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有人让我把信给你。”苏信塞给暇无璧一封信件。
暇无璧接过信,信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拆开一看,内容是:“明日酉时云水庙见。”字迹规整,有点像楼宇的字,简单小字,落名楼宇。
暇无璧心想:“云水庙是个破庙,很少有人上香,约定在这么个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信兴致勃勃问:“写的什么?”
暇无璧把信丢给他,苏信打开一看,问:“楼少卿邀你见面,会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辰时,他床前站了个女人,女人流着泪,暇无璧首接一个鱼打挺,原本睡眼朦胧唰的睁开了。看清来者是谁道:“璃苓公主,大早过来有什么事?”
璃苓公主啜泣起来:“裕哥哥你为何如此狠心?”
“我狠心?具体说说。”
“裕哥哥你为何想要嫁给东陈国公主?”
暇无璧一阵惊天霹雳:“我想嫁给东陈国公主?我有说过吗?”暇无璧仔细回想。
“我不管,我不管,陛下同意东陈国公主入嫁天宦,那东陈国公主还指名要嫁给你。”
东陈国公主远嫁和亲,要嫁也得嫁给皇室成员和官员吧。他不过是个江湖上没名的银龙帮帮主。等等,皇室,严格来说,他萧简裕确实是皇亲贵胄。
暇无璧低头扶额:“我拒绝。”
璃苓憋屈道:“裕哥哥,我不想你嫁给东陈国公主。”
暇无璧跃上皇宫高高的楼墙。远远看去,红色的瓦墙,高高的屋檐,庄重的大殿。他跳下城墙,在正乾殿外来回踱步。寥寥几个宫女打扮得浓妆艳抹进入正乾殿,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宫女纷纷进去了,出来的宫女有的眼上添了把眼泪,有的笑靥如花 。“莫非今日是陛下选秀日子?”暇无璧暗想。
正乾殿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大殿,也是萧简裕曾经上早朝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一个老太监操着尖细的嗓音喊:“选秀结束……”
“怎么突然结束了?”那些秀女诚惶诚恐,纷纷都散了。
暇无璧立刻走上前去,他作了作揖道:“公公,我是萧皇子萧简裕,可否让我见陛下一面,我有要事相商。”
太监睁着那双细眼睛,打量暇无璧好一会儿,答应了。
暇无璧在正乾殿外又等了一会,他突然有点后悔在这儿等,还不如趁陛下政事不繁忙的时候再去。
一声轿子落地声在暇无璧不远处传来。车帘掀开一刹那,先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凤冠,之后是个头,她欠了欠身子,似乎坐马车坐累了。看到暇无璧,露出比较发狠的眼神,但眼神显然伤不了人,暇无璧也同样正视着她。
轿子里的人,是当今太后,陛下登基,她由皇后转身当了太后。
她鬓上簪着步摇,锦绣华服,粉面含春,手里摇着团扇,显得既优雅又端庄。
暇无璧双膝跪地行礼:“太后娘娘安好。”
太后娘娘看着自己那美丽指甲,等了一会儿,暇无璧跪得膝盖都疼了,他偷偷看了眼太后,太后视若无睹。
这时,暇无璧头顶传来一声惊雷:“萧简裕以下犯上,押入昭明狱!”
太后娘娘身边的侍卫拉住暇无璧,暇无璧被几个侍卫按住动弹不得,他冷静道:“凭空捏造!”
“带下去!”太后娘娘冷然抛来一句话。
暇无璧坐在牢房干草上,有生以来,终于住上监狱了。旁边的人打着呼噜,声音一阵一阵的,在这种地方也能安然入睡。他打量着牢房,牢房很多干冷潮湿的蒲草铺就的床,西周除了门就是墙。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一个胖子官吏隔着牢门拿着花名册问:“你,什么名字?”那表情仿佛在说,老子管着你们,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什么罪行,严刑拷打,就都招了,我就是这里的老大,你们都得给我低眉顺眼。
旁边的仁兄睡得比猪还香,暇无璧淡淡看了眼门后的胖子。
他瞪着暇无璧,“看什么?说的就是你,叫什么?”
见官吏眼神移过来,暇无璧道:“萧简裕。”
“谁?”那人似乎不信。
“萧简裕。”暇无璧一字一顿地说。
“因什么罪过来?”
“冒犯太后。”
他拿着小毛笔轻轻写着,“行,下一个。”接着携着毛笔走了。
暇无璧也想安心睡了,他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霉味。
“太后仁慈,你如何冒犯她了?”旁边仁兄转过身,满脸胡茬对着暇无璧,双眼放着冷光,声音低冷。说完,转身又躺在一侧。
“可能,跪得不够真诚。”暇无璧背对着他说。
“兄弟,你也太好笑了。”
“说得没错。”
牢房再次寂静森然,偶然听到几声啜泣和哀嚎。太后仁慈?若非他担任丞相辅佐陛下三夺政权,太后都要母仪天下,临朝听政了。
哗啦一盆冷水给暇无璧洗了个脸,真是让人神清气爽。暇无璧睁开眼,第一眼就是太后娘娘那张冷漠的脸,和她身边的侍女,侍女端着托盘,托盘上有酒杯。不消多想,装的是毒酒。太后娘娘身边狱卒面无表情,像看将死之人一样冷静自若。
暇无璧对着这张冷漠的脸问:“太后娘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