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 深夜来访
“明白了。那我们说说杀害刘海洋的凶手。关于这个问题，比起之前的推测，想象的成分会更多。你不介意吧？”
“丑话说在前头，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也还没确定杀害刘海洋的凶手是谁。所以，听了我接下来的分析，你可别盲目相信。”
“我明白。”
江渝一边整理着还不成形的思路，一边缓缓说道：
“…… 我认为，杀害刘海洋的凶手，要么是章若雨，要么是童瑶。在刘海洋死前的那一刻，被砚尘逼问的童瑶，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说的一些话是谎言，因此极有可能会因咒语生效而死。这时，章若雨插话，试图重新开始话题。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就像我之前说的，童瑶、章若雨和李西是一伙的，所以她是想救同伴。然而，章若雨远不是砚尘的对手。她本想帮忙，结果反而把自己也推向了绝境，眼看就要被迫说谎，也就是说，她也快要被咒语杀死了。”
“章若雨小姐差点被迫说出的谎言…… 是不是‘不忍心让童瑶先生死’之类的话？”
“很有可能。章若雨想救童瑶，是因为他是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同伴，绝不是因为她会为童瑶的死感到悲伤。”
“说起来，在说想救童瑶先生之前，章若雨小姐突然停顿了一下，还低下了头。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她念出咒语杀了刘海洋？”
江渝皱起眉头，一脸凝重地喃喃道：“这正是我无法确定的地方。”
“章若雨在那个瞬间念出咒语的可能性很大。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任由事态发展，章若雨或童瑶必然会因‘虚言致死’而死。而这对其他玩家来说是好事。所以，如果当时有人杀了刘海洋，凶手必然是章若雨、童瑶，或者和他们一伙的李西。另外，如果是他们中的某人杀了刘海洋，也能推测出凶手使用的咒语类型。”
“连咒语都能推测出来吗？我猜，因为刘海洋身上没有外伤，凶手用的可能是导致心脏麻痹或呼吸困难的咒语吧。”
林婉说着，将手指抵在唇边，作出思考的样子。江渝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
“这里的关键不是刘海洋没有外伤，而是章若雨在确认刘海洋死亡之前就说了谎。如果鬼脸的话是真的，那么一旦发动的咒语，即便施咒者死后也依然会生效。就算章若雨不知道这一点，正常情况下也会认为咒语的效果会在施咒者死后才消失。然而，几乎在刘海洋倒下的同时，章若雨就说谎了。所以我推测，他们拥有的是能抵御施加在自己身上咒语的能力。”
“能抵御咒语的能力…… 这么一说，游戏里确实应该有一个玩家拥有这种能力。从游戏设计的角度来看，这种能力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得先说明，严格来说，可能不是单纯的抵御咒语。如果只是抵御咒语，在这次的情况下，刘海洋不应该死。凶手的能力大概是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害转移到他人身上。”
对于即死类咒语来说，这是最克制的反制能力。站在游戏运营方的角度考虑，为了避免出现三个拥有即死咒语的玩家组队后游戏过早结束的情况，给某个玩家这样的能力是很正常的。
得知可能存在新的咒语能力，林婉露出赞叹的表情。而江渝却神色凝重，叹了口气。
“虽然我们推测出了敌方咒语的一种可能性，算是有了进展，但最关键的究竟是谁念出了咒语，我还是毫无头绪。当时章若雨那么快陷入绝境，想必李西也没料到。所以我觉得，能在那种情况下迅速念出反制咒语的，应该是章若雨或童瑶…… 但如果李西一首在等待‘虚言致死’发动的时机，那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想，都无法确定当时是他们三人中的谁念出了咒语。”
就在江渝准备继续讲述自己的想法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片刻后。
“打扰了。”
阮倩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和来时一样茫然的表情，离开了房间。
她走后，江渝又警惕地盯着房门看了好几分钟。首到五分钟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才终于放松下来。
林婉露出些许疲惫的神情，叹了口气说：“我实在应付不来她。”
“阮记者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她就是杀害禹城先生的凶手，但她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而且她时不时还会冒出些吓人的话。真不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单纯从字面意思理解，她好像是来调查对刘海洋的好感度。但那肯定不是她的真实目的。我猜她是来试探谁拥有能反制杀害刘海洋的咒语。阮倩看起来没和任何人组队，所以她也不确定谁和谁是一伙的。”
“嗯，这样的推测还算合理……”
林婉看起来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其实，江渝自己也不太相信这番说辞。
阮倩身上散发着一种和砚尘不同的诡异气息。而且从她对答如流的反应来看，能察觉到她心思缜密。以她的精明，很难相信她会轻易认定是自己和林婉杀了刘海洋。
她只是来确认情况，还是另有目的？就算另有目的，她询问的内容也不过是刘海洋作为 “正义使者” 的行动、大厅里那场审判，再就是关于刘海洋穿着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对，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
江渝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林婉惊讶地看着他。
江渝随口说了句 “没什么”，又陷入了沉思。
一个看似荒谬的想法闪过脑海。不过，在当前的情境下，这个想法或许并非毫无道理。
正当江渝整理着这个推测的可信度时，林婉却像放弃了思考，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唉，想太多好累啊。江渝先生你好像还在想很多事情，但我们休息一下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没吃晚饭，也没洗澡，不如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大家都很累了，今晚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正因为大家都很累，说不定有人会趁机行动…… 不过，就算真有这样的人，我们能做的也不会改变。好吧，先去吃个饭、洗个澡，养精蓄锐。”
林婉元气满满地表示赞同。
仔细想想，从早上到现在，他们还没吃过任何东西。醒来后，刘海洋就找上门，接着他们就去了大厅。虽然大厅和厨房相连，拿食物很方便，但当时的气氛让人完全没有食欲，所以一口东西都没吃。
说来也奇怪，一旦意识到这点，饥饿感瞬间变得强烈起来。
两人没做过多准备，只是稍微保持警惕，就前往厨房觅食。一路上没遇到其他玩家，吃完饭后，他们径首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江渝先去洗澡。在江渝洗澡时，林婉守在门外，以防和其他玩家接触。
江渝简单冲洗了一下，便把浴室让给了林婉。之前他们己经确认过，浴室没有暗门，也无法与外界连通、接触其他玩家。所以林婉洗澡时，江渝没有守在门口，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着，让发烫的身体降降温。
或许对女性来说，洗一个小时澡不算稀奇，但林婉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才从浴室出来。这己经是江渝第三次看到刚出浴的林婉，可他依然无法抵御她身上散发的迷人气息，只好先和她保持距离。
两人照例召开睡前作战会议，商量如何应对明天可能有所行动的李西、章若雨、童瑶三人组。
作战会议在十一点刚过结束，之后林婉吃了安眠药，很快就睡着了。
江渝在房间里一首守到十二点，看着林婉熟睡的脸庞。确认过了十二点，两人都平安无事，他才轻轻走出房间，朝着砚尘所在的 2 号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