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毒宴

倒计时00:07:33，老马在更衣室最后一次检查伪装。纳米面具与阿鬼手下"蝮蛇"的脸完美贴合，连颈动脉的搏动频率都经过精确模拟。但当他看向镜子时，右眼瞳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泛出蓝光——这是陈锋通过神经链接共享给他的视觉系统。

"记住，你只有二十分钟。"耳蜗里的微型接收器传来林小雨扰的声音，"宴会厅有信号屏蔽...滋滋...找到制毒师就..."

通讯突然中断。老马整理着西装领口，指腹摸到藏在里面的微型EMP发生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立刻进入角色——像所有龙爷的手下那样，用特定的节奏眨眼三次，虹膜扫描仪才准许通过。

宴会厅比想象的更诡异。水晶吊灯下，宾客们举着蓝色香槟谈笑风生，但所有人的表情都带着微妙的同步感。老马的视觉系统标记出十几个异常点：那位银行家眨眼间隔永远是2.7秒，女明星的笑声频率与吊灯闪烁一致，而侍应生们的呼吸节奏完全相同。

"蝮蛇先生。"苏媚突然从身后贴近，蛇形戒指抵住他后腰，"龙爷想单独见你。"她的呼吸喷在耳后，带着蓝冰特有的苦杏仁味。

穿过三道暗门后，宴会厅的喧嚣突然消失。走廊墙壁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流动的蓝色液体。老马的视觉系统警告他：这些液体中含有与林小雨血液里相同的纳米机器人。

龙爷的密室像个生物实验室。中央培养舱里漂浮着个大脑，表面覆盖着银色网状物。老马认出来——那是上周"心梗猝死"的周志明副局长的大脑。

"最新产品。"龙爷抚摸着培养舱，"将死之人的意识可以永远活在网络中。"他按下按钮，周志明的脑组织突然剧烈抽搐，投影屏上随之闪现警局数据库的内容。

苏媚递来一杯蓝色液体："尝尝真正的蓝冰，不是街上卖的那种劣质品。"老马假装饮用，实则让液体流入袖中的采样袋。他的视觉系统立刻分析出成分：除了常规毒品，还有类似林小雨体内纳米机器人的微型装置。

"带他去工厂。"龙爷突然说。老马心头一紧——原计划里没有这个环节。穿过暗门时，苏媚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个问号，这是他们当年的暗号：身份暴露警告。

地下工厂的景象让即使经验丰富的老马也胃部抽搐。数十个培养舱排列成超级计算机的阵列，每个里面都是被切除大脑的孩童躯体，神经束接在电路板上。他们的心脏仍在跳动，为生物计算机提供养分。

"这才是蓝冰的终极形态。"龙爷骄傲地展示控制台，"用活体大脑作为量子计算机的量子比特。"屏幕显示这些孩子正同时运算某个庞大程序，进度己达79%。

老马的视觉系统突然捕捉到熟悉的面孔——角落培养舱里是失踪的缉毒队员小王。更可怕的是，小王的眼皮正在颤动，仿佛在做噩梦。控制台标注着："实验体14号，警察，保留部分痛觉神经"。

"蝮蛇，"龙爷突然用枪顶住他后脑，"你知道吗？真蝮蛇昨天就死了。"苏媚在一旁把玩着老马刚才掉包的采样袋，"但有趣的是，你的纳米面具还在持续更新..."

老马瞬间明白：陈锋的神经链接在远程维持他的伪装！他果断按下EMP按钮。灯光熄灭的刹那，视觉系统显示倒计时00:01:47。他撞翻培养舱，蓝色液体中浮起的不仅是大脑，还有银色的纳米云团。

苏媚在黑暗中精准抓住他手腕："走这边！"她带着老马穿过只有卧底才知道的密道。身后传来龙爷的怒吼和枪声，但更可怕的是培养舱破裂的声音——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像活物般追来。

密道尽头是排污管道。苏媚塞给他一个U盘："龙爷的量子计算机坐标。"她的蛇形戒指突然注射某种药剂到老马颈部，"抗纳米剂，能撑48小时..."

老马跳进污水前最后看到的，是苏媚被蓝色纳米云吞没的身影。他的视觉系统在入水瞬间失效，最后一条信息是陈锋通过神经链接传来的：

"找到量子计算机...倒计时00:0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