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门前的灯火与远方的脚印
我伸了个懒腰——终于到家了。没等敲门，娘己把门拉开，门缝里漏出的暖光裹着烟火气：“可算回来了，多远都有人念着啥时候归，多晚都有盏灯候着，这就是家。”
“老三、柱子，快去洗把脸，我给你们热饭。”
“娘今儿做啥好吃的？”
“吃剩的就行，锅里馏着馒头，菜也切好了，点火下锅扒拉一下就好。”
“谢谢娘。”我擦着手瞅向爹，“爹也正看向我说，咋没见大青一家？”
“我放回山里养几日，”爹吧嗒着我给买的大前门说，“它们不在，院子里空落落的。”
“放心，过几日就接回来。”我顿了顿，“爹，晚上别给骡子喂太多料。”
“还用你教？爹比你懂。”
我哑然——老爷子总爱这么呛人。
吃完饭，娘拉着我坐下，眼里亮闪闪的：“老三啊，你知道今儿咱家啥大喜事不？公社张书记亲自来了，把公安局的介绍信给了你哥和你姐，村长也开了户口迁出证明，公社的公章也盖完了，你哥姐都办妥了。”她掰着手指算，“就差最后一步：明儿你带他俩去公社派出所办户口迁出登记，再注销原户口。娘今儿高兴坏了，你爷爷奶奶，二娘大娘都来了……”
“二娘、大娘啥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娘声音低了些，“你大娘、二娘今儿也等了你们好久，见还没回来才回去。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要是娘自己有份工作，你们几个也不至于……”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花，“你大娘、二娘跟我亲得跟亲姐妹似的。怀你大姐那年，我上山采野菜，遇着别的村儿人抢地盘，被推倒在地，你大娘二娘冲上来跟人家五个撕打，虽说最后让人打的都坐地上喘气，可仨人对着笑成一团。你瞅你大娘眼角那道疤，幸亏偏了点，不然眼睛就没了……”
“娘，您又提这事儿。”
“所以啊，今儿她俩听说你哥你姐进了公安局，坐不住了。你大娘跟我说：‘他三婶，不为难小七，就想让你指个方向，各家手头都有点积蓄……’”娘叹口气，“老三啊，能帮衬就帮衬，这些人都是咱遇事能扛刀的主儿。”
“娘，您可别打包票了，上次我那一袋子钱，被您‘打包’走了。”
“瞎说！”娘戳我脑门，“看到你哥你姐有了好工作，娘把心一横，钱都给你，学校的事儿娘也应下了。你脑子灵，咱家就数你会打算。”
“娘，我知道。”我笑了，“第二件喜事是不是马兰的事儿？”
“老三就是机灵！”娘拍大腿，“今儿我去她家，虽说家里遇到了难处，可一家人过日子的心气儿没塌——她爹腿一天比一天严重，娘俩愣是把日子拧成股绳。这种本分人家，打着灯笼难找。下午我让媒婆去了，娘想跟你合计聘礼的事儿……”
“马兰家本分，聘礼别给人压力，两家商量着来就行。”
“成，明儿我和你二娘，大娘跟媒婆再去一次。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
回到房间，进入空间：大青一家见了我，撒着欢儿往跟前凑。大青、二青智窍渐通，养殖区的动物都没动。我捞了几条鱼喂它们。
出了空间躺在床上，想到山参这么值钱，得多买些名贵药材这方面的资料。早上，小妹就咋呼着推门进来：“三哥！三哥！快来，都等你呢！”
“来了——先给我打盆洗脸水。”洗漱完走到院子，眼前景象让我一愣：大伯一家、二伯一家、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就连大舅二舅家都来了，唯独西个小的没到。大姐穿了新蓝布衫，大哥也换上了新衣服，小妹扎着红头绳蹦跶——今儿人人都像过年。
众人目光聚在我身上，我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奶奶说：“大孙先吃饭，有事等吃完再说。”
“对对，大宝先吃，吃完咱再说正事儿。”大娘笑着说。
“柱子，把钱给大家分了吧，每人626块。”我掏出钱，周围霎时响起抽气声。
“啥？这么多？”大堂哥盯着钱票发愣，小队成员们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不出所料，小队成员没人留下一分钱，都让家里没收了——在这穷日子里，钱比啥都实在。
柱子追过来，：“小七，我还想给我姐买块手表呢……”他们找你有事，和我们有啥关系，你收拾我们？（没等回应柱子呢，二娘就插话进来了）
“小七啊，”二娘拽着我袖口，“我跟你娘不图别的，就想给孩子寻条出路……你看柱子这孩子，早上他爹拿笤帚疙瘩揍他，说他净吹牛‘认识团长、市长’，可咱连公社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二娘，”我打断她，“柱子肯吃苦，早晚能出息。”我们早就有安排，都别急，我下次安排大军哥，大庆哥，“小七，你说真的，大娘，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小七大娘谢谢你。大娘都是一家人”。
院子里的槐树叶沙沙响，我搬了条长凳坐下。
“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谢谢你们打就小疼我。头一回说要做事，让柱子哥跟着我，没有反对的都支持，大娘还让西哥也跟着我，我说等有了计划——”我顿了顿，大娘你这包里背着是刚分的626块钱吧，包里的每一分都是用汗水和心血攒下来了的，背后都藏着无数个努力的瞬间，说起西哥我都会想起他的每个努力的样子，每一步碾过，鞋窠里的汗水便被脚掌挤得顺着鞋帮往上渗——就像踩在小水坑发出细碎的“啪嗒”声，有了这些汗水才有了昨儿面对黑熊时的稳当。我们兄弟五个把笑脸留给家人，苦累自己咽，图的不只是让大家吃饱穿暖……”“我想为自己奔赴更辽阔的舞台，让每一步成长都成为家人眼底的底气；
也想为他们搏一个更稳的前程，让所有努力最终落成家门前的灯火长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