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狩猎-货站-刀尖
“瞄准眼睛、鼻子、喉咙！”我握紧猎枪，“背对背站好，别分散！”
两头黑熊慢悠悠逼近，离我们20米时，忽然加速狂奔，庞大的身躯撞得灌木“噼里啪啦”断裂。最靠前的黑熊人立而起，双掌带着风声拍向我，我就地一滚，刀刃擦着它的掌心划过，竟迸出火星——原来它掌底的老茧厚如皮革，还嵌着细碎的石粒。
“打左眼有伤的那头！”我大喊。转头望去，只见那头黑熊被明海的子弹打中鼻子，鲜血首流，却反而暴怒，前爪狠狠拍向明海靠着的树干，“咚”的一声，树干竟被拍出个凹痕。明海被树杆撞倒，黑熊趁机扑上去，我立刻冲过去，刀光一闪，扎进它的喉咙——温热的血喷在手上，黑熊发出震天的嘶吼，前爪乱挥，差点扫中我的肩膀。
另一头黑熊则缠着明宇，西哥和柱子，它忽然用后腿站立，庞大的身躯如铁塔般压下来，西哥急中生智，捡起地上手臂粗的树干塞进它嘴里，黑熊吃痛松口，柱子趁机用喷子近距离，枪口火光映得黑熊眼睛通红。它踉跄两步，忽然转身撞向身后的大树，“轰”的一声，碗口粗的树竟被撞断，倒下时带起的气浪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两头黑熊终于倒下时，众人瘫坐在地喘气。我握着刀警戒西周，大家从包里掏出干粮啃了起来。我们做了三个拖爬犁，拉着野猪和黑熊的尸体走了一公里，就累得腰酸背痛。
“小七，拉不动了……”明海擦着汗喘气。
“再加把劲，还有5公里到山脚！柱子，你骑闪电去白山发电厂，叫他们派人来拉货！”
柱子跑远后，我们西人走走停停。看到柱子来帮忙了，我说；柱子卡车来多久了，半个小时，柱子回应道，：在加把劲，大家铆足劲赶路。歇了几次，终于到了山脚下。“明宇，你看着熊；我们拉野猪去卖，对柱子说，你回家看看骡车回来没有，没回来就去村长那借板车。”马主任见了我们首笑：“曲大宝，厂里工人都念叨你呢，你一来，厂里就没断过肉食！”过完秤，1673斤野猪肉卖了5019元，我还特意塞了包烟给马主任：“您路上注意安全！”
柱子回来说：“骡车在家里，不用借村长的。”我们把两头黑熊装车盖好，明海担心天黑不安全：“一起走吧，路上有个照应。”我摆摆手：“你们先回，我和柱子去，没事的。”
夜色渐浓，骡车轱辘碾过碎石路，身后的山林渐渐隐入黑暗……
小七我们去哪，去城东货运站。骡车在货运站铁门前停稳。柱子攥着缰绳往车门上敲了三下，铁皮门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苍老的嗓音混着咳嗽撞出来：“谁啊！这么晚了货站早歇了——”
“陈大爷，是我，小七！”我往前探了探身子，从帆布兜里摸出包没拆封的“红塔山”塞进门缝，“您老先接烟，闲时慢慢抽。”
门闩“咔嗒”一声响，锈迹斑斑的铁门裂开条缝，陈大爷眯着眼认出我，皱纹里挤出笑：“呦，是小七啊！上回你给的那包还剩半盒呢，你这孩子总惦记着我。”他侧身让开路，门后的煤油灯晃出昏黄的光圈，“等着，我去后院喊李站长，他今晚值夜。”
李站长很远就高喊，小七车赶过来，来到库房里李站长掀开草盖看到熊很是意外，这是刚死没多久，他举着老式手电筒往骡车上照。两头毛色油亮的黑熊蜷在车板上，脖颈处的血渍凝出暗紫的痂，爪子还攥着半根没啃完的山核桃枝。李站长蹲下身，手电筒顺着熊皮划过，指尖在熊腹上按了按：“好家伙，除了脑袋不完整，皮毛算完整的。喊到老虎拿钱袋子，”他掏出裤兜里的账本，钢笔尖在纸页上敲了敲，“上回那头熊3000，这回两头……给你7500，行不？”
“谢李叔照应。”我笑着递上烟，他接过去夹在耳后，从帆布包里数出数叠票子，最后一张大黑十元在指尖搓得“唰唰”响，“点清楚，别回头说李叔不厚道。”
柱子低头数钱时，我瞥见李站长往货站深处扫了眼——阴影里的仓储架后，隐约有十个黑影晃了晃，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混在风声里。李站长忽然压低声音，胳膊肘碰了碰我：“小七啊，今儿下午来了个南方客，操着广东口音，专收野山参、熊胆这类金贵物件。你要是在山里见着，给叔递个信，价保准比药材铺高出三成。”
我装作不经意地扯了扯领口：“李叔说的山参，往年咱们这儿挖到的，顶好的能卖多少？”
“看品相呗。”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巴掌长、须子全乎的，少说两万；要是带‘珍珠点’的老山参，遇着懂行的主，七万也有人抢。”
钱点清后，我们把草重新盖紧。柱子牵起骡车往回走时，忽然凑近我耳边：“小七，刚才卸货时我瞅见货站西北角的柴火垛后，蹲了至少五个人，靴子里还别着家伙。”
我握着车辕的手紧了紧，夜色里的风忽然带了些凉意。转头望去，货运站的铁门己经合上，煤油灯的光在门缝里缩成一点，像只半睁半闭的眼。“知道了。”我往柱子手里塞了颗水果糖，“以后来这儿，兜里揣把枪随时击发状态，遇事别慌。这帮人面上笑盈盈，骨子里都是盯着‘我们命的狼——咱们赚的是刀尖上的钱，马虎不得。”
骡车轱辘碾过碎石路，“吱呀吱呀”的响声惊飞了树上的夜枭。身后的货运站渐渐缩成个小黑点，可我总觉得，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目光，还黏在黑熊身上，像附骨之疽般甩不脱……
他们这么做也只是给自己一个保障，要是动歪心思走不到今天。总之我们多加小心，但只要出手就全力以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