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与恶魔大人一起对抗全世界！
出院后的日子像被圣痕熨斗抚平的长袍，表面规整，内里却藏着褶皱。
莱昂纳多发现，曾经热闹的训练场凌晨五点就挤满了人 —— 诺瓦里斯的冰镜学员在练习抗魔护盾。
瓦尔加德的蛮族少年对着假人发泄血怒，就连星界学院的风语者们，也开始在咒语中混入危险的深渊词汇。
"听说莉雅的血怒图腾接了三条临时咒文？" 托比啃着机械臂递来的齿轮面包，看着远处正在撕扯训练靶的红发少女，"现在她一拳能打碎半面冰墙。"
莱昂纳多擦拭着不存在的镜片，目光掠过角落蜷缩的身影 —— 那是曾经的普通班学员，此刻正用匕首在课桌上刻着倒五芒星。
自从沉星神殿事件后，这类场景在学院里愈发常见：有人在圣痕祷告时默念深渊语，有人把勋章磨成尖锐的武器，更多人则像被抽走了脊梁，在走廊里游荡时目光空洞。
"弱者永远在恐惧中腐烂，"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他肩甲上凝结，尾椎卷起一片飘落的圣痕花瓣，"而强者... 比如你的圣痕骑士朋友，正在往剑鞘里藏深渊之刃。"
莱昂纳多走进普通班教室，粉笔灰在阳光里飞舞。
讲台上，老教授正在讲解星界符文的防御阵列，却没人注意到莱昂纳多的课桌下，隐匿之纱正将课本上的圣痕公式，改写为暴食魔眼的瞳孔收缩频率。
那是他在镜湖底的深渊裂隙中，从灵魂结晶的共鸣里偷学的知识。
关于那天神殿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莱昂纳多和圣痕骑士知道......
沉星神殿的地砖在脚下震颤时，莱昂纳多终于承认，自己等这一刻己经等了一年。
手中的菱形晶体映着他苍白的脸，星界金与深渊紫的光芒在瞳孔里流转，如同命运的双生火焰。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着空气低语，指尖划过结晶表面的倒五芒星，那里还残留着奥古斯都的黑血，"因为圣痕议会的白皮书里，从来没写过初代议长跪在深渊领主面前的浮雕？"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肩头凝聚，尾椎卷起他汗湿的发丝："小虫子，你早该明白 ——"
恶魔领主的声音混着神殿深处的共鸣："当你在神殿看见十七道血槽的瞬间，就注定要成为钥匙与锁的囚徒。"
记忆如结晶棱面的倒影般破碎。
"十几年来，圣痕议会用深渊入侵的谎言清洗异见者。"
莱昂纳多握紧结晶，指节发白："但神殿告诉我，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深渊 ——" 他望向神殿穹顶的暴食魔眼浮雕，"而是那些举着圣痕法杖，却在密室里向深渊献祭的伪善者。"
阿斯莫德发出低笑："所以你故意在沉星神殿暴露恶魔核心，让自己成为圣痕骑士的受害者，只为接近那枚被初代契约者藏了三百年的结晶？"
"不然怎么解释，" 莱昂纳多扯开校服领口，银鹰印记正在渗出暗紫色血液，"一个风语者学员，为何能在奥古斯都的深渊巨像下活下来？"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听见她临终前说钥匙在双血脉者手中，而圣痕议会的骑士们，却忙着销毁她的尸体。"
结晶的嗡鸣突然尖锐，莱昂纳多感觉有无数声音在识海炸开 —— 是三百年前初代议长的忏悔，是镜湖底十七具圣痕贵族骸骨的哭号。
他踉跄着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的灵魂在结晶光芒中显形：半透明的银鹰翅膀下，藏着一对正在生长的膜翼。
"这就是你的命运，" 阿斯莫德的虚影变得异常清晰，"圣痕与深渊的共生体，钥匙与锁的重叠存在。"
恶魔领主的利爪按在莱昂纳多眉心，"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小虫子。你可以把结晶交给圣痕议会，继续当你的风语者学员，假装从未见过神殿的血槽。"
莱昂纳多盯着结晶中央的光斑，那里浮现出月食之夜的幻象：恶魔骑士的战刃即将劈开深渊之门，而圣痕议会的议长们，正带着祭品走向祭坛。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一年前，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己经开始期待这第一幕的情节了。"
他站起身，将结晶按在胸口的恶魔核心位置："我这么做，是为了让艾瑟兰迪亚的人们知道，他们奉为神明的暴食魔眼，其实是初代议长与深渊领主签订的卖身契。"
莱昂纳多的液态金瞳骤然收缩，"而我，将成为打破这个契约的钥匙。"
当第十七道钟声在神殿响起，莱昂纳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裂开。
结晶的棱角刺入掌心，星界金与深渊紫的光芒顺着血管蔓延，在每一寸皮肤上烙下逆羽形状的纹路。
他看见自己的右肩，银鹰印记正在与倒五芒星融合，化作结晶表面的菱形图案。
"以风语者之名，" 他的声音混着深渊语的低吟，"以深渊恶魔之血，" 指尖在结晶划出逆羽轨迹，"我，莱昂纳多?德?维尔，接受初代契约者的遗志 ——"
结晶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将他的身影钉在神殿中央的地砖上。
莱昂纳多感觉有两股力量在胸腔碰撞：一边是自己体内纯净的风元素之力，像星界露水般清凉；
另一边是那个恶魔心脏源源不断的深渊魔力，如熔岩般灼热。
当两者在灵魂结晶的调和下融合，他听见了来自三百年前的声音：
钥匙即锁，锁即钥匙。
当双血脉者的心脏同时跳动圣痕与深渊的节拍，沉星神殿的地砖将为你共鸣。
剧痛退去时，莱昂纳多发现自己的右手己完全鳞化，龙爪指节间流转着双色光芒。
结晶悬浮在掌心，表面的倒五芒星纹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他右肩相同的菱形印记 —— 那是灵魂契约的证明。
莱昂纳多望向神殿深处，那里的地砖正在为他的存在震颤。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星界学院的普通学员，而是艾瑟兰迪亚最危险的秘密：既能打开深渊之门，也能将其永远封锁；既是圣痕议会追捕的恶魔使徒，也是深渊领主不得不服的契约者，你要想好了，这次可不只是扮演这么简单。
"后续会怎样？" 他喃喃自语，结晶的光芒照亮了神殿壁画 —— 初代议长的脸正在崩裂，露出底下的深渊领主面容。
"圣痕议会会将你列为最高通缉犯，深渊也想得到你。"
阿斯莫德站起身，虚影逐渐融入结晶："崇拜者会把你奉为打开深渊之门的救世主，而真正的恶魔骑士。"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正在月食的阴影里磨利他的战刃。"
莱昂纳多握紧结晶，感受着体内双生心脏的跳动。
他知道，自己即将成为风暴的中心：一边是圣痕议会的审判之剑，一边是深渊之门的诱惑低语。
但此刻，结晶的光芒在眼底流转，他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 ——
"就让他们来吧。"
莱昂纳多望向神殿之外，那里传来圣痕骑士的马蹄声："从签订灵魂契约的这一刻起，我既是艾瑟兰迪亚的钥匙，也是锁。而所有被掩埋的真相。"
他的龙爪划过墙面，露出隐藏的初代契约全文："都将随着这枚结晶的光芒，重见天日。"
沉星神殿的夜风卷起星界尘埃，将莱昂纳多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低头凝视掌心的结晶，那里倒映着自己全新的瞳孔 —— 一半是液态金，一半是星界银。
这是双血脉者的证明，也是命运的枷锁。
但他知道，唯有背负这一切，才能让艾瑟兰迪亚的人们，在圣痕与深渊的真相面前，拥有选择的权利。
当圣痕骑士的圣光撞开殿门时，莱昂纳多?德?维尔己带着灵魂结晶消失在沉星神殿的地砖之下。
而他留下的，是一个即将颠覆所有认知的开始 —— 关于圣痕，关于深渊，关于那个在双生火焰中诞生的，既是钥匙也是锁的，全新存在。
“好吧，小子，吾阿斯莫德，深渊的主人，伟大的傲慢恶魔，这次陪你一起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