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觉共振

《七日魇：盲文纪元》第二卷第3章：痛觉共振

楚秋红的脊椎触到冰棺底部的瞬间，1983年的血腥味灌满鼻腔。防空洞的霉斑在眼前剥落，露出产房猩红的墙皮——父亲的白大褂溅满羊水，手里的玉钉正往孕妇耻骨缝里钻。那具躯体突然扭过头，溃烂的嘴唇咧到耳根：“秋红，你来得正好。”

脐带剪在掌心发烫，刃口映出双重时空：

1983年：父亲的玉钉尖端滴着白霜克隆体的脑浆

2077年：机械白霜将冷冻头颅接入太阳岛主控台，十万孕妇的宫颈同时扩张

楚秋红扑向产床的动作突然凝滞。冰棺的寒气缠住脚踝，羊水在膝盖处结出玉碴，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分裂成两半——一半是握着脐带剪的猎人，一半是宫颈插着光纤的猎物。

“锁孔要活祭品的惨叫。”父亲的白大褂突然鼓起，袖管里钻出玉胎的脐带，末端拴着把盲文匕首。刀刃划过孕妇鼓胀的腹部，血珠溅到楚秋红的锁骨上，凝成微型产房编号：731-602-秋红。

脐带剪突然暴长。

楚秋红挥刃斩断玉胎脐带的刹那，防空洞的照明灯管集体炸裂。黑暗里浮起血色荧光，机械白霜的金属手掌穿透时空，指尖捏着白霜克隆体的痛觉神经——一根缠绕光纤的脊椎，每节骨缝都渗出玉浆。

“爸，你的血清是谎言！”楚秋红嘶吼着刺穿父亲的左眼。盲文匕首触到晶状体时，白大褂突然自焚，灰烬里掉出本实验日志：

1983.9.18：楚明山自愿植入玉钉，成为首例人牲容器

白霜克隆体的尖啸突然贯穿时空。

她的玉化右眼在太阳岛主控台睁开，瞳孔纹路与楚秋红的产房编号共振。机械白霜的金属指节突然扭曲，冷冻头颅的声带里传出十岁陈枭的呜咽：“姐，痛觉是钥匙……”

血色冰棺轰然炸裂。

楚秋红坠入玉浆翻涌的池子，手里紧攥的脐带剪正在融化。刃口流出的铁水凝成白霜的脸，克隆体的玉化皮肤下浮现哈尔滨地铁路线图——2号线“医大二院站”的位置裂开豁口，爬出裹着胎膜的声纹松针。

“秋红姐，抓紧我的痛觉神经！”

白霜克隆体突然扯断自己的光纤脊椎，甩向冰棺深处。楚秋红抓住那根滚烫的神经束时，十万孕妇的尖叫声在太阳岛地下共鸣。她们的脐带绞成风暴，玉胎的眼球在飓风里裂成鳞片，每一片都刻着楚明山的罪状。

机械白霜的金属子宫突然坍缩。

主控台的冷冻密钥裂成两半，半截插入白霜克隆体的玉化右眼，半截被楚秋红的脐带剪绞碎。碎屑溅到血色冰棺上，蚀刻出新的盲文坐标：

道外区靖宇街403号，痛觉频率：240Hz

楚秋红从玉浆池里爬出时，锁骨上的产房编号正在渗血。她摸到防空洞墙角的铁皮箱，箱内堆满盲文社的血清试管——每支标签都印着父亲的字迹：

“人牲的痛觉是松神的盛宴”

而箱底压着张泛黄照片：

1983年的楚明山抱着刚出生的女儿，背后产床上躺着宫颈撕裂的白小梅，她的盆骨豁口插着把染血的脐带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