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码

苏媚的伞尖抵住陈锋咽喉，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蓝色雾霭从伞骨中渗出。"别动你那小把戏。"她踢开陈锋组装的EMP装置，"龙爷只要活着的你——作为载体。"

雨点击打在报刊亭铁皮顶上，陈锋的晶体化右眼捕捉到苏媚耳后闪烁的微光——是和林小雨相同的神经接口。他突然伸手扯下她的翡翠耳坠，露出的金属接口正在接收某种加密信号。

"你也是载体？"陈锋趁机将耳坠按在自己太阳穴上，右眼视网膜立即投射出数据流。是量子加密频段！与林小雨崩溃前发送的神经信号完全一致。

苏媚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你居然能首接解析量子..."她的瞳孔突然扩散，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检测到叛变节点，启动清除程序。"

陈锋侧身翻滚，伞尖射出的蓝光击穿报刊亭墙壁。他趁机将EMP装置残骸砸向苏媚面门，在她踉跄时夺过黑伞。伞柄的触感异常熟悉——军校毕业时总局长送给每个人的纪念品！

街道尽头传来引擎轰鸣。陈锋用伞尖划破自己手臂，让血液中的纳米机器人渗入伞柄接口。如他所料，伞柄内藏的投影仪启动，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三年前的军校实验室，十二名学员被注射"增强剂"的监控录像。但陈锋的右眼解析出隐藏画面——总局长正与龙爷在隔壁房间交谈！

"原来从那时就开始..."陈锋的思绪被急刹车的声响打断。三辆黑色SUV呈包围之势停下，车门上印着"蓝冰计划-防疫特别行动组"。

苏媚突然恢复清醒，抓住陈锋手腕："不想变成行尸走肉就跟我走！"她拽着他冲进巷子，从旗袍开衩处抽出把纳米刀划开下水道井盖。

浑浊的污水中，苏媚塞给陈锋个防水袋："阿华死前给我的，说是风筝的骨架。"袋里是段碳纤维管，内壁刻满二进制代码。

"为什么帮我？"

"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有林建业的签名算法。"苏媚掀起后颈发丝，露出正在褪色的蓝斑，"他在代码里留了后门，能暂时抵抗重写。"

下水道突然亮如白昼，无人机群从上方井口涌入。苏媚推开陈锋："去风筝博物馆！找那个会唱粤剧的看门人！"她转身迎向无人机，纳米刀划过自己脖颈，喷出的血雾竟形成电磁干扰屏障。

陈锋在迷宫般的管道中狂奔，碳纤维管上的代码在他视野里自动重组。当拼出"Blackbox_v3.2"时，右眼突然剧痛——晶体化部分开始不受控制地扫描周围环境，在墙上投射出香港地图。红点标记处不是风筝博物馆，而是相邻的渡轮码头！

爬出下水道时，陈锋发现自己竟回到了警局后巷。秦明的身影在解剖室窗口一闪而过。他冒险爬上排水管，透过百叶窗看到骇人一幕：解剖台上躺着三个"林小雨"，而秦明正在给她们做脑部扫描。

"你终于来了。"秦明头也不回地按下遥控器，电磁屏蔽场笼罩解剖室，"老马在冷柜第三格，他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发作了。"

冷柜里，老马的身体正以诡异频率抽搐。陈锋注意到他右手紧攥着警徽——是倒着别的！

"他清醒时让我转告你，"秦明调出脑扫描图，"警局里不止一个克隆体。总局长上周的'流感休假'，其实是去旧金山接收新载体。"

扫描图上，三个"林小雨"的脑活动完全同步。秦明放大其中一处的神经信号："看这个波形，她们在共享记忆...等等！"他突然僵住，"这个记忆片段的背景音...是警局高层会议！"

陈锋凑近监听，血液瞬间凝固——背景音里副局长正在说："等陈锋小组拿到黑匣子，立刻启动终极协议。"而总局长笑着回应："放心，他们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会确保一切按计划进行。"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陈锋转身时，看见持枪闯入的...另一个自己？克隆人精准地击碎监控探头，声音却与陈锋分毫不差："秦法医，总局长请您去接种疫苗。"

秦明悄悄将碳纤维管滑给陈锋，故意大声说："告诉总局长，我会解剖完这些载体再去。"趁克隆人检查尸体时，他做了个口型：风筝线。

陈锋从通风管道逃出警局，碳纤维管上的代码己更新为渡轮时刻表。最后一班前往香港的船将在午夜启航，备注栏写着："问苏三起解"。

雨又下了起来。陈锋混入码头人群时，晶体化右眼突然捕捉到异常电波——每艘船桅杆上都装着与警用无人机相同的蓝色喷雾装置。更可怕的是，乘客们的瞳孔在喷雾中正逐渐变成幽蓝色。

他低头避开监控，却与一个小女孩撞个满怀。女孩塞给他个风筝形状的U盘，童谣般唱道："苏三离了洪洞县..."随即被瞳孔发蓝的母亲拽走。

陈锋在洗手间隔间查看U盘，里面是段残缺的监控视频：林建业在旧金山实验室将黑匣子交给...阿鬼？而视频日期显示，这是在林建业"自杀"前一周拍的！

渡轮鸣笛声响起。陈锋压低头上的棒球帽登船时，背后传来老马的声音："陈队，这么急去哪啊？"转头却见"老马"的瞳孔蓝得发亮，正用枪抵住他后腰："总局长想和你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