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也最是温存。
在等待“老鹰”回信的十几个小时里,紫金名邸的顶层公寓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裴言澈处理着集团积压的紧急公务,而洛栖则在一旁,或安静地分析着从“魅影”系统里截获的零碎数据,或默默地为他准备餐点,提醒他按时吃药。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慵懒。
裴言澈靠在沙发上,在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的头微微偏着,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依旧习惯性地微蹙着。
洛栖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动作轻柔地走过去。她本想拿条毯子给他盖上,却在他身边停住了脚步。她蹲下身,静静地凝视着他。
褪去了清醒时的霸道与锋利,睡着的裴言澈显得有些……柔软。
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薄唇紧抿着,透出一丝固执。
洛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轻轻地,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的手却猛地抬起,闪电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裴言澈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中,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只有野兽般的警惕与杀意。但在看清是洛栖的瞬间,那彻骨的冰冷迅速消融,化为了一池深邃的温柔。
“我……”洛栖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
裴言澈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轻轻一拉。洛栖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入他怀中,趴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按住她的后脑,让她无法逃离。
“别怕,”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温柔,“在我身边,你可以做任何事,不需要解释。”
洛栖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你的伤口……”
“抱着你,就不疼了。”裴言澈耍赖似的收紧了手臂。
这个怀抱,坚实而温暖,充满了让人安心的力量。洛栖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她不再挣扎,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静谧。
就在这温情弥漫的时刻,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宁静。
是“老鹰”的回信。
裴言澈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一手抱着洛栖,一手拿起手机。
信息很短,却信息量巨大:
“默剧俱乐部,城西,格兰德剧院地下三层。会员制,入口只认鬼牌。无邀请,生死自负。今晚有‘场’,鱼龙混杂,小心。”
“默剧俱乐部……”洛栖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也恢复了冷静,“名字倒是很贴切,一群戴着面具演戏的人。”
“看来今晚我们有约会了。”裴言澈松开她,坐首身体,眼中己是蓄势待发的战意。
他拨通内线:“备车。另外,送两套礼服过来。”
夜幕降临,公寓的客厅里,挂着十几套顶级品牌送来的男女礼服。
裴言澈选了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场全开。
而他为洛栖挑选的,是一条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裙子的设计极为大胆,后背深V首至腰际,完美地勾勒出她优美的背部线条,裙摆的高开衩则让她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我这样……你不吃醋?。”洛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男人。
“很美。”裴言澈走到她身后,目光从镜中牢牢地锁住她,“在‘默剧俱乐部’那样的场合,女人越是像一件昂贵的艺术品,就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他说着,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极细的铂金项链,亲手为她戴上。冰凉的链身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让洛栖微微一颤。
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小巧如耳钉的通讯器。他让她侧过头,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耳边的碎发,将那枚冰冷的设备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耳廓。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她敏感的耳垂,呼吸近在咫尺。
“记住,进去之后,我们是第一次来此寻找‘机会’的富商情侣。”裴言澈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她耳边低语,“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紧我,相信我。”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触碰,无一不在撩拨着洛栖的心弦。她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耳朵和脸颊都在不受控制地升温。
“准备好了吗?”他最后看着镜中的两人,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登对,又如此的危险。
洛栖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当然,我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