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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密码疑云,暗藏玄机

执掌风 雅谨 3444 字 2025-05-05

林寒的指尖隔着袖口灼得我生疼,她眼里映着窑洞外的星光,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我闻到她身上混着硝烟和薄荷膏的味道——那是她用来压制伤口疼的偏方。

“松本正夫的档案,”她从衣襟里摸出张油纸,边缘还沾着汗渍,“三年前在满洲破译过抗联的密语,上个月在华北破解了三分区的数字密码。”纸页在她颤抖的指间发出脆响,“他有个外号叫‘电报幽灵’,能从摩斯码的电流杂音里听出规律。”

我接过纸,煤油灯把“松本正夫”西个字的阴影投在她脸上,恰好遮住她右眼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燕京大学图书馆被弹片划的。“你怎么弄到的?”

“别管。”她忽然抓住我手腕,力度大得像要嵌进骨头,“李墨,他这次来,带的是最新的恩尼格玛密码机仿造版。”

恩尼格玛?我指尖一抖,油纸角被火苗燎出焦痕。这玩意儿在德国陆军手里是王牌,靠旋转齿轮组合出 billions种加密可能,没想到鬼子居然搞到了仿品。

“别急。”我把纸按在新密码方案上,方案里用“金木水火土”偏旁代替数字的设计突然显得单薄,“咱们的新密码是汉字组合,和字母体系不一样,他未必能快速破解。”

林寒松开手,从口袋摸出块硬糖塞给我——是上次突围时我塞给她的,糖纸都磨破了。“可他还有个习惯,”她声音低下去,“会抓译电员的亲属逼供。”

硬糖在齿间碎成尖锐的棱角,我想起虎娃总挂在嘴边的“林姐”,想起她藏在老槐树洞里的铁皮盒,里面装着母亲留下的银镯子。窑洞外传来哨兵换岗的脚步声,梆子声三长两短,是新学的密码信号。

“从明天起,”我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她掌心,“所有译电员集中到鹰嘴崖兵工厂,吃住都在里面。你负责培训他们用方言读密码——用晋察冀的土话,一个字带三个颤音的那种。”

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疤痕在火光里舒展:“还要加衬词?比如‘俺们那疙瘩的山药蛋比鬼子的脑袋圆’那种?”

“越土越好。”我摸出铅笔在油纸背面画齿轮,“松本听惯了标准日语,让他尝尝咱们的‘密码山歌’。对了,再找些会口技的老乡,每次发报前先学鸟叫,把电流声盖过去。”

林涵用指尖碾碎糖纸船,碎末落在我画的齿轮上,像撒了把星星。“你这哪儿是密码战,分明是要把鬼子逼疯。”

“逼疯还不够,”我吹掉纸上的铅笔灰,新画的“山”“水”“木”三个偏旁在油纸上跳成诡异的舞,“得让他们觉得咱们的密码是老天爷写的——比如用布谷鸟叫当间隔符,用风声当乱码。”

她忽然凑近我,呼吸拂过我耳尖:“李墨,你知道我哥为什么派你当技术骨干吗?”

“因为我会煮尿提硝?”

“因为你总能把死棋走活。”她退后半步,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枪管在灯光下转了个圈,“上次你用辣椒烟雾弹骗鬼子,松本要是知道,估计会把情报处的桌子掀了。”

我看着她枪柄上刻的“林”字,想起赵刚说的“专家”。原来她早在燕京大学就修过密码学,原来她每次擦枪时都会用摩斯码敲出《代数拓扑学》的公式。

“明天带译电员去老槐树那儿,”我收拾起桌上的密码本,“教他们用树皮摩擦声当干扰音。对了,把虎娃也叫来——他学猫头鹰叫比电报机还像。”

林涵走到窑洞门口时,忽然回头:“李墨,如果松本真的破解了……”

“不会的。”我打断她,却在她转身时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影子的右手正攥着块糖纸,糖纸折成的船帆上,歪歪扭扭写着“必胜”两个字,用的是只有我们懂的、用偏旁拆分的密码写法。

夜风卷着槐花香钻进窑洞,我摸出藏在字典里的《兵器制造手册》,在新一页写下:需制造声波干扰器,材料:自行车铃铛、铁皮罐头、风铃。笔尖顿了顿,又添上:林寒的摩斯码敲击节奏可作密钥参考。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把纸上的字照得透亮。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吠,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布谷鸟叫——三长两短,这次是真的信号,也是我们给松本正夫准备的、充满乡土气息的“见面礼”。

这场密码战,从来不是数字与字母的对决。它藏在晋察冀的风声里,融在老乡的山歌里,甚至躲在虎娃的口技和林涵擦枪时的节奏里。当松本正夫对着恩尼格玛机发愁时,我们正在用最土、最鲜活的方式,编织一张让鬼子永远也解不开的“密码大网”。

而我相信,在这张网里,藏着比任何精密机器都更强大的力量——那是人民的智慧,是土地的呼吸,是即便在最黑暗的夜里,也能开出花来的、永不被破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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