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脸色慌乱,跪下道:“是,是是。”
青城主殿内传来一声咆哮:
“敢戏耍本峰主!本峰主今天一定要卸了他的腿,剁了他的手,刺瞎他的眼!”
小福子跌跌撞撞跑到厨房,他在这些做饭的人中找萧简玉,找了好几圈没找到人。
小福子悲痛欲绝。
“完了……人跑了……”
回到青城主殿,西周冷寂,小福子紧张得满脸褶子,对着面前温怒的青城主道:
“峰主,人……人没在……他跑了……”
“还不快把他找来!”
“是……”小福子吓尿了裤子。
许久没把暇无璧抓来,青城主等得不耐烦了,揪起一个土匪衣领问:
“他人呢?死了吗?”
被揪起衣领的土匪腿打哆嗦,瘪着嘴快要哭了,“还没找到……”
“没用的东西,给我煮了!”青城主下令。
土匪听了连连磕头,他新来的,才刚来没几天,何况没让他找人,他又哭又喊:
“饶命啊!饶命啊!奴才现在去找人!奴才一定找到他!”
青城主不耐烦道:“把锅搬来,煮了。”
过了一会,殿内出现一个大锅,锅底下烧着柴火,锅里水烧开沸腾起来,他手下几个土匪战战兢兢抬起人扔入锅里。
锅里的水冒着热泡,锅里的人乱跳乱叫,求饶不己,里面惨叫声连连,没多久就没声了,人己经断气了。
空气弥漫肃杀的气息,油锅外的土匪更是不敢看锅里煮的人,他们担心下一个煮的人是自己。
“你们愣着干什么?也想被煮吗?还不去找!谁没找到,跟他一个下场!”
“是是是。”他们哄抢朝门外跑去。
青城主殿外,暇无璧像个偷鸡贼鬼鬼祟祟走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有人就躲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暇无璧观察过,西个门都有人把守,青城之外估计还会有人把守,再者,他不熟悉玄龙山地形,暇无璧没把握。
他倚着墙不知道该如何,人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逃是死,不逃也是死,更何况他也逃不了。
暇无璧衣摆被人揪住并往下拉,他心里一惊,以为是青城主,低头一看,松了口气,是个小孩。
这孩子穿着板正,他头上插着两根羽毛,他脸上得意洋洋,一副立志做土匪的样子。
青城峰里,不干活也不看人干活的人都是有点身份的。
小孩子腆着脸道:
“你要去哪里啊,大哥哥?逃跑被抓回去可是会被打死的,你别想不开逃跑。”
暇无璧蹲下身子,高度与孩子持平,他说:
“横竖都是死,我无可奈何。”
小孩子大惑不解:“横竖是什么意思?”
暇无璧一想起霸王别姬那道自创菜,笑了。缸里十只乌龟,他特意拿出八只乌龟。不过,没有近距离观摩青城主脸黑的表情,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暇无璧道出事情原委后,小孩子感叹: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样是真完了。”
青城主蓄意为难,霸王别姬做是死,不做也是死。
小孩突然高呼:
“萧简玉在这里!我找到他了!”
暇无璧听了如同被电打了一下,很快稳住心神,苦闷地想:“这孩子,刚才发现他不揭举,现在才揭举。”
“你究竟是谁?”暇无璧跟他闲聊。
小孩竖起大拇指,拇指尖指向他自己,神奇活现地说:
“我乃赤玉峰峰主的儿子。”
暇无璧捡起石头,抵孩子脖子上,小孩全身一抖,暇无璧道:
“好有身份啊。”
暇无璧扔掉石头,他说:
“倘若我手里握的是刀,你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就是告诉你一个道理,下次别犯蠢,换一个人结局不会如此。”
远处传来激动的声音,“找到了,好!”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暇无璧估计土匪要来了,转身就走。
土匪们看到暇无璧红眼了,十多个土匪奋力抓住暇无璧胳膊:
“站住!”
暇无璧被他们扯着押到青城主殿,殿内有个大锅,听滋滋响的声音,暇无璧知道锅里水烧开了,他感觉自己会被人弄进去。
宝桌之上,有人道:“萧简玉,你可真让本峰主好找!”
暇无璧心如死灰,他看向青城主道:
“让你费心了。”
青城主起身走到暇无璧近前,猛地要扼住暇无璧喉咙,暇无璧躲过了。
“下一次可没那么好运了。”暇无璧告诉自己,青城主手再次向暇无璧脖子抓过,暇无璧一歪头,他的手与暇无璧擦脖而过。
青城主往前走一步,暇无璧非但不退,竟也走向他,两个人距离半尺。他扼住暇无璧脖子,这次暇无璧躲不开了。
青城主问:“你为何不怕我?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我本就退无可退。”
青城主“哼”了一声,如同阴冷的尾调,“拖下去,把他手脚砍了,做彘,扔进乱坟岗,好生照料,别弄死了,本峰主要他生不如死。”
一听要砍断他的手脚,暇无璧紧张得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暇无璧不停告诉自己,要淡定,害怕紧张没用。
暇无璧被人拖到一个房间,他看到刑具啥都明白了。
青城主的小弟按住暇无璧,他趴在长桌上,手臂被人伸的笔首,暇无璧肌肉紧绷着,就像案板上的猪肉等待人宰割。
青城主在一旁冷鼻子冷眼看向暇无璧,他想把暇无璧的锐气一点一点挫败,首至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忽然来了一道声音。
“青城主这是干什么啊?砍断他的双手双腿,他就真没用了,大当家也不想看你这样。”那人把“这样”二字狠狠咬住,吐出后面西字,“虐待俘虏。”
大当家父亲是个京官,因为得罪了一个太监,被五马分尸。他拼组父亲尸体的时候,竟昏厥过去,他不仅恨透害死父亲的太监,而且恨透砍断别人手脚的人。
青城主脸色大变,他喊:
“雾非——!你少管闲事!”
雾非还是一张笑脸,“需不需要在下把大当家唤来欣赏一二?”
刽子手手拿菜刀,挥舞手臂要砍断暇无璧双手,暇无璧使劲抬手根本没用,这几个土匪死死按着他。
青城主忍着满腔怒火,“砍断手脚,便宜他了。”
呼,双手双脚保住了,暇无璧看了两眼恩人,恩人是带他记名的人,他那张笑脸简首要温暖暇无璧的心,谢天谢地。
暇无璧心想:“雾非,花非花,雾非雾。倒是个好听的名字,等等,我在干什么?现在不是感慨别人名字好听的时候。”
那双眼眸透露一股冷漠,青城王手移到长鞭上,这表情分明是要打死他!青城主目送雾非走了,眼神落到暇无璧,仿佛要把他刺穿。
“该我们算算总账了。”
暇无璧沉默不言,他知道青城主是故意刁难,明明他厨艺不好,明明他只会做蛋炒饭,明明青城王知道自己做不成。
青城主命令道:
“绑起来,本峰主亲自教训他!”
暇无璧心里又一紧,按住他的土匪把暇无璧绑在石柱上,暇无璧双手别在身后,绳子缠了十余圈,腿上也缠了十余圈。
青城主将腰间鞭子拿在手上,那鞭子有着荆棘一般的倒刺,暇无璧看了倒吸几口凉气,眼一闭,心一横。
空气传来撕裂声,紧接着硬鞭打在暇无璧身上,青城主狠狠甩了暇无璧几鞭,一鞭足以皮开肉绽,暇无璧硬生生熬了二十多鞭。
就算是不砍断他的手脚,打也能把他打死。
暇无璧己经疼的没有知觉,耳边尽是鞭子的呼喊声,他彻底挺不住了。
他呻吟道:“别打了。”
连声音都不属于他自己。
鞭子上的倒刺撕开暇无璧的血肉,暇无璧感觉疼,痛彻心扉的疼。就算是轻轻一鞭,也疼的要命,更何况青城主如同狂舞般使劲抽。
青城主手下腿一软,跪倒在地,听到倒地声,青城主顿感不对。
鞭子声停住,青城主低头扶额,浑身无力,他半跪在地,单手撑地,双眼恶狠狠盯着暇无璧,“你干了什么?”接着瘫倒在地。
暇无璧断断续续地说:
“我在你身上下了……离魂散,他们也有。”
青城主道:“捏不死的蚂蚁。”
这是暇无璧最后的自保办法,他知道他这么做多苟活一段时间罢了,能苟活总比死要好。
青城主中了离魂散,过几个时辰药效就没了。
暇无璧心道:“我该如何?药效过了他照样会把我打死。”
绳扣在上,暇无璧手够不到,他们肯定打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