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掐断的生命线

医院楼梯间的消防栓玻璃映出张伟扭曲的面容。讨债电话里的机械音还在重复："明早不还钱，拔你女儿氧气管"

忙音炸响的瞬间，张伟的拳头贯穿了玻璃。碎片扎进指关节的旧伤，血顺着"闪电速递"的工牌往下淌，在瓷砖上积成一汪小小的血潭。

十七楼ICU的监控画面自动投射到他视网膜上：朵朵的氧气面罩被护士调整了三次，每次触碰都让心电图波动变得微弱。陈默的狙击手就埋伏在对面住院楼，枪口始终跟着护士移动的手。

"张先生？"

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实习医生抱着病历本，惊恐地看着他血淋淋的手："您女儿的血氧饱和度......"

张伟突然掐住医生手腕。病历本啪嗒落地，露出夹层里的注射器——针管内紫色液体与朵朵输液袋里的完全相同。

"陈默给你多少钱？"

医生的瞳孔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骤然收缩。他袖口滑出的手术刀还没举起，就被张伟用消防栓碎片抵住喉结。

"氧...氧气涨价了......"医生哆嗦着点开平板，"系统被黑客锁定......"

屏幕上跳出缴费界面，朵朵的吸氧费用从每小时80元飙升至8万。付款说明栏写着：【龙首签字可豁免】。

张伟的鲜血在确认键上按下指纹。整栋医院的灯光突然熄灭，唯有朵朵的监护仪亮起绿灯——氧气供应量反而提升到120%。

"回去告诉陈默。"张伟扯下医生的工牌，背面蝰蛇图案的刺青还在渗血，"下次首接冲我来。"

走廊尽头，林晓抱着突然送到的氧气瓶愣在原地。瓶身上贴着的送货单写着：【闪电速递紧急件，发件人SL-001】。

手机屏幕的光在凌晨三点的储物间里格外刺眼。张伟盯着众筹平台弹出的提示框：【该链接己被举报删除】，拇指在"申诉"按钮上悬停了十秒，最终没有按下去。

朵朵的募捐页面消失前，最后一条捐款记录显示：

**捐款人：深渊之眼**

**金额：500,000元**

**留言：用密钥换命**

老周的加密消息紧接着跳出来：【举报IP追踪到寰宇大厦顶层】。张伟点开附件照片——陈默的办公桌上，正摆着朵朵的基因图谱，上面用红笔圈出了RH-null突变点位。

储物间外传来脚步声。林晓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变卖首饰的现金，在看到黑屏的手机时突然僵住："又...被删了？"

她的婚纱照还挂在客厅墙上，此刻相框玻璃反射出诡异的一幕——王翠芬正偷偷将银行卡塞回钱包，而电视机里播放着李行长向"慈善基金"捐款50万的新闻。

"我去趟医院。"张伟抓起外套，袖口的血迹己经发黑。

林晓突然拽住他："你耳后的疤在流血！"

那不是血。

龙渊密钥的蓝光从疤痕裂隙里渗出，在空气中投影出全球资金流向图。陈默的瑞士账户正在疯狂吸纳资金，每一笔转账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和朵朵的医疗费数字完全一致。

"照顾好朵朵。"张伟将染血的工牌塞给妻子，"密码是她生日。"

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随着他的移动集体转向。当张伟踏入寰宇大厦阴影时，众筹平台服务器突然瘫痪，所有用户的屏幕上只剩一行血字：

**深渊之眼正在注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