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难抉择
晨光刺破云层，将厉家别墅的大理石地面镀上一层冷霜。陆子谦握着医药箱的手紧了又松，昨夜的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厉沉舟将苏晚晴抵在墙上的霸道亲吻，她慌乱却顺从的回应，还有那声灼人心扉的"未婚妻"。
"陆医生？"保镖的声音惊醒了他。陆子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恢复平静："我来给厉总换药。"走进主卧时，他看见苏晚晴正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吹凉手中的粥，厉沉舟则半倚在床头，嘴角噙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陆医生来了。"苏晚晴慌忙起身，发梢扫过厉沉舟的下巴。陆子谦注意到她颈间淡淡的红痕，喉结动了动："伤口需要重新消毒。"他展开医用器械时，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日记本，那页被泪水晕染的字迹刺痛了他的眼。
厉沉舟伸手揽住苏晚晴的腰，将她拉回怀里："就在这换。"他挑衅地看着陆子谦，任由对方扯开绷带。伤口处的纱布与皮肉粘连，苏晚晴下意识地攥紧拳头："疼吗？"她的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而厉沉舟只是含笑摇头，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陆子谦的动作突然加重，厉沉舟闷哼一声。"抱歉，手滑了。"他的语气毫无歉意，消毒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苏晚晴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厉沉舟按住："乖，别添乱。"他的拇指着她的腰侧，宣示主权的意味十足。
换药结束后，陆子谦收拾器械的动作格外用力。"伤口不能碰水，饮食要清淡。"他将医嘱单拍在桌上，转身欲走，却听见苏晚晴在身后喊他。
"陆医生，等等。"她追到走廊，晨光为她勾勒出朦胧的轮廓，"昨晚的事，我......"
"不用说了。"陆子谦打断她，白大褂口袋里的银杏叶书签硌得他心口生疼，"我早就知道，在你心里，他才是特别的存在。"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泛红，"还记得在渔村吗？你总说未来的丈夫要像灯塔一样温暖可靠。"他苦笑，"可惜我始终不是那座灯塔。"
苏晚晴的泪水夺眶而出："子谦，我......"
"别道歉。"陆子谦将眼镜戴好，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能看着你幸福，我就知足了。"他从口袋掏出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条铂金项链，吊坠是朵小巧的茉莉，"本来打算等你生日送的，现在......"他顿了顿，声音沙哑，"祝你和厉沉舟白头偕老。"
不等她回应，陆子谦己快步离开。苏晚晴握着项链站在原地，想起那些他默默陪伴的时光——在医院为她准备暖胃粥，深夜陪她修改设计稿，还有得知她被欺负时，第一个冲出来保护她的模样。泪水滴落在茉莉吊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与此同时，顾南洲戴着夸张的墨镜闯入厉氏集团。他径首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见厉沉舟正将苏晚晴圈在腿上签署文件。"我说你们俩，"他摘下墨镜夸张地叹气，"虐狗也得分场合吧？"
厉沉舟头也不抬："你来干什么？"
"救驾！"顾南洲甩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满是关于厉氏的负面新闻，"林氏买通水军，说你为了女人挪用公款。"他看向苏晚晴，眨了眨眼，"不过晚晚，你这绯闻体质可以啊，和我传的时候都没这么大动静。"
苏晚晴红着脸要起身，却被厉沉舟抱得更紧："让他们说。"他在她颈间轻吻，"反正你是我的。"顾南洲作势要吐："得了得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正事，我联系了几个圈内大佬，准备发联合声明支持厉氏。"
正说着，秘书突然敲门："厉总，老太太来了。"话音未落，厉母己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律师团队。"厉沉舟，"她将文件摔在桌上，"董事会通过决议，即日起暂停你的职务。"
苏晚晴的脸色瞬间苍白，厉沉舟却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妈，这是你的手笔？"
"为了厉氏，我必须这么做！"厉母看向苏晚晴，眼神像冰刀般锋利，"只要你离开我儿子，我可以既往不咎。"她甩出一叠照片，画面里苏晚晴与陆子谦、顾南洲的互动被恶意剪辑，"看看这些，你确定她配得上厉家？"
厉沉舟攥紧照片，指节泛白："七年前要不是她父亲，我爸也不会......"
"住口！"厉母打断他，"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现在是你一意孤行，把厉氏推向深渊！"她转向苏晚晴，语气放缓，"苏小姐，你应该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晚晴挣脱厉沉舟的怀抱，捡起地上的照片。画面里，她与陆子谦在医院交谈被拍成"密会"，和顾南洲讨论剧本成了"暧昧约会"。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突然想起陆子谦离开时的祝福，想起顾南洲总是嬉皮笑脸的支持。
"我答应离开。"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厉沉舟猛地转身，眼底翻涌着惊怒："你说什么？"
"我说，我离开。"苏晚晴看着厉母得意的表情，又看向厉沉舟受伤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我有个条件，恢复厉沉舟的职务，放过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晚晚！"厉沉舟抓住她的肩膀，"你以为我需要你牺牲自己？"
"那你想要什么？"苏晚晴抬头，泪水滑落，"看着厉氏因为我倒闭？看着陆子谦和顾南洲被牵连？"她掰开他的手，"就当还七年前的救命之恩。"
说完，她转身跑向电梯。厉沉舟想要追，却被保镖拦住。他听见自己失控的怒吼在走廊回荡，看见苏晚晴按下电梯键时颤抖的指尖，还有她最后回望时眼底破碎的光。
电梯门缓缓合上，苏晚晴瘫坐在地上。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顾南洲发来的消息："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紧接着是陆子谦的："需要帮忙，随时开口。"泪水决堤而下，她终于明白，有些爱注定只能藏在心底，而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而此刻的林氏集团，林若曦看着监控里苏晚晴仓皇离开的画面，将红酒杯狠狠砸向电视屏幕。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拨通电话："计划提前，我要让苏晚晴彻底消失在厉沉舟的世界里。"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