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醒的灵丝穿透三盏血灯时,月移影的银发正缠着霍临渊的虎符,谢琅的傀儡丝勾住北狄密信——三方杀机在子时撞碎凤栖宫的琉璃瓦。
「噬魂蛊、双生咒、傀儡符,三位卿卿的见面礼倒是有趣。」
姜醒斜倚龙榻,朱袍下探出的灵丝缠着三根蜜渍梅子,「不如凑一桌叶子戏,赌赌谁的蛊虫最先弑主?」
月移影的鲛绡衫渗出蛊纹,指尖却将毒酒泼向霍临渊:「将军的虎符染了北狄王血,滋味可妙?」
「不及质子心口的双生蛊香甜。」霍临渊的噬魂蛊纹蔓上脖颈,玄甲震碎谢琅袭来的傀儡丝,「谢公子这操线术,可比你娘亲的摄魂咒拙劣三分。」
姜醒的足尖挑起三方杀器,灵丝骤然暴长成三丈红绸:「朕的规矩——」绸缎裹着三人撞向殿柱,「要争宠,先拆了你们主子的脏手。」
姜烬的灵丝在檐角拧成天网时,北狄死士的毒弩正化作烟火。
「宿主真想留这些祸患?」虚影卷着蜜罐倒扣敌首,「臣妾的酸梅汤够腌三千人头!」
「急什么?」姜醒的指尖在三人心口勾连灵丝,「放他们回禀主子,就说朕的灵丝最爱寄生反骨。」
月移影突然闷哼,银发中的灵丝洞穿北狄密探咽喉:「陛下教得好,蛊虫反噬时……咳,该挑颈动脉。」
霍临渊的噬魂蛊纹绞碎谢家残党的经脉,虎符染血抛向姜醒:「三十座城池换的蛊婆,臣替陛下腌成蜜饯了。」
谢琅的傀儡丝却缠上姜醒手腕:「臣的真心不必换……」他剖开胸膛扯出半截母蛊,「只求陛下赐个痛快!」
「准了。」姜醒将蜜渍梅子塞进他伤口,「罚你给姜烬当三日琴童,弹不出《蜜雪冰城》不许停。」
地牢最深处的寒潭映着血色,三副玄铁枷锁刻满梅花纹。
「双生蛊的解法是心头血,噬魂蛊需至亲骨灰,傀儡符要宿主魂钉——」姜醒的灵丝蘸着梅子蜜在枷锁写咒,「朕偏要用蜜渍着,看哪只蛊虫先溺死。」
月移影的银发浸在蜜浆里,蛊纹竟开出血梅:「陛下不怕我反水?」
「你的双生蛊早被灵丝同化,现在……」她弹指震碎他腕间锁,「是朕的探子蛊。」
霍临渊的噬魂蛊纹攀上铁栏,啃噬出「忠」字:「臣的蛊虫说,想吃北狄王的肝。」
「准奏。」姜醒将虎符系回他腰间,「记得蘸梅子蜜。」
谢琅的傀儡丝在蜜罐里打结,腕间金铃响得姜烬的灵丝拧成麻花:「臣新谱了《悔过令》,求陛下……」
「今夜唱给姜烬听。」她甩出本《哄醋精三千法》,「错一句,多加三日女装。」
姜烬的灵丝裹着晨露凝成实体时,三盏血灯正化梅香。
「宿主真要留他们性命?」虚影把蜜罐当球踢,「臣妾的灵丝能编个更乖的!」
「留着力气吃醋。」姜醒拽过他灵丝缠成同心结,「下次再偷改谢琅的琴谱……」
宫墙外忽起喧哗,灵丝网兜住三个逃窜的身影——
月移影的鲛绡偷裹着蜜罐,霍临渊的玄甲塞满酸梅,谢琅的焦尾琴暗藏情笺。
「陛下恕罪,」三人异口同声,「臣等只是……来取解药。」
姜醒的朱笔在空中勾出梅纹:「解药在此——」她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姜烬唇间,「先哄好朕的醋坛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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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将杀局作风月,懒辨真心作戏言。最高的驭臣术原是纵天下儿郎竞折腰,却有人酿尽红尘醋,在荆棘路上铺满梅花笺。」
——《女帝秘典·烬梅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