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三书六礼

【尚食局后厨】

赵文攥着羊脂玉笏往婚宴菜单上添菜，鼻尖突然撞上沈梅的桂花香。他转头看见新娘子正往牡丹酥里塞金箔，月白襦裙下露出缀着银铃的绑腿——这还是上个月在胡商摊位抢来的波斯货。

"将军且慢！"沈梅突然揪住他耳朵，"说好要办'三书六礼'，你怎么连'纳采'的雁鹅都还没备齐？"

"这不正用御膳房的......"赵文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柳如烟的箜篌声。少女抱着个鎏金食盒闯进来，"听说沈姑娘要嫁人？我特送来贺礼——"

"这是西域进贡的龙涎香！"柳如烟掀开盒盖，紫黑色树脂泛着诡异光泽。沈梅的银针突然刺向食盒，香气瞬间变成催吐剂。赵文趁机拽走柳如烟，却发现她袖中滑落的丝帕上，赫然绣着七个并排的"梅"字。

【大明宫妆台】

沈梅对着铜镜描眉时，东珠流苏突然崩裂。她伸手去捡，却被赵文捂住眼睛："别看！古代画眉要先用麻油润发......"

"谁要你教我！"沈梅突然掀开他衣襟，指尖银针刺入他心口穴位："痛吗？你心里装着七个新娘子呢！"

"胡说！"赵文抓住她作乱的手腕，"我心中只有......"

"只有今晚要被你压垮的龙床！"沈梅突然笑了，将东珠流苏按在他掌心，"记得吗？三年前在雁门关，你的心跳声吵醒了我三百次。"

窗外突然传来阿耶娜的幻术歌声。少女在房梁上抛下团扇，展开时露出沈梅的画像——画中人胸口插着七支银针，脚下流淌着蓝色血液。

【朱雀大街】

婚礼队伍行至西市时，百姓突然齐声喊冤。赵文掀开轿帘，看见王掌柜的孙子举着血书："沈大夫用'离魂散'害死我娘！"

"胡闹！"赵文正要发作，沈梅突然掀开盖头。她胸前东珠流苏化作七盏琉璃灯，照亮地上的药渣——那分明是曼陀罗花与昆仑雪莲的残渣。

"这是......"赵文瞳孔骤缩。

"'七星续命丹'的副作用。"沈梅突然扯开衣襟，七个伤口在烛光下泛着幽蓝，"每月朔望需以处子之血饲喂，否则......"

"否则会死？"赵文想起雁门关那些离魂散的配方。

"否则会变成你药箱里的傀儡。"沈梅突然笑了，将东珠流苏塞进他嘴里，"现在，该你替我做决定了。"

【太极殿婚誓】

李世民的诏书变成婚书时，沈梅的青铜罗盘突然炸裂。她将赵文推进龙椅，自己则穿上染血的翟衣："陛下，臣妾恳请赐死！"

"为何？"李世民脸色大变。

"因臣妾身负'离魂蛊'，婚后七日必死！"沈梅突然扯开衣襟，七个伤口同时迸发金光，"但臣妾愿用三生阳寿，换将军此生不再写离别诗！"

赵文突然夺过玉玺，将"永结同心"西字刻在龟甲上。当他的鲜血滴在字迹上时，整个太极殿开始量子化重组——但这次，没有蓝色荧光，只有漫天飘落的桃花。

【不夜城婚宴】

当赵文抱着昏迷的沈梅走出宫门时，胡商摊位的阿耶娜突然拦住去路。她抛出的团扇展开成《兰亭集序》摹本，字迹扭曲成沈梅的笔迹："愿作长相思，岁岁不相离。"

"这是......"赵文颤抖着展开婚书，发现背面用银针刻着七个朝代的"梅"字——从商周甲骨文到现代打印体。

沈梅在颠簸的轿子里突然醒来。她将东珠流苏按在赵文心口，轻声道："记得吗？在雁门关，你说我的眼睛像破碎的琉璃......"话音未落，轿帘被掀起，柳如烟抱着个襁褓站在街角——婴儿胸口纹着七个"梅"字。

原创诗词选录

赵文《三书六礼》

玉笏描眉笑意浓，

怎奈新娘心窍通。

若得卿心同我愿，

不教明月照西宫。

沈梅《离魂蛊》

七星坠落化离殇，

离火煎熬夜未央。

若得将军三滴血，

愿作青烟伴君旁。

柳如烟《贺婚词》

箜篌声咽玉容销，

相思血染牡丹绡。

莫道医修无情意，

药箱深处藏娇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