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残卷浮现曙光现，齐力破难情更坚
滇池上空的七颗妖星在苏念视网膜上烙出灼痕，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往后退了半步，正撞进顾景琛披着夜露的羊毛披风里。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戒圈硌在她肩胛骨的位置微微发烫。
"卫星图显示哀牢山腹地有大规模地磁异常。"顾景琛划动平板上的三维建模图，滇池水域突然扩张的荧光藻类在屏幕上炸开诡异绿斑，"打捞队需要《天工稻谱》记载的星轨定位法。"
青铜任务框在苏念意识海里明灭不定，精神力恢复进度卡在53%的警告让她咬破了舌尖。
当助理说出"青花巷27号藏着最后一位看过完整残卷的私人收藏家"时，她望着实验室满地狼藉的稻种样本，突然抓起顾景琛的腕表对准月光。
表盘投影出二十八宿图与变异稻基因链的重叠影像，缺了心宿二的光点。
"车钥匙给我。"顾景琛扯松领带，鎏金袖扣擦过苏念手背时溅起细小电弧，"那个姓周的老头子三年前拍下过西夏水文图，书房藏着明代星象仪。"
山间别墅的铁门在暴雨中泛着青灰色，苏念数着瓦当上残缺的二十八宿浮雕，湿透的帆布鞋在汉白玉台阶上洇出水痕。
开门的老者罩着件虫蛀的缂丝长衫，怀表链子缠在虎口结着血痂。
"周老，关于《天工稻谱》......"
"送客。"
紫檀木门轰然闭合的瞬间，顾景琛用意大利手工皮鞋卡住门缝。
苏念听见他后槽牙摩擦的声响，昂贵西装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两个男人隔着半掌宽的门缝对峙，雨水顺着顾景琛的眉骨淌成冰棱。
"三年前苏富比秋拍，您用三卷《永乐水文志》换了半部《齐民星术》。"顾景琛的瞳孔在雷光里收缩成冷硬的菱形，"现在我用顾氏集团在洛阳的唐代粮仓遗址开发权来换。"
老者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掐住门框，苏念闻到他袖口飘出的陈年艾草味里混着尸蜡气息。
当顾景琛展开烫金合同书时，她注意到老人脖颈浮现的瘢痕正诡异地拼成心宿二形状。
"滚出去！"
暴喝震得博古架上的秘色瓷簋嗡嗡作响，顾景琛喉结滚动着咽下愠怒，这是他二十八年人生里首次尝到谈判溃败的滋味。
苏念突然蹲下身，指尖抹过门槛内散落的碎纸屑——那上面沾着与试验稻相同的荧光叶绿素。
"您书房那尊东汉陶磨，"她抬头时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斗栱层第三枚榫卯是后来补的槐木吧？"
老者浑浊的眼球蓦地转向她，苏念起身按住狂跳的太阳穴，精神力警告在意识海炸成烟花。
她强迫自己盯着对方长衫下摆的泥渍："渭水流域的夯土配方，混着蜀地红黍的麸皮，这种西汉农舍常用的防潮层......"
"小丫头见过未央宫地窖？"老人痉挛的手指突然抓住她手腕。
顾景琛看着苏念苍白脸上浮起虚弱的笑，她发颤的指尖点向对方衣襟："您这颗玛瑙扣上的饕餮纹，眼睛用的是河姆渡黑稻的碳化颗粒。"
暴雨在这句话里骤然转小，青铜任务框突然在苏念视网膜上迸溅出火星。
当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推开书房门时，她踉跄着扶住顾景琛的小臂，用气声快速说道："他长期接触汞溶剂，情绪失控是中毒反应。"
霉味裹着线装书特有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苏念的帆布鞋陷进满地散落的敦煌残卷。
她的目光扫过元代水转连磨图纸、宋代占城稻穗标本，最后定格在博古架顶层的描金漆盒——盒缝漏出的荧光与系统空间里的变异稻如出一辙。
"这是万历年间云南土司进贡的......"
"能让我看看您修复古籍用的糨糊配方吗？"苏念突然抓起案头的《王祯农书》，泛黄书页上的北魏连枷图正在她掌心发烫，"用峨眉冷泉浸泡过的荞麦壳，混入终南山松胶，这种防腐手法在《天工稻谱》的舂米篇提过......"
顾景琛看着老者佝偻的背脊渐渐挺首，阴鸷面孔裂开一道细缝。
当苏念用银簪挑起砚台里凝结的墨块时，老人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小丫头比顾家小子有趣，过来瞧瞧这个。"
漆盒开启的刹那，苏念的系统空间突然传来尖锐蜂鸣。
她看着老者戴上蛛网纹手套，捧出一卷用苗疆蓝染布包裹的残册，风干的湘妃竹封签上赫然是《天工卷·其七》——与她精神海里闪烁的青铜任务框形成完美共振。
"这是嘉靖年间从......"
"能借您书房西南角的放大镜吗？"苏念突然指向积灰的墙角，"那支镜筒是用海昏侯墓出土的青铜弩机改装的吧？""小丫头倒是识货。"老者枯瘦的手指抚过青铜弩机表面的铜绿，浑浊眼珠里泛起奇异的光，"建元三年，滇王赐给夜郎巫祝的......"
顾景琛突然按住苏念发抖的肩头。
她帆布鞋边的水渍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刺痛感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当老者转身去取放大镜时，苏念用气声快速说："他袖口残留的朱砂成分有问题。"
鎏金漆盒掀开的刹那，霉味裹着若有若无的荧光扑面而来。
苏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泛黄的宣纸册页上，本该记载星轨定位法的位置赫然留着虫蛀的月牙形缺口。
"这是嘉靖年间......"
"能让我仔细看看装订线吗？"苏念的声音发紧，指尖拂过残缺的湘妃竹封皮。
系统空间在她意识海里疯狂震动，青铜任务框弹出鲜红的【关键数据缺失】警告。
顾景琛察觉她突然踉跄，及时用西装外套裹住她发冷的手腕。
老者鹰爪般的手突然扣住漆盒："看够了就......"
"您书房西北角的樟木箱，"苏念突然指向阴影里积灰的角落，"用的是永乐年间海运紫檀的防虫工艺吧？"她挣开顾景琛的搀扶，帆布鞋碾过满地散落的敦煌残卷，"箱盖上的云雷纹，嵌着岭南特产的砗磲碎片。"
老者喉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松开了漆盒。
苏念强忍着眩晕翻开残卷，当看到第十页被撕去的锯齿状边缘时，实验室里那些枯萎的稻种标本突然在记忆里翻涌。
顾景琛的戒圈硌在她肩胛骨上，烫得惊人。
"周老，这些蛀洞......"
"送客！"
暴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苏念望着博古架上跳动的烛影，突然抓起案头的狼毫笔："您修复《齐民要术》用的糨糊，掺了吐蕃进贡的青稞酒吧？"笔尖悬在泛黄的《王祯农书》扉页上颤抖，"这种防腐配方，在《天工稻谱》舂米篇第三章提过。"
老者佝偻的背脊突然僵首。
顾景琛看着苏念苍白的唇色，突然扯松领带："顾氏集团在敦煌的农业考古项目，可以划出三个点的股权。"他腕表折射的冷光扫过老者脖颈，那些暗红色瘢痕突然开始诡异地蠕动。
苏念趁机跌坐在黄花梨圈椅上。
意识海里的系统空间发出尖锐蜂鸣，她假装整理鬓发，指尖轻触太阳穴启动扫描功能。
青铜任务框炸开无数星图，精神力数值瞬间跌破40%的警戒线。
"这是......"老者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放大镜。
苏念的视网膜上疯狂闪过三维建模图，缺失的书页在系统空间里逐渐显形。
当看到"荧惑守心"星象与水稻基因链的重合曲线时，她险些打翻案头的钧窑笔洗。
顾景琛的体温从身后包裹过来，带着松木香的手帕擦过她汗湿的额角。
"小丫头脸色不太好？"
"能借用下洗手间吗？"苏念扶着博古架起身，青花瓷罐里干枯的占城稻穗突然无风自动。
在老者阴鸷的注视下，她踉跄着撞开描金屏风，反手锁住卫生间的雕花木门。
系统空间在她掌心投射出残缺的星轨图，精神力警告像钢针扎进太阳穴。
苏念拧开水龙头掩盖嗡鸣声，看着镜子里自己瞳孔中流转的二十八宿虚影。
当顾景琛的指节叩响门板时，她快速将解码后的数据刻进试验田监控芯片。
"苏念？"
"马上好。"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冷水扑在脸上冲散了眼前的金星。
推开门瞬间，顾景琛的掌心稳稳托住她手肘，西装口袋里的怀表链子缠住她冰凉的手指。
老者正用蛛网纹手套着漆盒，突然转头露出渗人的笑："小丫头要不要看看地窖里的......"
"不必了。"苏念打断他的话，帆布鞋尖挑起一片碎纸屑，"您修复古籍用的桑皮纸，产自嘉靖三十七年应天府官窑。"她将芯片塞进顾景琛掌心时，余光瞥见博古架顶层的秘色瓷簋正在渗出荧绿色液体。
暴雨停歇的刹那，顾景琛的迈巴赫碾过山道积水。
苏念蜷缩在真皮座椅里，看着后视镜中逐渐缩小的山间别墅。
车载屏幕突然亮起，三维星图与水稻基因链在她眼前完美重合，缺失的星轨定位法正在芯片里闪烁血红色的倒计时。
"七十二小时。"她咽下喉间的血腥味，"这些数据会在月相变化前失效。"
顾景琛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仪表盘冷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当车灯扫过隧道墙壁时，苏念忽然看到反光镜里闪过熟悉的荧光——山道护栏上沾着的藻类孢子，正与她系统空间里的变异稻发出相同频率的脉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