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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听说姚大人还有个未出嫁的女儿

执掌风 美人迟暮兮 10390 字 2025-01-16

皇宫的琉璃瓦在微光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辉。应景澜结束早朝,刚迈出大殿,一名神色慌张的小太监便匆匆跑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禀报:“陛下,给江姑娘下毒的在……在掖庭自杀了。”应景澜的眼眸瞬间一紧,脸色微变,未及多言,便立刻朝着掖庭的方向快步走去。

掖庭内,原本就压抑沉闷的氛围此刻更是如被乌云笼罩,阴霾密布。众人听闻皇上亲临,皆吓得面如土色,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瑟瑟发抖。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头深深地埋进双臂之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皇上一个迁怒,便降罪于已身。

应景澜踏入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掖庭,脚步匆匆,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径直走向关押敬嫣的牢房,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在尚未靠近时便已扑面而来,愈发浓烈。牢房的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敬嫣的尸体半靠在木柱上,双眼圆睁,眼神空洞而恐怖,鲜血在她的身下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早已干涸凝结。周围的墙壁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仿佛一幅诡异的死亡画卷。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将敬嫣的“认罪书”呈递到皇上手中,应景澜接过,目光如炬,快速扫视着纸上的内容。不过寥寥数眼,他便已看穿这所谓认罪书背后的虚假与阴谋。那字迹虽极力模仿敬嫣,却仍有几分破绽,他心中已然明了是何人所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怒。手中的认罪书被他缓缓揉成一团,那清脆的纸张摩擦声在寂静的牢房内格外刺耳,仿佛是他对幕后黑手无声的宣战。

应景澜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掖庭众人,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吩咐道:“将她的尸体处理掉,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许透露半点风声,若有违背,定斩不饶!”众人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应景澜不再多留,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着锦绣宫晴水居走去。他的背影挺拔而坚毅,却又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每一步都仿佛在皇宫的石板路上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那是他决心揭开真相、揪出幕后真凶的坚定信念。

晨曦的光辉洒在锦绣宫晴水居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芒。姜云礼慵懒地坐在桌前,用着精致的早膳,面前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这时,门外的宫女神色匆匆地跑进来,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与急促:“小主,皇上正往这边来呢!”

姜云礼原本有些倦怠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那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仿佛一道光照进了她平淡的晨间时光。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切地呼喊着:“青锁,青锁,快过来为本宫整理妆容,动作要快!”青锁闻声,赶忙带着梳妆盒快步走到姜云礼身边。姜云礼端坐在铜镜前,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喜悦,眼神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与皇上相处时刻的憧憬。

不一会儿,应景澜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了晴水居。姜云礼一眼瞧见,顿时喜上眉梢,那笑容如春日盛开的繁花般灿烂。她急忙起身,动作轻盈而优雅,准备迎接皇上。应景澜却并未如往常那般和颜悦色,他站在原地,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也没有着急让姜云礼起身。他微微抬起头,声音冷淡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窖里吹出的冷风:“你为何如此高兴?”

姜云礼心中虽有些许诧异,但仍连忙回答道:“陛下,臣妾见到皇上自然是喜不自胜,满心欢喜都难以言表。”应景澜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大手猛地一伸,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姜云礼从地上拽了起来。姜云礼毫无防备,手腕被他紧紧钳制,吃痛地叫了出来:“皇上,您弄疼臣妾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眼神中满是委屈与不解,试图用撒娇来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冰冷氛围。

应景澜仿若未闻她的娇嗔,依旧紧紧地钳制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腌臜手段。过去你犯下的那些错事,朕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没有追究你了,可如今,你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

姜云礼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头雾水,她实在想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知晓自已的事情。可她面上还是迅速调整,故作无辜地装傻道:“陛下,臣妾不知您在说什么,臣妾冤枉啊。”应景澜看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目圆睁,大声质问:“你还敢狡辩!你这么着急灭了那个敬嫣的口,是不是怕总有一天查到你身上?”

姜云礼听到“敬嫣”这个名字,心中越发疑惑,她连忙摆手解释:“陛下,臣妾根本没有灭哪个的口,臣妾真的是被冤枉了,皇上您误会臣妾了。”应景澜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他的耐心早已耗尽,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他狠狠地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你便是自寻死路。”说罢,应景澜大手一甩,将姜云礼重重地丢到地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姜云礼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迷茫,她望着应景澜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因何而起,又该如何应对这愈发危险的局面。

姜云礼在青锁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的眼神中仍残留着几分惊惶与疑惑。她轻揉着被应景澜捏得发疼的手腕,转头向青锁问道:“是不是掖庭里那个死了?”青锁面露难色,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主,奴婢也不清楚,事发突然,只听闻皇上大发雷霆。”

姜云礼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果断地对青锁吩咐道:“你且去打听一下,皇上为何如此生气,究竟发生了何事。这其中定有蹊跷,本宫定要弄个明白。”青锁领命,匆匆离去。

姜云礼独自在房中来回踱步,她心中满是疑团。在她看来,除了自已,理应无人知晓敬嫣是受谁指使,可如今敬嫣却突然身亡,这实在是太过蹊跷。“到底是谁有这般能力,能在掖庭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敬嫣,还成功引得皇上怀疑到本宫身上?”她喃喃自语,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心中蔓延开来。

许久之后,青锁匆匆返回。她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神色略显慌张,见到姜云礼后,赶忙行礼,随后禀报道:“小主,奴婢打听清楚了。今晨有人发现敬嫣在掖庭畏罪自杀,还留下了一封认罪书。可皇上似乎并不相信这是自杀,看了那认罪书后便龙颜大怒,径直前来小主这儿兴师问罪了。”

姜云礼听闻,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与忧虑。“畏罪自杀?还留下认罪书?这绝不可能是敬嫣自已所为,定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划,可究竟是谁呢?”她咬着下唇,陷入了沉思。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她原本并未打算杀了敬嫣,反正查不出是谁干的,干脆别管,让自已在这宫廷争斗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可如今,局势却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她只觉一股强烈的不安紧紧揪住了自已的心,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向她收拢,而她却还看不清那背后操控之人的真面目。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御林将军府的庭院中,一片宁静祥和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宫中的拜帖如同一道圣旨,瞬间点燃了府中的热情与期待。将军夫人戴依荭双手颤抖着接过那烫金的拜帖,眼中瞬间蓄满了热泪,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自小女儿宋静姝踏入宫门,时光悄然流逝,如今已快一年了。回想起往昔,小女儿在自已身边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模样仿佛就在昨日。那时候,她总是亲手为女儿梳妆,给她讲睡前故事,每一个瞬间都饱含着浓浓的母爱。可如今,那巍峨的宫墙却将她们母女无情地分隔开来。戴依荭没有诰命在身,根本无法随意进宫探望,唯有等待宫中贵人的召见,这漫长的等待,让她的思念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快,快去准备些静姝平日爱吃的点心,还有那从江南运来的蜜饯,她最爱吃了。”戴依荭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一边焦急地对侍女吩咐道。侍女领命,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御林将军宋秉硕看着夫人这般激动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夫人,你这也太过紧张了。宫中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哪会缺了静姝那点吃食。”戴依荭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嗔怪地瞪了将军一眼:“你这粗人,懂得什么。那宫门深似海,若静姝不得宠爱,哪能天天有上好的吃食。你莫要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是多关心关心女儿在宫中的安危才是。”

宋秉硕被夫人这么一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戴依荭也不再与他多做计较,她实在放心不下女儿,干脆亲自起身,往厨房走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全是女儿的笑脸,心中默默祈祷着女儿在宫中一切顺遂。她仔细地检查着侍女准备的吃食,又亲手挑选了几样精致的小物件,那是她特意为女儿准备的礼物,虽不贵重,但却饱含着母亲深深的牵挂与爱意。

右丞相府的书房内,静谧得只能听见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姚祈翔与宣平侯姜诚相对而坐,面前的棋盘犹如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黑子与白子正无声地对峙着。

姜诚面色沉稳,手指轻轻夹起一枚黑子,稍作思索后,“啪”的一声,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溅起一阵细微的尘埃。他随即微微抬起头,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锋芒,轻声问道:“右丞相可知宫中有位长得与先皇后一模一样?”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姚祈翔目光专注于棋盘,手中的白子也随之落下,不慌不忙地回应道:“肯定是宫中传言太过离谱,这世上怎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语调平稳,仿佛此事丝毫不能扰动他的心绪,然而,他的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姜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道:“据说那位女子姓江,无父无母,自小在太乐坊长大。”姚祈翔正欲落下棋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那短暂的停顿几乎难以察觉,但却像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瞬间涌起的波澜。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手轻轻落下,棋子与棋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起伏:“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不会在宫里掀起什么风浪的。”

姜诚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中带着几分深意:“姚大人想得太简单了,光是那张脸,便可以做很多事了。”此时,棋局已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相互交织,形成一片错综复杂的局势。

姚祈翔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更加专注,他在思索着棋局的走向,同时也在心底权衡着姜诚话语中的含义。每一步棋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落下一子,缓缓说道:“侯爷您输了,承让。”

姜诚对于棋局的结果似乎毫不在意,他依旧笑着看着姚祈翔,那笑容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姚大人有个还未出嫁的女儿,是与皇上青梅竹马的表妹,生得貌美。”

姚祈翔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玩笑来化解这略显尴尬和紧张的气氛:“侯爷莫不是要为她做媒?”姜诚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书房中投射出一片阴影,他轻轻拍拍姚祈翔的肩膀,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

随着姜诚的离去,书房的门缓缓关闭,那轻微的关门声却在姚祈翔的心中引发了强烈的震动。他独自在书房中踱步,脚步急促而紊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找不到出口。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思绪纷至沓来。

一方面,他深知姜诚提及那绝非偶然,这背后隐藏着宫廷中复杂的权力争斗与阴谋算计。那张与先皇后相似的脸,就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宫廷风暴的炸弹,而他姚祈翔,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又该如何抉择?是置身事外,还是卷入其中,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已和家族谋取利益?他的女儿与皇上的特殊关系,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既可能成为家族荣耀的保障,也可能在宫廷斗争中成为被攻击的弱点。

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已一旦涉足宫廷纷争,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宫廷中的权力斗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他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好不容易才坐到右丞相的高位,他不想因为一时的不慎而失去一切。然而,他也明白,在宫廷的棋局中,有时候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而这种选择可能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天色渐暗,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暮色中显得有些阴森。他仿佛看到了宫廷中的那些明争暗斗,那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正在黑暗中闪烁。他想起了先皇后,那个曾经风光无限却又命运多舛的女子,她的离去曾引发了宫廷的一场大地震,如今,难道又要因为一个与她相似的而再次掀起波澜吗?

姚祈翔深知,自已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他的家族兴衰、女儿的命运以及自已在官场中的前途,都系于他接下来的抉择。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在这漫长的踱步与沉思中,姚祈翔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心也全是汗水,他感觉自已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一步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然而,他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像是在心中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个决定或许会改变他的一生,也或许会改变整个宫廷的局势。

他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随后将纸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入信封之中。他唤来一名心腹侍从,低声吩咐道:“将这封信送到太上皇那里,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中。”侍从领命而去,姚祈翔望着侍从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已已经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宫廷斗争之路,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只能勇往直前。

此时的右丞相府书房内,只剩下姚祈翔一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宫廷中的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局,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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