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太子妃,相府到了。”
叶微澜在晨夕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马车,看见相府的门楣却恍如隔世一般,距离上一次归家想来也有一年的时间了。
而且那次还和父亲闹得不欢而散。
叶微澜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忽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对着她们开心的喊道,“哎呀,小姐回来啦。”
女子名叫晚月,在她未出阁时与晨夕一起作为她的近身婢女。
晚月性子跳脱,不适合太子府的生活她就将人留在了府中,与她母亲作伴。
“晚月,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也不怕冲撞到太子妃。”晨夕连忙呵斥着想要扑过来的晚月,扶着叶微澜往里走。
晚月有些尴尬的提着衣摆跟上去。
“晨夕,你与晚月去玩儿吧,我先去拜见父亲。”
“是,太子妃。”
叶微澜知道应该去哪里寻叶相,晚月兴致盎然的拉着晨夕走,“晨夕,你快跟我讲讲,太子府里有没有什么趣事......”
晨夕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很是无奈,太子府里一言一行都受拘束,哪里有什么趣事,倒是最近出了件苦事,晨夕不打算告诉她。
叶微澜穿过几道院门,最终来到叶相的院子。
叶相正闲散的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叶微澜那一刻有些微微愣神,“回来了。”
“女儿见过父亲。”叶微澜微微屈身向他行礼。
看着自家女儿单薄的身躯,叶相忍不住皱眉,“那太子平日里是不给你饭吃吗,怎如此消瘦。”
这猝不及防的关心,竟让叶微澜感觉鼻头一酸,心里的委屈乍现,忍不住像幼时一样扑进了爹爹怀中,“爹爹,你不怪女儿了吗。”
叶相叹息着抚摸女儿的头,“傻孩子,父女哪有隔夜的仇,爹爹也是望着你好啊。”
父女二人像是解开了心结,和乐融融的景象也是好久没见了。
叶微澜难得与父母一起吃了顿午膳。
“娘,不要再给我夹菜了,我都吃不下了。”
此刻她的娇俏如同未出阁时一般,自然的与自已父母撒娇。
“多吃些,瞧你瘦的,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照顾自已。”相夫人一脸心疼的照顾她,一个劲的让她多吃些。
叶相赞同的附和,“是该多补补。”
“澜儿,你与太子成婚多年,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现在多补补日后也好少吃些苦头。”、
叶微澜听着母亲的话有些愣住了,转眼看向自已父亲,听他附议道,“你母亲说的没错,女子若没有孩子傍身,如何能站稳脚跟。”
“澜儿,你是我们的独女,我叶氏一族百年荣耀,如今都维系在你的身上了,你身为太子妃诞下子嗣将来便是名正言顺。”
现在想想幸好当初没有将女儿嫁给七皇子,不然七皇子流放他们还要受到牵连,但当初他反对的太过激烈,将太子得罪的彻底,
如今太子的地位越来越高,陛下实际上已经是名存实亡,为了他叶家的荣耀,叶相不得不早做打算。
好在他的女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若是可以有个孩子,他们日后的地位只会更加稳固。
叶微澜听着他们的话顿感失落,原以为是亲情,原来也事关利益。
“女儿知道了。”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孩子呢,若是不想也不至于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她不得不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下去。
用过午膳后,叶微澜在相府便没有久留。
太子府门前停着马车,那是太子的车架,此刻奴才们正来来回回的往马车上搬着几箱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
“回太子妃,殿下命我等送林栖阁那位到郊外的别院去。”
“什么!?”叶微澜不可置信,仿佛以为自已是听错了。
殿下不是要纳许嘉缘为良娣吗,怎的突然要将人送走,即便殿下打消了主意,也该送她回家去,养在别院算什么事,外室吗?
片刻间就瞧见许嘉缘被人带了出来,她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整个人虚弱不已,可即便如此她却在其眼中看到了鲜活的光亮。
许嘉缘被带走了,叶微澜赶紧去找上了魏泽霁。
“殿下这是做什么,嘉缘身为女子,如今已然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怎么能这样将她抛弃。”叶微澜有些激动,语气更是忿忿不平。
抛弃?这个词魏泽霁觉得可笑,却不愿多做解释,“太子妃是在质问孤吗。”
魏泽霁语气冰冷,眼神蔑视,表情带着些许怒气,叶微澜被吓了一跳。
但魏泽霁没空管她是否被自已吓到,拂袖而去。
“娘娘!”晨夕上前扶住叶微澜,看着太子快步离去的背影,出言安抚叶微澜,“娘娘不要太过担心,奴婢这就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那么千方百计的得到了人,若是只当个外室,一开始便不会将人带到府中,如今把人送走更不会往别院添置东西,眼下怕是许姑娘做了什么将殿下惹恼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昨夜许嘉缘提出当他外室时他没有当一回事,今日她竟再次提起,左一句右一句要走,实在把他惹急了,既然她不愿待在太子府,那便如了她的愿先送出去好生调教一番再说。
魏泽霁一脸怒气的往外走,直至演武场。
骑马射箭,试图以武力平复暴躁的心情,就是跟着他的人遭了殃。
他手握长弓射出羽箭,正中靶心的同时对外唤了一声,“文达。”
“属下在。”文达是魏泽霁的亲信,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哥哥,叫文术,负责统领暗卫。
“既然她想当外室,便去那倚红楼找两名女子去好好教教她怎么当一个外室。”
“是。”...
“罢了,青楼女子不配进孤的别院。”仔细想想可能觉得不妥,“去找两个教习嬷嬷到别院好生调教一番。”
“是。”......
“是是是,连你也不会说话是吧,既如此你舌头留着也没用。”魏泽霁怒极一脚踹在接话的文达身上。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唯恐舌头被拔,文达麻溜的便跑了。
原本暴躁的心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左右得挑些毛病出来发作,于是,“文术。”
文术:完了,冲我来的。
一道身影嗖的一下出现,“殿下有何吩咐。”
“萧正谊那厮怎么还没回来,让他去杀个人,莫不是将自已的命搭进去了不成。”
文术:太好了,不是冲我来的。
“回殿下,萧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让他赶紧滚回来见孤。”
“是......”不对,“属下遵令。”
说完又嗖的一声不见了。
魏泽霁再次举起长弓,这次命中的是原本留在靶上的羽箭,一箭过去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