骑士特有的审判之力："用你真正的实力，莱昂。"
当星痕之剑劈落的瞬间，莱昂纳多第一次在艾德里安面前展露了三分真实实力。
他的身体如深渊残影般虚化，风刃在掌心凝聚的同时，龙爪指节擦过剑刃，在光刃表面留下逆羽形状的灼痕。
艾德里安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感觉到剑尖传来的反震力，竟与三年前在镜湖底遭遇的深渊领主如出一辙。
星痕之剑的光刃突然破碎，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圣痕铠甲的肩甲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你..." 艾德里安盯着莱昂纳多指尖未褪尽的龙鳞，"你究竟是谁？"
莱昂纳多及时收敛力量，隐匿之纱重新覆盖全身："我说过，是深渊碎片的力量。"
他伸手扶住艾德里安，指尖在对方肩甲的圣痕符文上留下一道深渊印记："或许，我们都该重新审视，什么是圣痕，什么是深渊。"
训练场的钟声突然响起，莱昂纳多转身时，看见米娅的知更鸟群正在入口处盘旋，鸟喙间夹着半张烧焦的羊皮纸。
那是托比从学院焚化炉里抢救出的沉星神殿地图。
"明天议会就要召开听证会了。" 艾德里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关于你在神殿的所有记录，都被标注了深渊污染。"
莱昂纳多低头看着掌心的菱形印记，灵魂结晶的共鸣正在加速。
他知道，这场与艾德里安的交锋，不过是圣痕与深渊博弈的序幕："那就让他们听吧。"
他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毕竟，听证会的证人席，向来容得下最精彩的谎言。"
当夕阳为训练场的图腾柱镀上金边，莱昂纳多独自坐在圆台边缘。
隐匿之纱的魔力在体表形成淡淡光晕，将他与周围的圣痕符文隔绝开来。
"小虫子，你的机械朋友在图书馆触发了警报。"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显现，尾椎卷起他脚边的雪粒："他试图查阅《初代契约者血裔名录》。"
莱昂纳多望着自己在雪地上的倒影，那里清晰地映出右肩的银鹰印记与倒五芒星的重叠投影："托比总是学不会低调。"
他的指尖划过雪地，画出与灵魂结晶相同的菱形图案："但他不知道，那本名录的第七页，早在三十年前就被圣痕议会篡改。"
恶魔领主发出低笑："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关于你既是德?维尔家的末裔，也是本座的契约者？"
"当他的火焰弩箭能同时发射圣痕箭矢与深渊火球时。"
莱昂纳多站起身，校服下摆扫过雪地，将菱形图案碾成细碎的光斑："不过现在，我更关心艾德里安刚才的剑尖 ——" 他望向远处圣痕钟楼的尖顶，"为什么会精准刺向我膜翼的神经节点？"
阿斯莫德的虚影骤然绷紧，尾椎在雪地划出深沟："小虫子，你或许该担心的是。"
他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圣痕议会的老家伙们，己经开始重新启用「净化仪式」。"
莱昂纳多的瞳孔收缩，他想起在神殿暗室看到的壁画：被圣痕火焰焚烧的逆羽银鹰，翅膀上沾满了星界议会的鲜血。
他忽然轻笑，指尖凝聚出半透明的深渊刃："就让他们来吧。"
他望着自己在暮色中的倒影，那里分明是一个普通风语者学员的模样，"隐匿之纱能骗过神的感知，自然也能骗过他们的仪式。"
沉星神殿的夜风穿过训练场的栅栏，将莱昂纳多的话吹散在渐浓的夜色中。
他知道，明日的议会听证会将是一场硬仗，而艾德里安?晨星，这个注定要站在他对立面的圣痕骑士，将成为他在这场博弈中最危险的盟友。
但此刻，灵魂结晶在胸口跳动，隐匿之纱在体表流转，他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 ——
因为他知道，在圣痕与深渊的夹缝中，最完美的伪装，从来不是改变容貌，而是让真相，永远藏在对方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