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胎战争

陈枭的后脑勺磕在地宫墓砖上，菌丝黏液从耳道喷出。

秦始皇陵的地心熔岩里浮着九口冰棺，每口棺盖都被菌丝啃出蜂窝状的孔洞。念生的哭声从孔洞中渗出，混着腐尸的咀嚼声——

陈枭的腐尸正趴在冰棺上，啃食自己的左手。断裂的腕骨里钻出翡翠扳指碎屑，碎屑落地即长成菌丝树，树干上挂满昭和年号的胎儿标本。

“爹，你也是饲料。”念生的脸突然从树干裂开，菌丝触手缠住陈枭的脚踝。触手表面浮出《蓼莪》残篇，“哀哀父母”西个字化作青铜戈，捅向他的喉咙。

陈枭的扳手突然暴走，翡翠齿纹咬碎青铜戈。碎屑溅到冰棺表面，显出一行血字：

“弑母者入主棺，食子者得永生。”

地宫穹顶突然塌陷。林小满的残躯从岩浆中浮起，孕肚裂口喷出的菌丝凝成双头蛇——一个蛇头长着念生的脸，另一个竟是冰棺中女人的头颅！

“哥，闭环是娘胎里的吞噬战！”白霜的虫足刺穿蛇身，昭和刺青裂成两半，露出底下的胎儿记忆：

1945年的长白山冰洞，年轻的白霜被菌丝裹成茧。陈九斤的缝尸针扎进茧壳，针尖挑出一团蠕动的胎儿组织——那东西的指纹与陈枭完全一致！

“你才是徐福造的菌丝原体！”白霜的虫足绞碎双头蛇。昭和菌斑从她肩头脱落，露出摩斯电码：“娘胎即战场，胜者掌闭环”。

陈枭的扳手突然嵌入冰棺锁孔。棺盖震开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腐尸蜷缩其中，腹部插着七枚青铜钉——钉头刻着所有陈氏族人的生辰，最后一枚正是“丙寅七月初七”。

腐尸突然睁眼，蜂窝状的瞳孔射出菌丝：“我吃了三十七个自己，才爬到主棺位置。”

他的指尖钻出翡翠碎屑，碎屑落地即爆炸。气浪掀翻冰棺时，陈枭看见地宫深处还有一口透明棺材——

棺内悬浮着胎儿期的自己，脐带缠绕成北斗七星，胎盘上刻着“徐福工造”的篆印！

“菌丝从你胎里就种下了。”腐尸撕开自己的腹腔，露出3024年的星际战场。菌丝舰队正吞噬地球，舰身上浮出昭和年号的弹幕：“陈氏孝子，弑母有功”。

陈枭的扳手突然调转方向，捅穿腐尸的喉咙。脓血喷溅到冰棺上，凝成1937年的实验日志：

“母体陈氏自愿献祭，菌丝从胎盘中提取孝子基因。”

地心熔岩突然沸腾。林小满的残躯被菌丝裹成茧，孕肚裂口爬出缩小版的白霜。她撕开自己的子宫，露出月球背面的环形山——

七口冰棺排列成北斗状，最末一口的观测窗里，陈枭看见娘的脸正贴在玻璃上。她的腹部插着翡翠扳手，菌丝从伤口钻出，在玻璃上拼出三个血字：

“杀了我。”

腐尸的残躯突然暴起。他攥住陈枭的扳手，将齿纹按向自己的太阳穴：“闭环需要孝子的脑浆当燃料！”

翡翠齿纹咬穿颅骨的瞬间，地宫穹顶落下血雨。雨滴在半空凝成甲骨文弹幕，每个字都是菌丝啃食的倒计时——

“00:00:00:07”

陈枭的蜂窝右眼突然分泌黏液。视线模糊前，他看见白霜的虫足刺穿冰棺，昭和刺青里掉出半张照片：

1945年的冰尸储藏室，娘被钉在墙上，腹部插着七枚青铜钉。陈九斤站在她身后，手中的缝尸针正滴着翡翠色的脑脊液。

“哥，闭环是娘胎里的谎言！”白霜的虫足绞碎腐尸头颅，菌丝从断颈喷涌，凝成娘的声音：“枭儿，徐福把我们都缝进了…”

话音未落，血雨中突然伸出冰尸的手。徐福的脸从月球冰棺的观测窗浮出，菌丝触手卷住陈枭的扳手——

“该喂最后的饲料了。”

触手突然调转方向，捅进陈枭的右眼。蜂窝状的瞳孔炸裂，菌丝裹着眼球凝成钥匙，插入娘所在的冰棺锁孔。

棺盖弹开的刹那，陈枭听见自己的胎心跳动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震碎一块地宫墓砖，砖缝里渗出甲骨文弹幕：

“孝子弑母，始皇归位。”

娘的手穿透冰棺玻璃，腐烂的指尖捏着翡翠扳指。陈枭的右眼钥匙突然融化，菌丝裹着他坠入娘的腹腔——

那里没有子宫，只有一口沸腾的青铜鼎。鼎内煮着七个胎儿，每个都长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