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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臣妾也想博娘娘欢心

执掌风 美人迟暮兮 11772 字 2025-01-16

天色尚未破晓,姜云礼便已在丫鬟的轻声唤醒下起身。她精心梳理妆容,每一个步骤都细致入微,那脂粉之下是隐藏不住的期待与决心。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温婉与端庄,发髻上仅插着一支羊脂玉簪,更显简洁大方。

姜云礼得知太上皇今日会前往奉天阁礼佛,这个消息于她而言,是一个不容错过的良机。她命丫鬟将前几日精心抄录好的经书小心翼翼地捧出,那经书上的一笔一划,皆是她用心书写,墨迹早已干涸,却蕴含着她满心的期盼。她带着经书,早早地便朝着奉天阁而去,脚步匆匆却又不失仪态。

当她踏入奉天阁时,里面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已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袂的声响。姜云礼缓缓走到佛像前的蒲团旁,轻轻跪下,双手合十,将经书虔诚地放置于身前。她微垂双眸,朱唇轻启,念念有词地开始祈祷。此刻,她的心中思绪翻涌,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暗潮涌动的心思。她深知自已在宫中的地位尚未稳固,唯有借助外力,方可在这宫闱争斗的漩涡中站稳脚跟,而今日,便是她扭转乾坤的契机,所以她的步步为营,每一个心愿都伴随着深深的渴望与精心的算计。

片刻后,太上皇应弘光在侍从的簇拥下步入奉天阁。他一眼便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姜云礼,见她如此专注虔诚地为国运祈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欣慰。再定睛一看,那放在一旁的手抄经书,字迹工整娟秀,笔画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应弘光缓缓走近,轻咳一声。姜云礼听闻声响,心中一喜,却仍装作受惊的模样缓缓抬起头来,见是太上皇,赶忙再次行礼。应弘光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和蔼地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子?”姜云礼恭敬地回答:“回太上皇,臣妾是宣平侯之女,入宫已有半月有余。”说到此处,她微微顿了顿,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抹羞涩与哀怨,“臣妾虽一心向佛,为国祈福,可至今仍未得幸侍君侧,只盼能为皇家绵延子嗣,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泣如诉,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应弘光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微微点头,心中已有计较。待他礼佛完毕,回到宫中,便径直朝着应景澜的书房走去。应景澜正在批阅奏折,见太上皇前来,赶忙起身相迎。应弘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澜儿啊,朕今日在奉天阁见到了宣平侯的女儿,她诚心为国运祈福,还手抄经书,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朕听闻她入宫半月尚未侍寝,你身为皇帝,当雨露均沾,重臣之女亦不可冷落,这于朝堂稳定亦是大有裨益。”

应景澜心中明白,这是太上皇在敲打自已。他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无奈地答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自会妥善安排。”应弘光见他应允,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去。应景澜望着太上皇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深知自已虽贵为天子,却也在这宫廷与朝堂的诸多制衡中,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与让步,同时对姜云礼的心机感到气恼。

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轻柔地洒在床榻之上,姜知渺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只觉浑身乏力,仿佛每一寸筋骨都在诉说着昨夜的疲倦。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帐顶,思绪渐渐回笼,才惊觉自已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下意识地转头,便瞧见应景澜身着常服,端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前,手中朱笔不停,正在专注地批改奏折。似是有所感应,应景澜亦抬眸望向她,见她这般疲惫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不好意思。

姜知渺轻启双唇,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与沙哑:“阿澜,我竟起得如此迟了。”应景澜搁下手中朱笔,起身走到床榻边坐下,伸手轻轻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道:“是我不好,昨夜累着你了,你且再多歇会儿。”姜知渺微微摇头,欲要起身,却被应景澜轻轻按住肩头,“渺渺不必勉强,我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膳食,待你养足精神再用。”

姜知渺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抬眼望着应景澜,嗔怪道:“陛下忙于国事,还如此挂怀臣妾,倒叫臣妾不知如何是好了。”应景澜捧起她的脸,在她上额间一吻,“爱妃陪伴我左右,为我分忧,我自当怜惜。”

日影渐斜,姜知渺与应景澜于袅袅檀香中用过午膳,彼此又轻声低语了些贴心话后,姜知渺才带着一抹满足的浅笑,款步回到自已的寝宫。姜知渺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一袭凤纹锦缎宫装将她的高贵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她面容白皙如玉,眉若远黛,双眸恰似盈盈秋水,顾盼间流转着温婉与聪慧,一头乌发如墨般顺滑,仅用一支凤头金簪挽起,其余发丝垂落于肩背,更添几分柔媚。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后的端庄雍容,又不失女性的柔美与亲和力。

刚踏入宫门,便有宫女来报,说是向御女前来拜访。姜知渺心中一喜,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迎了出去。只见向南枝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那淡雅的色彩与她含蓄内敛的性子相互映衬。她身姿轻盈,走动时仿若一片飘落的花瓣,轻盈而优雅。向南枝生得一张秀美的脸庞,脸颊微微泛着淡淡的红晕,犹如初绽的桃花,让人不禁心生怜爱。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仿若藏着无尽的温柔,笑起来时微微上扬,散发着恬静的光芒。鼻子小巧而挺直,唇如粉樱,不点而朱。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仅用一根玉簪固定,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姜知渺轻轻扶起行礼的向南枝,嗔怪道:“怎么今日才有空来找我玩?”正说着,宋静姝捧着一盒精美的点心样式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我新研制的点心样式,特送来给娘娘品尝,还望娘娘能喜欢。”姜知渺微笑着点头,示意她将点心放在桌上。

向南枝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那点心做得精巧别致,花样百出。有做成莲花形状的,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仿佛是刚从池塘中采撷而来;还有的似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似乎下一刻便要翩跹而去。向南枝不禁惊叹道:“这点心简直就是艺术品,宋贵人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

说罢,她转头看向姜知渺,眼中满是期待:“娘娘,臣妾也想学做这样的点心,日后若能亲手做给娘娘品尝,定能博娘娘欢心。”姜知渺还未作答,宋静姝恰好走了进来,她听到向南枝的话,笑着说道:“南枝妹妹若是想学,我自是乐意教。”向南枝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赶忙拉着宋静姝的手说道:“那就多谢宋贵人了,今日可得好好向您请教。”

于是,三人围坐在桌旁,宋静姝开始耐心地讲解制作要点。她拿起一块点心,指着说道:“这莲花点心,关键在于面团的揉捏,要使其柔软且有韧性,方能塑造出花瓣的形状。还有这馅料,需得调配得恰到好处,不能太甜腻,也不能失了风味。”说着,她便亲自示范起来,纤细的手指在面团与馅料间灵活穿梭。

向南枝学着宋静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捏着面团,可那面团在她手中却似调皮的孩童,总是难以成型。她嘟着嘴,有些懊恼地说道:“这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姜知渺在一旁掩嘴轻笑,安慰道:“莫急,多练习自然就会了。”宋静姝也点头称是,又手把手地教了向南枝几次。

一时间,殿内欢声笑语不断,三人在这午后的时光里,沉浸于点心制作的乐趣之中,关系也在这不经意间变得更加亲近与融洽,仿若春日暖阳下的花朵,相互依偎,共同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夜幕深沉,如墨般浸染了整个皇宫。敬事房的元德公公,双手捧着那盛着绿头牌的托盘,弓着腰,脚步轻缓而又谨慎地走进了御书房。此时,应景澜正坐在龙椅上,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日间朝堂上的诸多事宜,冷峻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威严。

元德公公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皇上,该翻牌子了。”应景澜抬眸看了一眼那托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白日里太上皇的嘱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闷。他不耐烦地伸出手,随意地在绿头牌中拨弄了一下,当指尖触碰到“姜云礼”三个字时,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带着一丝无奈与敷衍,将那块牌子翻了过来,说道:“就她吧,姜云礼来侍寝。”

姜云礼在自已的宫殿中,正满心焦虑地等待着消息。当宫女匆匆跑来告知她皇上翻了她的牌子时,她那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嘴角悄然绽放。“哼,终于等到了。”她心中暗自思忖,深知自已今日在奉天阁的谋划已然得逞。

她立刻吩咐宫女们准备沐浴。浴桶中洒满了玫瑰花瓣,热气腾腾的水雾弥漫在整个房间,带着浓郁的花香。姜云礼踏入浴桶,轻轻揉搓着自已的肌肤,眼神中满是期待。沐浴完毕,她又精心挑选了一件轻薄的纱衣,那纱衣若隐若现,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她命宫女为她焚香,烟雾缭绕中,她宛如仙子下凡般,朝着长庆殿而去。

踏入长庆殿,姜云礼见应景澜正站在桌案前,手持毛笔,专注地练字。她赶忙屈膝行礼,声音娇柔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她缓缓起身,轻移到应景澜的桌案旁。见应景澜并未理会自已,她心中略感不悦,但仍强装笑颜,轻轻扭动着腰肢,纱衣也随之半褪,露出白皙的香肩,试图用自已的美貌与身姿应景澜。

应景澜抬眸瞥见她这般模样,眉头瞬间紧皱,眼中满是嫌恶。他将手中的毛笔重重地搁在笔架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警告道:“姜云礼,你莫要在此放肆,朕让你侍寝,并非是让你施展这些狐媚手段,你最好安分守已。”

姜云礼听闻此言,心中大惊,脸上却故作委屈之色。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后如断线的珠子般,泣涕涟涟。“皇上,臣妾只是一心爱慕皇上,想讨皇上欢心,并无他意啊。”她呜咽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应景澜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姜云礼,对着殿外的侍从高声喊道:“来人,把姜云礼送回她的宫殿,即日起禁足三日,严加看管,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再派个教习嬷嬷去教教她学规矩!”侍从们闻声而入,姜云礼见状,心中气恼不已,却又不敢违抗圣命。她狠狠地瞪了应景澜的背影一眼,只能随着侍从们灰溜溜地离开了长庆殿,那原本得意的神情此刻已被愤怒与不甘所取代。

应景澜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直到姜云礼离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与无奈。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姜云礼,竟敢在奉天阁耍弄心机,故意让父皇瞧见她那副‘诚心祈福’的模样,还旁敲侧击未侍寝之事,迫使朕不得不翻她的牌子。朕贵为天子,却被如此算计,当真可恶。”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他那被搅乱的心绪之上。“朕本就对后宫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厌烦至极,她却偏要将朕卷入其中。朕虽明白朝堂之上需平衡各方势力,可这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令朕憋屈。”

应景澜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深沉的夜色,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朕若是轻易就范,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拿捏朕的心思?可若公然惩处她,又恐得罪宣平侯,引起朝堂震荡。这姜云礼,着实给朕出了一道难题,朕该如何应对,方能既不被其所制,又能维持朝堂安稳?”他的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愤怒、无奈、纠结相互交织,在这寂静的夜晚,独自思索着破解这困局之法,只觉这帝王之路,布满荆棘,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这些日子,应景澜仿若被国事的重重浪潮所裹挟,每日都深陷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与朝务商议之中,晨曦微露便开始理政,直至月上梢头亦不得闲,一连几日不曾踏入后宫。姜知渺见他这般操劳,心疼之余,也只能默默将关怀藏于心底,尽心打理着后宫诸事,以让他无后顾之忧。

这日,姜知渺晨起,却莫名感到一阵倦意如潮水般袭来,四肢仿若被无形的绳索缚住,沉重而乏力。她强撑着起身,可那股困意却如影随形,未过多久,便又不由自主地卧回榻上。如此反复,她心中隐隐觉得有异,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传召太医前来诊视。

太医院院首李太医匆匆赶来,他先是恭敬地向姜知渺行礼问安,随后便仔细地为她把脉。李太医神情专注,手指轻搭在姜知渺的手腕上,微微闭目,片刻后,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疑惑,继而转为惊喜。他赶忙起身,向姜知渺行了一个大礼,声音中难掩激动:“恭喜皇后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脉相沉稳有力,胎象极佳。”

姜知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惶恐。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已的腹部,那里似乎还未有任何变化,但她却仿佛已能感受到一个新生命正在悄然孕育。喜悦之余,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嫡姐姜云礼的身影。姜云礼向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若知晓她有孕,难保不会暗中使坏。况且如今应景澜国事繁忙,她实在不想在这当口再生波澜。

于是,姜知渺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地对李太医说道:“李太医,本宫有孕之事,在本宫未允许之前,不许你告知任何人,包括皇上。你且先为本宫开一些调养之方,莫要让旁人瞧出端倪。”李太医微微一怔,但见皇后娘娘神色凝重,便连忙点头应下:“娘娘放心,老臣定当守口如瓶。”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应景澜虽国事缠身,但心中始终牵挂着姜知渺。这日,他好不容易得空,便匆匆赶往皇后寝宫。一进门,见姜知渺正侧卧在榻上,他心中一紧,赶忙上前询问:“渺渺,我听闻你近日身体不适,可是染上了什么疾病?”

姜知渺见他前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隐瞒。但她深知应景澜心思敏锐,若是刻意欺瞒,只怕日后更难收场。于是,她轻轻握住应景澜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与不安,缓缓说道:“阿澜,我并非染病,而是……有了身孕。我本不想在这国事繁忙之时打扰你,亦担心消息走漏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未曾告知你。”

应景澜听闻姜知渺有孕,先是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大脑瞬间陷入短暂的空白。紧接着,狂喜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心中像是有万千烟花同时绽放。“我要有子嗣了!我与渺渺的骨血!”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惊喜,仿佛看到了未来那个粉雕玉琢的婴孩在宫中嬉笑玩耍,承欢膝下的美好画面。

然而,这欣喜之情并未持续太久,姜知渺的担忧便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他迅速冷静。他深知这后宫之中暗流涌动,姜云礼那不甘示弱的眼神和狠厉的手段仍历历在目。“我虽为天子,可在这宫闱争斗的漩涡里,竟也有些力不从心之感。渺渺的顾虑不无道理,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万劫不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和自责。

他开始在心中暗自谋划,“我定要加派人手,将渺渺的宫殿护得如铁桶一般。可此事又不能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那些个宫女太监,必须精挑细选,个个都得是忠诚可靠之人。还有朝中大臣,姜云礼那边虽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但也不得不防。”应景澜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他对姜知渺和孩子满满的担忧与责任。

“我绝不能让渺渺和孩子受到一丝伤害,哪怕拼上这皇位,我也要护他们周全。可如何才能在不动声色间化解这潜在的危机?如何平衡后宫与朝堂的势力,让渺渺能安心养胎?”他的内心在狂喜与忧虑之间激烈挣扎,只觉这看似平常的喜讯,却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他的世界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在这帝王之路上愈发举步维艰,却也更加坚定了守护爱人与子嗣的决心。他重新在榻边坐下,将姜知渺轻轻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渺渺放心,我定会护你和腹中胎儿周全。我会吩咐下去,让心腹之人严守秘密,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们。”

姜知渺靠在应景澜的怀中,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她与孩子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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