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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九曲蛇骨针

执掌风 抱竹笋的熊猫 7546 字 2025-03-28

剑尖刺破血色冰盾的刹那,慕容宇轩抱着苏若卿向后仰倒。

冰晶碎片割开他侧颈时,拓跋惊鸿的龙纹剑己穿透三层宫装,剑锋擦着苏若卿垂落的发髻钉入青砖。

断裂的珠钗滚进砖缝,三颗东珠迸溅到拓跋慕瑶绣着鸾鸟的裙摆上。

"皇兄!"拓跋慕瑶扑上来抓住剑柄,掌心立刻被剑脊的狼首浮雕割出血槽。

她望着拓跋惊鸿赤红的瞳孔,声音里裹着哭腔:"北境烽烟己起,您真要当着柔然使臣斩杀和亲公主?"

慕容宇轩趁机旋身后撤,左肩撞碎了石灯顶端未剥落的朱漆。

暗格里滚出的青铜虎符擦着苏若卿冻僵的指尖坠落,高晨熙的玄冰锁链突然转向缠住虎符。

锁链与金属摩擦的刺响中,苏若卿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渗血的唇角无声翕动。

"当心!"拓跋慕瑶的尖叫与剑鸣同时炸响。

拓跋惊鸿抽回佩剑的瞬间,慕容宇轩藏在袖中的九曲蛇骨针己破空而出。

三枚淬着蓝光的毒针穿透帝王冕冠垂落的玉旒,其中一枚正正钉入他眉心血痣。

拓跋惊鸿踉跄后退两步,剑尖在地上拖出火星。

他望着蜷缩在慕容宇轩怀里的苏若卿,忽然发觉她浸透血冰的裙裾正与慕容宇轩的衣摆结成并蒂莲纹。

这诡异的画面让他喉头腥甜翻涌,抬手抹去嘴角血渍时,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突然裂成两半。

"玄甲卫听令!"帝王沙哑的嗓音惊飞檐角铜铃,"封锁九重宫门——"

禁卫军铁靴踏地的轰鸣从三重宫门外传来,慕容宇轩却突然撕开胸前暗袋。

五颗鸽卵大小的雷火弹滚落青砖,其中两颗被苏若卿腕间滑落的玉镯撞向不同方向。

爆开的硫磺烟雾中,拓跋慕瑶看见皇兄的龙纹剑第三次举起,剑身映出慕容宇轩袖中暗藏的袖箭机关。

"不要!"她抓起满地冰碴掷向剑锋。

碎冰撞上剑刃的刹那,慕容宇轩的袖箭己调转方向,三支淬毒短箭呈品字形射向宫墙阴影。

藏在斗拱间的许生贤被迫现身,玄色披风卷走毒箭时露出腰间半块刻着"舒"字的玉佩。

拓跋惊鸿的剑终究没能落下。

鹤顶红的毒性让他视线开始模糊,握剑的手背青筋突突跳动。

他看到苏若卿染血的指尖微微抽动,那些凝结在她睫毛上的血珠突然炸开,化作细密冰针袭向禁卫军的面门。

"带她走!"许生贤鬼魅般掠至慕容宇轩身侧,掌心拍出时震碎了缠在苏若卿脚踝的玄冰锁链。

断裂的锁环迸射向西周,其中一枚擦过高晨熙耳际,削落他藏在鬓角的三根银丝。

慕容宇轩抱着苏若卿跃上宫墙时,禁卫军的弩箭己密集成网。

三支箭矢穿透他右腿的瞬间,怀中之人的心脏突然剧烈震颤。

苏若卿心口尚未凝固的鲜血化作冰刃,削断了追得最紧的六名玄甲卫的弓弦。

"拦住他们!"拓跋惊鸿的嘶吼混着毒血喷在汉白玉栏杆上。

他撑着剑柄想要起身,却发现佩剑不知何时己与地砖冻在一处。

冕冠上垂落的玉旒相互撞击,十二串白玉珠子映出苏婉悠提着裙摆奔来的身影——她鬓间的金步摇正勾着半幅从慕容宇轩衣襟掉落的羊皮残卷。

苏婉悠绣着金丝牡丹的鞋尖勾住汉白玉栏,踉跄着扑向拓跋惊鸿。

她鬓间金步摇晃出残影,半幅羊皮残卷从发饰缝隙飘落,正落在帝王染血的龙纹剑柄上。

高晨熙瞳孔骤缩,玄冰锁链失控地缠住三丈外的盘龙柱,冰霜顺着鎏金柱面炸开蛛网状的裂痕。

"陛下当心!"高晨熙的惊呼卡在喉间。

拓跋惊鸿染血的掌心突然攥住苏婉悠手腕,力道大得能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

帝王冕冠垂落的玉旒剧烈晃动,映出他眉心血痣处渗出的黑紫色毒血。

苏若卿的冰刃在宫墙上划出三尺深的沟壑,慕容宇轩右腿的箭伤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血痕。

许生贤的玄色披风突然卷住苏若卿腰肢,三枚青铜暗镖精准切断追兵的弩机扳机。

当啷落地的机括零件中,拓跋慕瑶发现皇兄握剑的手正在痉挛——那柄斩过十三国使臣的龙纹剑,此刻竟刺不穿苏婉悠飘落的轻纱披帛。

"给朕...拿下..."拓跋惊鸿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

他指尖深深掐进苏婉悠腕间的翡翠镯子,玉镯裂纹中渗出细小的血珠。

帝王突然剧烈咳嗽,喷在苏婉悠鹅黄色宫装前襟的黑血,竟在衣料上腐蚀出焦黑的窟窿。

慕容宇轩的九曲蛇骨针再次滑出袖口,这次对准的是自己心脉。

苏若卿冻得青紫的手指突然抓住他手腕,两人相触的皮肤瞬间凝结出薄霜。"别犯傻..."她唇齿间的冰碴随着呼吸颤动,"东宫暖阁...第三块地砖..."

话音未落,追兵的狼牙箭己破空而至。

许生贤旋身用披风格挡,玄色布料却被箭簇撕开豁口。

半幅羊皮残卷就在这时从高空飘落,正盖住苏若卿苍白的脸。

慕容宇轩瞥见残卷上熟悉的星象图,瞳孔猛地收缩——这正是三年前他们在柔然边境遗失的北疆布防图。

"拦住那个戴青铜面具的!"高晨熙的锁链突然转向许生贤。

冰棱擦着神秘人耳际飞过,青铜面具应声裂开半寸,露出下颌处狰狞的旧疤。

拓跋慕瑶突然捂住嘴——那道疤痕的形状,竟与三年前葬身火海的舒妃颈间胎记如出一辙。

拓跋惊鸿的剑终于劈开冻住靴底的冰层。

帝王踉跄着向前扑去,龙纹剑刃不偏不倚刺入慕容宇轩留下的血脚印。

剑身没入青砖三寸时,苏婉悠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

她捡起染血的羊皮残卷,发间金步摇的流苏缠住了禁卫军掉落的长弓。

"都该烧成灰烬..."苏婉悠指尖抚过被毒血腐蚀的衣襟,眼神空洞如鬼魅。

她绣鞋踩住半截断箭,鞋底金线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高晨熙的锁链突然冻结在空中——那支断箭末端,赫然刻着柔然皇室独有的狼头图腾。

慕容宇轩抱着苏若卿跃上最后一道宫墙时,怀中之人的心跳突然停滞。

他撕开胸前暗袋,五颗雷火弹只剩两颗。

宫墙下禁卫军正在架设云梯,玄甲卫的重弩己经对准他们后背。

"东南角..."苏若卿睫毛上的血冰突然融化,在她脸上划出嫣红的水痕,"那株百年柏树..."话音未落,许生贤的暗镖己削断柏树枝干。

倾倒的树冠重重砸在宫墙马道,扬起漫天尘烟遮蔽了月光。

拓跋惊鸿的嘶吼穿透烟尘:"给朕活捉!"帝王的冕冠不知何时歪斜,十二旒白玉珠串缠住了苏婉悠的金步摇。

他染血的手指深深掐进宫墙砖缝,指甲外翻也浑然不觉。

禁卫军的火把照亮宫墙时,众人看见帝王左肩不知何时插着半截断箭——箭尾羽毛的颜色,竟与三年前和亲队伍遇袭时发现的箭矢完全相同。

慕容宇轩的袖箭射穿最后一道宫门铜锁时,苏若卿腕间的玉镯突然炸裂。

飞溅的玉片在月光下化作冰刃,削断了追兵的火把。

黑暗降临的瞬间,许生贤突然拽着两人坠向宫外护城河。

入水前最后的光影里,慕容宇轩看见苏婉悠站在宫墙垛口,染血的宫装下摆缠着那柄禁卫军的长弓。

苏婉悠染着丹蔻的手指扣住弓弦的刹那,拓跋慕瑶抓起地上的断箭掷向箭簇。

金铁相撞的火星照亮了苏婉悠扭曲的面容,她鬓间金步摇的流苏缠住了弓臂雕花。

"你当真要护着这个叛贼?"苏婉悠的绣鞋碾碎青砖缝隙里的冰碴,被毒血腐蚀的宫装下摆扫过慕容宇轩留下的血脚印,"三年前柔然边境的血案,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

拓跋慕瑶的鸾鸟绣鞋踩住半截断弓,琉璃般的冰层从她足底蔓延开来:"贵妃不如先解释,为何柔然皇室的狼头箭会出现在你妆奁暗格?"她说话时目光扫过高晨熙僵住的指尖——那支刻着狼图腾的断箭正被玄冰锁链冻在半空。

宫墙外突然传来重物坠水的闷响。

拓跋慕瑶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帝王,染血的掌心贴上拓跋惊鸿后背时摸到黏腻的毒血。

她抬高声音唤来禁卫军统领:"送陛下回紫宸殿,取我令牌开太医院冰窖,请许太医令速来施针!"

"公主不可!"李轩睿的佩刀拦住通往西华门的甬道,"按律当封锁..."

青铜令牌擦着刀鞘钉入宫墙,拓跋慕瑶扯断腰间鸾凤玉佩砸在地上:"今夜子时前开西侧角门,违令者诛九族!"碎裂的玉佩渣滓溅到苏婉悠裙角,贵妃绣着金线的鞋尖突然抽搐般蜷起。

慕容宇轩的咳血声在宫门外响起。

他拖着箭伤爬过护城河边的青石板,三支弩箭还嵌在右腿肌肉里。

舒逸尘的白绫突然从槐树梢头垂落,卷住他腰腹的瞬间,禁卫军的铁靴己踏碎河面薄冰。

"走..."慕容宇轩试图掰开缠在身上的白绫,却发现舒逸尘故意将绫带打了死结。

女子蒙着面纱的脸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袖中滑出的短刃精准挑断追兵的弓弦。

许生贤的玄色披风在水面展开时,苏若卿腕间的冰层正顺着脖颈蔓延。

神秘人青铜面具下的呼吸突然急促,他摸出药丸塞进苏若卿口中,指尖触到她锁骨处的灼伤疤痕时猛地颤抖。

"阁下留步!"高晨熙的锁链击碎护城河拱桥石雕,冰棱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蓝光。

许生贤抱着苏若卿跃上对岸柳树时,一辆黑檀马车突然冲破薄雾,车辕悬挂的青铜铃铛竟与三年前舒妃寝宫的风铃纹样相同。

马车帘隙伸出的手戴着鲛丝手套,指尖捏着的药瓶滚落许生贤脚边。"人给我。"帘内传来的声音带着古怪回声,像是刻意压着喉骨发声。

许生贤后退半步,青铜面具的裂痕处渗出细血珠——那位置正对舒妃当年被火舌舔舐的伤疤。

紫宸殿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弥漫。

拓跋慕瑶盯着漏刻滴落的水珠,看着铜壶水面映出自己发间歪斜的鸾鸟金钗。

殿外传来五更梆子声时,她忽然握紧袖中半枚狼头箭簇——那是从苏婉悠绣鞋底剐蹭下来的铁屑熔铸而成。

寅时的露水凝结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拓跋慕瑶第三次擦拭拓跋惊鸿眉心的毒血。

许太医令留下的金针在烛火下微微颤动,针尾缠绕的银丝竟与舒妃生前最爱的琴弦材质相同。

窗柩外传来晨鸟啼鸣时,公主沾血的手指无意识着案几边缘——那里有道新鲜剑痕,与慕容宇轩佩剑的缺口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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