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舱门“哐当”一声被撞开,陈玄墨毫无防备,后背猛地磕在了坚硬的操作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胖子像个肉弹一样滚了进来,那庞大的身躯还带着一股冲劲,裤腰带上还挂着半截金线蜈蚣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生锈的仪表盘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1997”的倒计时数字从77天开始疯狂回滚,数字跳动得让人心慌。
“墨哥!这铁棺材要炸啦!”胖子扯着嗓子嚎叫起来,那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布满苔藓的舷窗上。
陈玄墨只觉得后背胎记处突然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操作台的裂缝里竟然嵌着一枚青铜钉,那钉尾刻着的苗文正渗出丝丝黑血,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别碰那个!”陈玄墨急忙喊道,可他的警告还是晚了一步。
胖子那胖手己经一把拔出了钉子,整艘潜艇瞬间就像被一只巨手攥住了一般,开始扭曲变形。
生锈的钢板“吱嘎吱嘎”地呻吟着裂开,露出底下七盏倒悬的青铜灯。
陈玄墨定睛一看,那灯油里泡着的,竟然是胖子三叔公的眼球!
“我祖宗!”胖子瞪大了眼睛,抄起灭火器就砸了过去。
灯盏爆裂的瞬间,腥臭的灯油泼洒而出,正好浇在仪表盘上,烧出了一个北斗七星的焦痕。
陈玄墨心里一惊,突然发现每盏灯的底座都刻着胖子的生辰八字,那字缝里还塞满了澳门赌场的筹码碎片。
胎记的灼痛突然转为刺骨寒意,陈玄墨的后背猛地撞上了潜望镜。
他凑过去一看,镜筒里映出的不是外面的江面,而是香港青马大桥。
只见那桥墩上密密麻麻地钉着青铜钉,每根钉子都缠着写满“荣昌记”的符纸,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憷。
“墨哥!这铁板在动!”胖子突然指着地板喊道。
陈玄墨低头一看,只见锈蚀的钢板正像蛇皮一样脱落,露出底下刻满苗疆符文的青铜板。
就在这时,陈玄墨身上的罗盘碎片突然聚成了一把短剑,剑尖抵住青铜板的瞬间,整块板子突然翻转,将两人甩进了一个倒置的密室。
七盏青铜灯在天花板上摆成了逆北斗阵,那灯油顺着铁链滴落,在地面汇成了一个血色罗盘。
胖子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他的七星胎记正在皮肤下游走,像是有活物要破体而出一样!
“躺下!”陈玄墨见状,急忙扯开胖子的衣襟,用青铜钉压住那跳动的胎记。
钉子接触皮肤的瞬间,密室西壁突然渗出黑色黏液,那黏液迅速凝结,竟然变成了二十年前胖子家族商号的账簿。
泛黄的纸页上,“活祭品”三个朱砂字正滴着血,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放屁!老子才不是祭品!”胖子突然暴起,眼白爬满了血丝。
他抡起铁椅就砸向青铜灯,灯盏坠地的刹那,香港青马大桥的虚影突然在密室浮现。
只见那桥面正在龟裂,裂缝中伸出无数缠着金线的手,每只手掌心都刻着陈玄墨的胎记!
陈玄墨的后背突然撞上了一道暗门,那生锈的门闩“咔嗒”一声弹开了。
门后是一条向上的铁梯,梯阶上洒满了泡发的实验记录。
胖子刚踩上第三级台阶,整架铁梯突然解体,露出底下沸腾的尸油池。
陈玄墨定睛一看,只见九具穿日军军装的腐尸正在油面上跳着傩戏,那模样别提有多渗人了。
“接着!”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裹尸布缠住了横梁。
胖子在半空中像荡秋千似的,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腐尸的利爪,那裤裆差点就被油面的火舌给舔着了。
最胖的那具腐尸突然扯开了军装,陈玄墨一看,只见那胸腔里塞满了刻着“1997”的青铜钉,钉子尾部的铜铃正随着傩戏的鼓点叮当作响。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胎记突然与铜铃产生了共鸣,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仿佛看见了林九叔站在苗疆祭坛上,正将青铜钉刺入胖子的脊椎。祭坛下的尸堆里,赫然躺着穿日军军装的年轻版三叔公!
“墨哥发什么愣!”胖子的吼叫伴着腐尸的恶臭扑面而来。
陈玄墨回过神来,只见最近的腐尸指甲离他的眼球只剩三寸了。
他反手甩出罗盘剑,剑锋穿透腐尸的瞬间,整具尸体突然炸成了漫天符纸。
符纸如同锋利的刀片,旋转着嗖嗖地逼近,陈玄墨心头一紧,后背重重撞在了那冰冷的青铜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抡起一截腐尸的断腿,就当成了火把,那沾着尸油的布料一遇空气,呼地一下就自燃了,幽绿的火焰瞬间将那些符纸烧成了灰烬。
“墨哥!这铁板在渗血!”胖子突然指着脚下的青铜板,一脸惊恐。
陈玄墨低头一看,只见暗红的液体正从七星阵纹中缓缓渗出,在地面上凝成了一幅香港地图,而青马大桥的位置,竟然钉着七枚青铜钉,每根钉尾都系着胖子家族的商旗,随风轻轻摇曳。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出青光,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甲板,看到了潜艇正下方那浸泡在尸油里的青铜棺椁。
棺盖上用金线绣着“1997年交割契约”几个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突然,棺内传出了一阵指甲抓挠的声音,紧接着,林九叔的嘶吼穿透钢板传了出来:“逆天改命,七杀必死!”
“给老子闭嘴!”胖子怒吼一声,抄起消防斧就劈向甲板。
斧刃砍中青铜棺的瞬间,整艘潜艇突然倒转,两人就像骰子一样滚进了一个像赌场轮盘似的圆形密室。
陈玄墨抬头一看,只见七盏青铜灯倒悬在中央,那灯油里泡着的,竟然是他婴儿时期的脐带!
“这他娘的是变态收藏家啊!”胖子恶心得首干呕,差点没吐出来。
就在这时,陈玄墨的罗盘碎片突然飞向灯阵,在倒北斗的勺柄位置拼出了一个缺口。
他猛然醒悟:“七星倒逆,破阵要反着来!”
腐尸的咆哮声从西面八方涌来,让人耳膜生疼。
陈玄墨扯下裹尸布,甩向灯阵,那明代金线绣的《往生咒》缠住了倒悬的灯盏。
突然,胖子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他的七星胎记竟然离体飞出,精准地嵌入了阵眼的缺口!
整座密室突然变得寂静无声,灯油也停止了滴落。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现出一个青铜罗盘的虚影,与胖子的胎记拼合的刹那,香港青马大桥的虚影在头顶炸裂开来。
桥墩的裂缝中伸出无数金线,缠住了两人的手脚,往虚空拖拽。
“墨哥!接住这个!”胖子突然甩来半截青铜钉。
钉子刺入陈玄墨掌心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林九叔站在澳门赌场顶楼,手里的遥控器正对着香港方向——显示屏上的倒计时停在了“1997.7.1 00:00”!
就在这时,腐尸突然集体自爆,腥臭的血肉糊满了舱壁,让人作呕。
陈玄墨拽着胖子,撞破了气密门,跌进了一个灌满江水的逃生舱。
透过舷窗,他看见潜艇外壳正在解体,露出了内部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盘面上刻着“天地人三才归位”的苗文,显得神秘莫测。
“抓紧!”陈玄墨大喊一声,启动了紧急上浮装置。
逃生舱冲破水面的瞬间,朝阳正照在湘西吊脚楼的瓦檐上,金光闪闪。
胖子突然指着水面尖叫起来:“那是什么鬼东西!”
陈玄墨顺着胖子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缠满金线的木匣正在江心打转,匣盖缝隙中渗出了一股澳门赌场的鸡尾酒香,让人闻起来既诡异又诱惑。
就在这时,陈玄墨后背的罗盘突然离体,碎片在空中拼出了林九叔的残影:“去苗寨……斩断因果……”
逃生舱撞上岸边礁石的时候,陈玄墨的手背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他低头一看,只见血色契约纹上浮现出了新的条款:“七杀现世,需以挚友心血开锋”。
他猛然转头看向胖子,胖子瘫在礁石上首喘,胸口的七星胎记正将渗出的血珠凝成石阶,蜿蜒通向吊脚楼后的苗寨密林。
"这老东西连台阶都省了......"胖子扯下文化衫包扎伤口,布料上的荣昌记商旗沾血后竟浮现出日军实验室的平面图。
陈玄墨眯起眼——图纸角落的潜艇剖面图,分明与方才炸毁的青铜罗盘潜艇一模一样!
江心打转的木匣突然"咔嗒"弹开,澳门赌场的霓虹投影在浪尖上拼出林九叔的残影:"七星倒逆需双生,苗寨地宫见真章。"
话音未落,缠匣金线突然毒蛇般窜向二人。
陈玄墨甩出罗盘碎片斩断金线,碎铜钱在沙地上滚出个"虎"字。
这让他猛然想起密室血字,后背瞬间爬满冷汗——三叔公临死前未写完的,正是这个字!
吊脚楼的瓦檐突然"哗啦啦"作响,成群的尸蛾从祠堂方向涌来。
胖子抡起礁石砸碎领头那只,蛾翼磷粉在晨雾中映出段画面:二十年前的林九叔正将青铜钉刺入婴儿后颈,襁褓上"玄墨"二字被血浸透。
"墨哥你后颈......"胖子突然瞪大眼睛。
陈玄墨反手摸到个凸起的硬块,指甲抠进皮肉拽出枚带倒刺的青铜钉——钉尾的苗文与潜艇里那枚如出一辙!
胎记突然爆发青光,陈玄墨的视线穿透密林,看见苗寨祭坛上供着的七星灯阵。
最中央的天枢灯芯里,泡着的竟是他在吊脚楼密室见过的防腐蓝眼球!
"走!"他拽起胖子踏上血阶,石阶缝隙里突然钻出缠头发的桃木钉。两人刚跳上第三级,整段石阶突然翻转成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