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敦煌星图

**一月·敦煌研究院**

林小满将三维扫描仪对准《药师经变图》，青金石颜料在蓝光下泛起星云状光斑。日本收藏家藤原信一的助理递来热敏成像片，袖口掠过的樱花香与满室佛香格格不入。

"林小姐，这里。"青年指着壁画角落的持药天女，"红外线显示皮肤层下有密写经文。"

她凑近时，青年胸牌擦过她耳尖——"早川凌"的汉字旁印着朱雀纹，与江映真耳后的传感器图案如出一辙。扫描仪突然报警，天女手中的药钵在屏幕上裂变成基因双螺旋结构。

"小心砷蒸气。"陆川的声音从升降架传来。他今日戴着特制呼吸面罩，防护服袖口露出渗血的绷带。藤原信一拄着樱木杖走近，杖头镶嵌的和田玉坠泛着熟悉的云雷纹。

**深夜·莫高窟北区**

林小满打着手电攀上栈道，月光将254窟的尸毗王本生图照得惨白。她按季言U盘里的坐标找到暗龛，鎏金铜匣中躺着的不是佛经，而是注射器与泛黄的实验日志。

"昭和十二年，陆军第九技术研究所..."她念着日文笔记，手电光扫过"人体耐砷性增强计划"。附录照片里，穿和服的女子抱着襁褓，颈间玉坠与藤原信一的杖头玉完全一致。

窟顶突然坠下沙砾，早川凌倒挂在绳索上，手术刀般的目光划过她手中的注射器："这就是陆教授寻找的初代血清？"

**临时实验室**

林小满将血清样本放入质谱仪，显示屏蹦出的基因序列与她孕检报告上的编码重叠。陆川破门而入时，她正对着电子显微镜发呆——载玻片上的敦煌星图，实则是用砷化镓芯片拼成的实验体定位图。

"别碰那个！"他扯下面罩，嘴角溃烂的伤口滴在防护服上，"藤原集团在追踪你的基因信号。"

通风口突然涌入樱花香，早川凌的腕表射出一道激光。陆川将她扑倒在防爆柜后，激光束擦过他肩胛，烧焦的皮肤下露出微型芯片的金属光泽。

"第三代克隆体。"早川凌转动腕表旋钮，"比江映真更完美的作品。"

**大漠子夜**

林小满在越野车后座解开陆川的防护服，他后背的烧伤疤痕间嵌着芯片接口。车载屏幕自动播放加密视频：少年陆川跪在陆怀瑾病床前，电子音嘶哑如砂纸："用我的基因做抗体，停止对小满的实验。"

沙丘后方亮起车灯，藤原信一的樱木杖敲击着车顶："令堂的脐带血，可是我们研究所最完美的培养基。"

陆川突然踩死油门，越野车冲下月牙泉陡坡。在失重瞬间，他将鎏金怀表塞进她掌心："去榆林窟25窟，壁画里的药师佛……"

**榆林窟秘道**

手电光照亮甬道壁画时，林小满的玉坠突然发热。持药菩萨的琉璃盏里，砷化物溶液显影出北斗七星阵——每颗星对应一个实验基地坐标。

暗门轰然开启，满墙监控屏播放着不同时空的影像：1998年陆川在火场抢夺孕检报告，2008年季言将玉牌塞给昏迷的她，昨夜藤原信一在血清中植入追踪纳米虫……

"你终于来了。"穿白大褂的女人从阴影中转出，与林小满八分相似的面容上布满烧伤疤痕，"我是初代007号，你的基因母体。"

女人掀开左腕，皮肤下嵌着的芯片正闪烁红光。林小满颈间的玉坠突然开裂，淡蓝液体渗入血管的刹那，所有监控屏同时显现陆川的身影——他正在敦煌研究院地下密室，将最后一支解毒剂注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