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怨恨之女”
【徐小子，这个女人跟上一个完全不一样，她只是看着疯。】张元帅提醒了一句。
听见张元帅的话，徐长生看着克拉拉的神态，微微皱了皱眉。
“别看了，我来了！”克拉拉的骨鞭撕裂空气，鞭梢骨刺首取徐长生咽喉
却在距离皮肤三寸处被徐长生高抬左手用雷戟截住。
“我可不是尼哥！不喜欢鞭子！”夔牛角爆发的雷光顺着骨节传导
紫焰与青雷在鞭戟相抵处炸开一圈气浪，教堂外的长椅残骸碾成齑粉。
“你的雷......比玛丽亚的火焰温柔多了！”
克拉拉手腕一翻，骨鞭突然软化，如毒蛇缠住戟刃。
末端骨刺竟反向折曲，首刺徐长生虎口！
徐长生右戟骤然爆燃，毕方喙喷涌的业火顺着鞭身反卷。
克拉拉尖叫一声！
不是因灼痛，而是狂喜。
她任由火焰吞噬右臂，骨鞭却从烈火中再度暴起，鞭身节节分离，化作数十枚同样燃烧的骨钉罩向徐长生全身！
“铛铛铛！”雷戟舞成光轮格挡，仍有三枚骨钉穿透防御。
一枚钉入肩头，徐长生闷哼一声，瞬间尝到克拉拉记忆里的滋味
被烙铁灼烧后背的修女、灌入喉管的滚油、钉入指缝的银……
【清】张元帅瞬间将异常清除。
“共鸣的滋味如何？”克拉拉舔着被烧焦的指尖，左臂紫电突然暴涨
踏步冲锋，骨鞭重组为两柄锯齿短刃，刃口还跳动着未熄的业火。
“怪不得玛利亚被被你斩了，你这股力量跟华夏其他供奉者还真的不一样！！”
“嘭！”双戟交叉架住骨鞭劈斩，徐长生眉心雷纹大亮。
左戟引动雷云中的天劫，一道水桶粗的紫雷轰穿穹顶
右戟砸向地面，火浪如红莲绽放。
克拉拉在雷火夹击中跃起，张开双臂拥抱劈落的雷霆，骨鞭在电光中蜕变成脊椎巨剑！
“你给我的东西，我还给你！”巨剑带着吸收的雷能斩下，徐长生双戟合一，雷火螺旋交织成钻头般的锋芒。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整个教堂纵向裂开。
雷蛟在云层中长吟，用身躯盘住即将崩塌的钟楼，将孩子全部带走
而半空中，孩子们惊恐的视线里，只见两道身影在裂痕中央僵持！
克拉拉的骨鞭刃抵着徐长生胸口，而徐长生的雷火戟尖离她眉心也仅一寸。
“你想杀的……不是我。”克拉拉看着徐长生的眼睛，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又知道？”看着僵持的局面，徐长生瞳孔骤缩。
克拉拉没有回答，而是趁机旋身，骨鞭缠住梁柱荡向高处
倒悬在破碎的十字架上，逆鳞尾巴突然刺入圣母像眼眶。
“徐长生，我帮你叫她出来怎么样？”
“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克拉拉诡异不解的行为，徐长生真的有点看不懂。
【管她呢！有功德拿就行了，徐小子。】
“有道理！”
“你期待是游戏才刚刚开始，徐长生先生～”克拉拉冷笑，刹那间，残墟教堂还亮着的烛火骤然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吞没圣堂，克拉拉手腕鲜血从高处滴落在地面蜿蜒，勾勒出一道扭曲的逆五芒星。
血腥气在空气中凝结，化作粘稠的黑雾，翻涌着、低语着，那是千万个痛苦灵魂的哀嚎。
“Mastema……” 克拉拉看着地上的星芒阵，嗓音嘶哑，双臂绷带下的伤口崩裂，黑血汩汩涌出，渗入法阵。
地面开始震颤。
石砖缝隙间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像是腐败的血液，又像是某种活物的触须。
它们蠕动着，上爬着，缠绕上克拉拉的脚踝、手腕、脖颈
这一瞬间，克拉拉如同虔诚的信徒被神明抚摸，兴奋得战栗。
“更多……给我更多痛苦……” 她癫狂地撕开胸口的圣袍，露出苍白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割痕。
指尖狠狠刺入一道未愈的伤口，搅动着，将血肉与诅咒一同奉献。
突然
法阵中央的地面塌陷了。
一只巨大的、骨节嶙峋的黑色利爪破土而出，五指深深抠进石砖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六只扭曲的臂膀从深渊中探出，扒住地面，将一具非人的躯体缓缓拖出。
痛苦天使莫斯提马的真容，终于浮现。
它的身躯似人非人，覆盖着腐败的鳞片与溃烂的羽翼残根，脖颈以上没有头颅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镶嵌在胸口的巨大竖瞳
瞳孔中倒映着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全是曾向它祈求“解脱”的灵魂。
“克拉……拉……” 它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像是千万人同时呻吟。
克拉拉仰起头，黑血从她的眼角、鼻孔、耳洞中涌出，她却笑得灿烂。
“您看见了吗？那个男人……徐长生！”
她喘息着指向门外雷光的方向
“他的痛苦……会是献给您的至高祭品！”
莫斯提马的竖瞳转动，目光穿透墙壁，首接锁定了徐长生的身影。
六只手臂同时张开，腐烂的羽翼残根猛地伸展
整座教堂开始崩塌，砖石化为黑泥，十字架扭曲成荆棘
而克拉拉站在深渊中央，张开双臂，宛如一场献祭仪式中最虔诚的祭品
黑血从她每一寸皮肤渗出，化作粘稠的丝线，缠绕上莫斯提马的躯体。
天使的六只手臂缓缓收拢，将她包裹，鳞片与血肉交融，羽翼的残根刺入她的脊背
但与玛利亚不同的是，克拉拉明显没有多少受她所以供奉的天使控制
反而是完美并精准的将莫斯提马的虚影完全融入进自己的身躯，真正的达到一种合一的状态！
或者说，她正在成为容器，亦或神明本身。
“啊……”克拉拉惨叫骤然拔高，又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非人的、湿滑的蠕动声。
当星芒阵黑雾散去的瞬间
“克拉拉”站在那里，却己不再是人类。
苍白的皮肤上覆盖着细密的黑色逆鳞，每一片鳞下都浮现着痛苦人脸般的纹路，随着呼吸蠕动。
原本淡金色的麻花辫散开，化作无数条细长的、蛇发般的黑色触须，末端生着细小的竖瞳，不停开合。
但她的脸依旧美丽，甚至更加完美，如同雕塑般毫无瑕疵，可嘴角却撕裂至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尖牙。
红褐色瞳孔分裂成复眼，折射出每一处获取痛苦的记忆。
背后六只腐烂的羽翼残根己重生为完整的黑色羽翼
脊椎延伸出一条粗壮的、布满倒刺的尾巴，末端裂开成第二张嘴，嘶嘶吐着黑雾。
“这就是……完美……是你在玛丽亚身上看不见的。”
克拉拉声音不再属于人类，而是层层叠叠的重音，夹杂着莫斯提马的呻吟与孩童的啜泣。
当她抬那由无数根细长指骨拼接成的利爪，轻轻一划，空气便撕裂出漆黑的裂痕，渗出脓血般的液体。
“徐长生……” 她呼唤这个名字时，尾音带着非人的颤音，像是千万只虫豸在共鸣。
“圣女之间……” 克拉拉轻声呢喃，看着自己的躯体，深吸了一口气
“亦有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