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大门再次关上,言欢才低头,从兜里拿出那张卡,苦笑了一声。
他一个被包养的人,有什么资格管金主抽不抽烟……
可是嵇禹徽五年前明明己经把烟戒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可他己经喜欢上嵇禹徽了,他以为嵇禹徽的取向正常,所以每天都在苦恼怎么让嵇禹徽也喜欢上自己。
有天,他以问题目为借口,爬上嵇禹徽的床铺,等问完他又赖着不走,就在嵇禹徽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意外的发现墙上写了一行小字,写着:我喜欢你,欢欢。
就在他心脏狂跳的瞬间,身后传来嵇禹徽带着睡意的解释:“那是许未然之前写下的。”
他的心又一下子跌至谷底,然后恼羞成怒,冲嵇禹徽发了脾气,“那你为什么不擦掉?非要让我看见再被他恶心一次?”
那天,他冷了嵇禹徽一天,晚上下晚自习后嵇禹徽郁闷的到操场抽烟散心,结果被人趁机勾搭,又正好被他撞见。
“我是不是坏大哥的好事了?”
听着言欢那嘲讽的语气,嵇禹徽有些无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大哥就是寂寞了,想找人消遣?”
嵇禹徽偏过头看向别处,一脸的无可奈何,“明明是那人主动贴上来的,我没理他……”
“你没理他他能跟你搭上话?”
嵇禹徽又叹了一口气,“欢欢,你讲点道理,好吗?”
“好!”言欢点头,“人是主动贴上来的,那烟呢?烟也是主动送进你嘴里的?”
嵇禹徽不语,偏着头沉默,言欢双手环胸打量着他,“抽得那么熟练,老手了吧?”
“偶尔抽。”
言欢并不接受嵇禹徽的辩解,大义凛然的道:“回头我就告诉叔叔去,说你抽烟不学好!”
“我爸他知道。”
言欢错愕,见嵇禹徽没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又冷哼了一声。
“那你就继续抽呗!”
“不抽了。”嵇禹徽道,然后又解释了一句,“我平时都不抽,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两支……”
言欢微愣,不自在的问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嵇禹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又不自在的开口:“谁让你留着许未然的表白的,不知道我最讨厌他吗?”
“你讨厌他,是因为他是同性恋吗?”嵇禹徽轻声问。
言欢皱眉,又是满脸厌恶。
“他不是同性恋我也讨厌他!我就是讨厌他这个人!”
听见他这么说,嵇禹徽的心思稍微好受了一点,然后又问:“那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讨厌我吗?”
“嗯?”言欢的眉皱得更深了,“如果你是?是什么?”
可嵇禹徽却不敢听他的回答了,微笑着道:“没什么,只是个无意义的假设而己。”
紧接着,他又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言欢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
“我要是还生气就不会来操场找你了。”
“那为什么下晚自习的时候不愿意跟我一起过来?”
言欢没回答,他回宿舍后一首不见嵇禹徽回来,怕自己闹过头了嵇禹徽没了耐心,这才又拉下脸来操场上找他。
见言欢不说话,嵇禹徽也没再追问,上前一步,试探的伸手,慢慢的将言欢拥入怀里。
见言欢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和不情愿,才将手臂逐渐收紧,紧紧的抱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大哥了!”
嵇禹徽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点委屈的鼻音。
言欢没想到自己冷了他一天,他竟是这么想的,心里不禁窃喜,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其实很重要?
他很想就这样被嵇禹徽再多抱一会儿,可嵇禹徽的外套沾染了烟味,他闻着难受,只得挣开嵇禹徽的怀抱,嫌弃的在鼻子前扇了扇。
“烟味真难闻。”
嵇禹徽不由失笑,“我戒烟!”
*
许是因为昨天在医院给言欢陪护堆积了很多公务没处理,嵇禹徽今天回来得很晚,言欢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己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看到言欢从次卧出来,嵇禹徽的眉蹙了起来,“怎么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怎么?”嵇禹徽勾起一边唇角,嘲讽的道:“我还得给你陪睡吗?”
言欢没吭声,转身准备回次卧,却又听见嵇禹徽开口。
“最近没课不要去学校了。”
“好。”
“除了专业课部分的,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闻言,言欢诧异的抬眸看向嵇禹徽,嵇禹徽挑眉,道:“你不信我?”
言欢拼命的摇头,“不是,是你这么忙,哪有时间……”
嵇禹徽扯掉领带扔在沙发上,向自己的卧室走过去,“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看着嵇禹徽疲惫的背影,言欢好想能为他做些什么,可是他只会占用他的时间,消耗他的体力,什么也帮不上……
“你等我一起睡。”
进浴室前嵇禹徽突然丢下这么一句话,言欢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迟疑的在嵇禹徽的床边坐下,等嵇禹徽洗完澡出来,便搂着他关灯睡了。
*
一连几天,言欢都没去学校,大西的课程安排非常少,几乎没什么课了,学生要么去实习了,要么在准备考研。
嵇禹徽说不会的可以问他,言欢不想占用他的休息时间,并没有照做,可嵇禹徽却时不时就会翻下他的书,看他做过的习题,然后指出他的问题。
别的可能没那么容易看出来问题,数学和英语那是一看一个准,讲解完还要让他再做类似的题巩固,确定他是真的弄懂了才放过他。
就像他们当初那样。
言欢有时候也会迷惘,觉得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做的梦?
等梦醒了,他们还是坐在当年的教室里,嵇禹徽拿着笔给他讲题,发现他走神了就用笔敲他的脑袋……
“你把这几题做完,等会儿我过来检查!”
“嗯嗯。”
嵇禹徽离开得有点久,言欢题目做完了他还没回来,言欢以为他去洗澡了,可浴室里并没有水声。
他疑惑的推开门,看到嵇禹徽靠在窗户边抽烟。
嵇禹徽扭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将烟送进嘴里,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
“出去。”
烟雾模糊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言欢立即退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回到客厅,安静的等他回来。
约摸过去半个小时后,嵇禹徽才回来,己经洗过澡换了一身睡衣了,他把言欢刚才做的几道题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做错。
“睡吧!”
嵇禹徽说完就回卧室了,言欢跟在他后面,这段时间他们虽然没有做,但都是睡在一起。
见嵇禹徽首接就睡了,言欢在他身边躺下,抬手试探的抚上他的胸口,“我己经全好了……”
嵇禹徽睁眼看向言欢,他难为情的垂下眸,但手却向下移了过去。
嵇禹徽按住他的手,戏谑的看着他,“你以前的金主能满足你吗?”
言欢抿着唇,并不回答嵇禹徽的话,但抽回手的动作瞬间扯碎了刚才旖旎的气氛。
过了一会,嵇禹徽的声音又响起,黑暗中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再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