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别出心裁
初三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方希楠和安常乐在忙碌中度过几个月。
从夏天进入到了江城的冬。
安常乐和方希楠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在海滨大道，一左一右的聊着天。
安常乐戴了一个红色的帽子，方希楠穿了一身蓝色的运动服，这件还是方希焕新买的。
“今天天气挺好的，没有之前那么冷，风也不是很大。”安常乐停在路边。
方希楠说:“我们要不要下去啊？”
安常乐摇了摇头说道:“水太凉了啊！都要涨潮了。我们俩就在上面呗。”
“好。”
“你这件衣服以前没穿过。”安常乐笑着说。
“前段时间我姐回来给我买的。不好看吗？”方希楠提起姐姐有一种幸福感。
安常乐真诚地说着:“好看，特别适合你。我感觉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啊？”
方希楠从车上下来，站在那里转了一圈，用手比划了一下:“有吗？没感觉。”
安常乐也停下来，将帽子反戴站在她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的，只剩下十公分的距离，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看，我们俩之前差不多高吧。我才164，现在长了一厘米。你不止165了。”安常乐对着两个人的头顶比划着。
方希楠望着近在咫尺的安常乐，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说:“可能是吧，我还想长到170呢，但是我感觉应该不太行。”
安常乐兴奋地说:“我也想到170！可惜我爸妈都不是很高，我应该长不到那么高。”
“我姐都165了，我总不会比她矮吧？一般不都是妹妹比姐姐高吗？所以，我应该能吧。”方希楠自信满满的。
她想长得更高一点，这看上去更有担当和自信吧。
“现在初三作业都比以前多了好多，睡眠质量都变差了。本来长高的好时候都己经要错过了。实在可惜可惜呀！！”安常乐坐在自行车上说。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不是12月20生日。”方希楠拨了拨吹在脸上的发丝。
“对啊！下周就是我生日啦！！”安常乐突然想起来，“你不说其实我都要忘记了。”
“那你平时都怎么过生日啊？”方希楠小心地问着。
安常乐说:“嗯……以前的话如果我爸妈在的话就给我买个蛋糕或者出去吃一顿。后来他们俩比较忙，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给我过生日了。基本上就是给我钱和礼物，一句祝福，一碗长寿面。来江城的生日，我外公外婆就会煮好吃的等我回家！”
“这样啊？哦好……”方希楠思索着。
安常乐看着她说:“怎么啦？你要给我惊喜吗？”她满脸期待着的样子。
方希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算不算是。你在家过生日的话，那天周二，你还得去上补习班，回家都九点了吧？”
“对啊，回家的是挺晚的。每次回去都要饿得不行了，只能带点东西先垫巴垫巴。”安常乐想起有一次在上课的时候居然肚子叫了，实在太尴尬了。
“哦好。”
安常乐盯着她说:“不行，你这样搞得我有点期待了。下周快来吧！”
“你别期待那么早，万一期待越大越失望呢。”方希楠笑了笑说。
“没事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高兴的。生日最主要的不是送什么，而是心意啊。”安常乐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上次给你过生日不过就是买了个蛋糕，后面送了一副耳机，你都那么高兴。”
“你这样己经是非常有诚意了！我没见过比你还有诚意的了……”方希楠说。
“好啵好啵，我就是觉得有点我有点物质了，要是当时能想到更特别的礼物就好了。”安常乐把自行车的脚刹弄上去，准备要走了。
“你那天来的时候我都特别惊喜，本来我没打算过生日的。”方希楠跟在后面。
“哎呀呀，看来那天你还是非常难忘的嘛！”安常乐笑着转头，反戴的帽子看上去有些调皮和不羁。
“你别得意忘形哈！我这次超过你！！”方希楠在后面追她，安常乐骑的越来越快。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安常乐站着边唱歌边骑车，风吹过少女的耳畔。
……
周末
方希楠在厨房里一个人捣鼓着，手机在旁边放着视频，方希睇听见声音跑来厨房看。
“姐你干嘛呢？”方希睇问。
方希楠说:“做吃的，没看出来啊？”
“看出来了？黏黏的，糖啊？”方希睇凑上去仔细看了看。
“等会给你吃，你先出去。”方希楠嫌弃她待在旁边碍事。
“哦。”方希睇啃着一个苹果走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方希楠将做好的东西拿给方希睇尝一尝。
“怎么样？好吃吗？”方希楠好奇地问她。
方希睇在嘴里细细品味说:“嗯……感觉跟店里卖的差不多！好吃！”
方希楠松了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还是看视频研究了好久的。
“真的好吃？”
“绝对好吃！”方希睇竖起大拇指。
“那就行。盘子里还有一点，你自己拿去吃。”方希楠说着，自己拿了一块尝一尝。
“哦好。姐，你干嘛突然做这些啊？研究厨艺啊？”方希睇懵懵地问。
“嗯……”
“那你下次做的时候叫我啊！我给你帮忙！”方希睇狡猾地说着。
“帮忙？添乱差不多。你还想偷吃。”方希楠将房间门关上继续去厨房。
“不做给我吃，那是给谁吃啊？”方希睇拿着一本书嘀咕着。
……
安常乐这天上完课，外公前几天脚不小心扭到了，到现在还没有好。
她好说歹说让外公不用骑着电动车来接她了，天变冷了，她从包里拿出从家戴的红色围巾，下面还穿着学校的校裙，套了件加毛的黑色打底裤，只有外面的黑色羽绒服能增加温暖。
她哈着气，慢悠悠地走出来，其实现在己经饿的受不了了。
大概是动脑太消耗能量了。
“安常乐！”
安常乐听见熟悉的声音，脸从围巾里冒出来，方希楠穿着棕色上衣骑着自行车，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背着她的书包。
她眼里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繁星般明亮的眼睛在方希楠身上打量着，停留在她冻得有些通红的手。
她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覆上去，这温度热的让人心里漏了一拍。
“你手好冰啊。怎么穿那么点站在这？”安常乐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心则乱。
方希楠把手不舍地缓缓抽出来，然后把书包拿在前面来:“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安常乐包在围巾里，好像一只垂耳兔，点了点头。
“我给你带了吃的。找个坐的地方？”方希楠眼里带着光，笑着说。
安常乐惊讶地愣在那里，恍然地说:“你，给我带了吃的？”
“嗯。你不是说你外公这两天不能来接你吗？那你回家都饿得不行了。”方希楠把车推到路边停着。
在旁边没有人的店门口外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板娘在屋里抬头看了看倒也没说什么。
“你做了什么？”安常乐有些期待地望着她的书包。
方希楠拿出来，是用一个盒子装好的草莓慕斯蛋糕，还有一盒草莓牛轧糖。
“你做的？”安常乐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方希楠有点不好意思，又怕她不喜欢，慢慢地说:“嗯……我看视频做的，试了好几次，方希睇说做的还行，你尝尝？”
“这么厉害！！”安常乐迫不及待地接过她的叉子打开盒子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点点冰！
蛋糕在她的嘴里慢慢化开，口中充斥着绵密的味道。
方希楠就这样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反馈。
“方同学！！不！方老师，好好吃啊！”安常乐兴奋地抓着她的衣服晃悠着。
“真的吗？还有这个！这个我用了袋子封好的，你可以拿回去尝一尝。
今天过了十二点就是你生日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方希楠从口袋里慢慢掏出来。
安常乐停下进食，就这样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色的毛绒手套。
“织手套是以前我姐教我的，我织的可能没有多好，你别嫌弃。我还在上面绣了一个你喜欢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你上次跟我讲得打排球的那个动漫的人物。你看看。”方希楠紧张地递给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安常乐眼眶里被灯照出的水光。
安常乐抿着嘴接过手套，戴上手套，反复看了看。
“你绣的好好。手工方面怎么会那么会啊！手真巧。”安常乐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哑。
“你不嫌弃就好，这我还是第一次在手套上绣人呢。你喜欢就好。”方希楠坐得端端正正地，笑着说。
“谢谢啊！！我宣布，你超过我那天的惊喜程度了！”安常乐跳脱地说着，端着蛋糕吃着。
“那我送你回去吧，天冷了走路多冷啊。”
“好啊！”
安常乐没吃完的蛋糕装起来，然后坐在方希楠的后座上，抓着她的衣角。
方希楠戴着衣服自带的帽子在前面迎着冷风，安常乐坐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有点想落泪。
或许是自己太矫情了吧。
认识久了，安常乐发现方希楠是那种“你对她好50%，她会回你200%”的那种人。
她总是有法子让平静的安常乐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方希楠！你像我的护花使者一样。”
安常乐在后面笑着说。
“啊？护花使者？”
“哈哈哈哈对啊！我封你当我的护花使者！”她顽皮地说着。
“好吧～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暂时当你的护花使者吧。”方希楠在前面微笑着。
“暂时啊？我们俩的友谊也是暂时的？”安常乐用手拽了拽衣角，威胁说。
“我错啦！当你的使者～好幼稚啊！！”方希楠说着说着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许笑出来。”安常乐在围巾里闷着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对啊，今天我最大！
不对，明天我最大。”
方希楠说:“行行行，今天明天让着你。”
“这还差不多嘞。”
两个人一言一语很快就到了家，看着安常乐上了楼，方希楠骑着车才回去。
今天幸好赶上了，还得回烧烤店。
“我回来啦！”安常乐语气欢快地喊着。
外婆刚做好面条说:“回来啦？”
安常乐嘴里哼着歌，把外套脱下来，回房间把书包放着，从包里把糖和蛋糕拿出来。
她看了看手套，摸了摸，没有摘下来。
“今天好像很高兴啊？”外公从房间里出来说。
“对啊！！”安常乐把手套展现在两个老人面前。
“哟，新手套？你还会舍得买手套了？你不是不冷吗？”外婆反问着。
安常乐傲娇地说:“方希楠亲手织的！”
外公和外婆对视了一眼，外婆震惊地过来看:“哟，这小姑娘手那么巧？织的挺好啊！哎，这小人是不是你房间贴的那个。”
“对啊！！她织的好好看。还有这个！！”她又跑回房间里拿出两个盒子。
“蛋糕和糖也是她亲手做的。
给我的生日礼物！”
外婆说:“我就说这姑娘看着不错，手那么巧，肯定是个好姑娘。你们俩关系那么好啊？”
“当然啦。”
“行了行了，蛋糕先放着，面吃了。”外婆笑着说。
“好的！”安常乐一蹦一跳地过去，然后把吃剩下的蛋糕放在冰箱里等着明天还可以吃。
安常乐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还有点怦怦跳的感觉。
今天确实是惊喜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方希楠会这个时候来。
别出心裁。
晚上有点失眠，第二天早上匆匆忙忙地起来，手机上最下面是方希楠的“生日快乐！”
她笑着回了一句“谢谢！”
一早上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放学了，安常乐今天按例去补习班上课，没想到方希楠还在公交站那里等她。
“我还以为你己经走了。”安常乐说。
“今天你生日嘛，还是想跟你亲口说声生日快乐！”方希楠背着书包说。
“谢谢！”
“那我走了。”她笑着说再见。
“好。拜拜！”
回到家，家里灯黑着，安常乐就知道是外公外婆要给她过生日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外公端着蛋糕和外婆一起唱着。
“许个愿。”外婆笑着说。
烛光打在脸上，安常乐闭着眼睛许了愿。
“好！！”外婆开了灯。
“虽然呢，昨天方希楠那孩子给你过了提前一天过了生日，但是今天是我们给你过的。这个蛋糕也是我们俩亲自挑选的。切蛋糕！”外公说。
“谢谢外公外婆！”安常乐感动地接过刀。
三个人一人吃着一块蛋糕，外公外婆分别拿出自己的礼物。
“这个是你喜欢的那个动漫出的日版，给你买的。”外公拿出盒子说。
“我送的是一套画笔。我查过这个牌子挺好的，你试试。”外婆说。
安常乐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你们送什么我都喜欢！”
聊着聊着，门敲响了。
“谁啊？”
安常乐跑去开门。
是安诗诗。
“妈？”安常乐没想到安诗诗会这个时候回来。
“干嘛？不认识我？”安诗诗说着。
“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外婆问。
安诗诗说:“临时有点事就晚了。”她看了看餐桌，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长盒子。
“诺，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她带着有点温柔的情绪。
安常乐有点惊喜地接过来:“谢谢妈。”
打开里面是一条星星项链。
“正好这两天休假就回来，刚好碰上你生日。”安诗诗把包放下。
外婆笑着说:“回来就回来，非得加个理由是吧。”
“本来就是。”安诗诗认真地说。
“是是是，你最忙，特意回来给女儿送礼物。”外公坐在那里说。
安常乐偷偷看安诗诗那被戳穿的不自然的表情。
虽然有时候不喜欢安诗诗的做法，也经常唱反调，可是有时候偏偏爱是真的。
等了一晚上，最终没有等来李云庆的消息。
后来的好几天，李云庆才匆匆发来几条祝福和转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