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缘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跟散架了一样,全身都疼得不行,比那天鞭子落在身上的痛苦更盛。
她挣扎的起身,双腿却实在酸软得可怕,连带着被子一起跌落床边,混乱中衣领微松,露出的半点香肩上满是痕迹。
“嘶~”
“嘉缘!”许嘉缘被一只柔软的双手扶住,她定眼望向眼前人,冷沉下脸,缓缓的躲开她的手。
叶微澜看着空掉的双手,内心失落,“嘉缘,我扶你起来吧。”
她也为女子,早已经历过此等事情,加上殿下又是如此勇猛之人,在这种事情上许嘉缘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
“不劳太子妃费心了。”许嘉缘咬着牙自已站起来,丝毫不依附她的力量。
“嘉缘,你是在恨我吗。”
废话,她难道不应该恨她吗,明明她自已就可以救得了哥哥,却被眼前这个人毁了,她明明那么相信她。
叶微澜其实不需要她的回答,也知道她的想法,却还是开口劝诫道,“嘉缘,殿下是个顶好的男儿,做他的女人是多少人这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这话简直令许嘉缘更生气了,这福气给谁不行,为何非要给她,到头来还要做出一种我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再说了,殿下已与我商量,许你良娣之位。”太子良娣,等日后魏泽霁登上皇位,她便是实打实的贵妃,那可是有实权的地位。
“够了!”
叶微澜本还想说什么,反正都是一些规劝她的话,无非是想让她认命罢了。
“太子妃,我不懂,你那么爱太子,为什么会甘心将我送给他。”前段时间在酒楼要死要活的人仿佛不是她一样。
叶微澜眼神飘忽不定,若有似无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开口却是,“嘉缘,我也是有苦衷的。”
每个人都有苦衷,却只霍霍她一人,罢了,是自已识人不清,怪不得别人,她也不想再追究缘由了。
“算了,太子妃若还念着一点旧情,可否告诉我,我哥哥和夕葵怎么样了。”她被带走那天,夕葵拼了命的阻止也无济于事,她生怕魏泽霁那疯子不守信用伤害她。
“许大人已经回府了,他们一切平安,你且放心吧。”
许嘉缘这才松了一口气。
“嘉缘,这是我亲手熬的汤,如今的你该好生补补才是。”叶微澜吩咐晨夕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温柔的要喂给她喝。
“多谢太子妃好意,我累了,太子妃请回吧。”说完便直直的躺下,背过身去。
叶微澜无奈,“好,那你好好休息。”
许嘉缘窝在被子里,听着叶微澜离去,还不忘对着下人吩咐,“好生照顾许姑娘。”
她内心不屑,闭上双眼,她要养好精神才好与太子周旋。
魏泽霁回来时已是傍晚,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林栖阁,而是去了叶微澜处。
“参见殿下。”
魏泽霁将她扶起,见她为自已斟了一杯热茶,问她,“孤听闻你今日去了林栖阁。”
叶微澜一愣,“是。”
“后悔了?”
叶微澜沉默不语,他又说,“今日孤见到了叶相,他向我询问你的近况。”
说到她的父亲,叶微澜忽然有些恍惚起来,当初为了嫁给殿下,她没少威胁她爹,她们关系一度僵硬。
还是这两年才开始有所缓和,她爹爹只有她一个女儿,疼她是事实,可同样也带有利益。
当初他爹想把她许给七皇子魏稷白,认为魏稷白更有可能登上皇位。
现在魏稷白被判了流放,她爹大概也是认清了局势。
叶微澜问,“我爹他说了什么?”
“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你有空回去看看他,我同意了,明便回一趟相府吧。”
“是。”
叶微澜不明白他的意图,起初问她是不是后悔了的问题也没有追问,魏泽霁平静的饮完手中的茶。
“时候不早了,太子妃早些休息吧。”
叶微澜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面上早已苦涩至极。
戏文里说得了新人忘旧人倒是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偏偏她连最基本的嫉妒都不该有。
魏泽霁刚踏进林栖阁的厢房,就瞧见许嘉缘端端正正的用着晚膳。
没有哭也没有闹,整个人乖顺得很,小口小口喝粥的模样倒是像只小猫一样,实在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怎么不等孤,自已便用了晚膳。”许嘉缘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握紧汤勺,紧张的情绪并没有逃过魏泽霁的眼睛。
一旁伺候的婢女就更别说了,齐刷刷的便跪在了地上,生怕魏泽霁责备。
好在他现在心情极好。
一步一步走向许嘉缘,直接将人拉起来,自已坐到位子上,随后将她揽进怀里,压在腿上。
端着一抹坏笑,问,“好吃吗?”
下人们震惊于太子做派,只恨不得此刻眼瞎。
许嘉缘更是觉得吓人,连连挣扎,“放开我。”她声音柔若无骨,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反倒是听得魏泽霁有些情不自禁。
只是眼神扫视一番又颇有不爽,“还不滚下去。”一群没眼力见的狗奴才。
众人一溜烟的跑掉了,魏泽霁才满意。
随后他再次问,“你还没有回答孤,好不好吃。”
许嘉缘不知道他在抽哪门子疯,只是感受要上那只无法撼动的铁手,不得不做出回答。
“殿下府中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
“这么说就是好吃的。”魏泽霁微微挑眉,“那让孤也尝尝。”
话音刚落,许嘉缘便被堵住了呼吸,这个王八蛋!
良久后,直到许嘉缘快要无法呼吸了,魏泽霁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为她轻拭唇角。
“果然香甜。”魏泽霁看着她迷离泛红的双眼满意的做出评价,越发觉得自已得到了一样美丽的宝物。
而许嘉缘却只感受到了两个字,恶心。
于是下一刻她就开口终结了魏泽霁的好心情。
“殿下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何时可以放我归家。”
魏泽霁脸色骤变,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与自已对视,“许嘉缘,别再用这张小嘴说出惹我生气的话。”
这是他的警告。
许嘉缘有些害怕却继续说,“我说过我愿意侍奉殿下,这一点不会变,殿下可以随时传唤我。”
魏泽霁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你甘愿做孤的外室。”
真是可笑,亏他还想了一天要给她的封号,就取一个瑾字,象征美玉,寓意纯洁,现在成为他的瑾良娣,日后也会是他的瑾贵妃。
可很显然眼前的人根本不领情,既然她甘愿作贱自已,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既然是外室那就该做足外室的功夫,没什么值得疼惜的。
直接将人扛在肩上,狠狠的扔在了床榻上,开始翻云覆雨。
许嘉缘忍着疼痛看着魏泽霁在她身上发疯,也知道他定然是气极了。
可这就是她的目的,魏泽霁一时半会不会再想纳她为良娣了。
若真的成了他的良娣,被身份桎梏想要越过高墙便再无可能。
前半生她因病困于床榻之上,后半生她不甘心就这般困于高墙之中。
总能有找到脱困之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