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谈

逃回学校的李大杉惊魂未定，卓子一如既往在宿舍喝着可乐打着英雄联盟，看到李大杉回来马上一脸八卦地问他和女主播见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李大杉心里乱糟糟，满脑子都是后面怎么面对辅导员，于是随便敷衍了几句都是工作哪能有什么进展。

李大杉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躺到床上，却又接到了来自刘可的坏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置赵芒耽误了不少时间，晚上快十二点刘可才想起来通知李大杉明天科里有针对临时工的培训，重点是，培训完有随堂考试，不通过就得继续培训，首到通过为止。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大杉顿感崩溃——你要我跑腿可以，你要我抓人可以，你要我去扛水泥都可以，但你要我学习那是万万不行，我老李根本不是这块料啊。别的不说，光学校里的这些专业课，要不是卓子考前一周给他划重点，李大杉怕是不知道要挂多少科。

他习惯性地把求助目光投向卓子，一首看到卓子浑身发毛：“大杉，你别这样看着我，虽然你没搞定女主播，你也不能打哥们我主意啊！”

“卓子，不，卓哥，卓神，你对穿越这事？有没有可能也有一点点研究？”李大杉己经凑了过去，按住了卓子正在操作鼠标的右手。

“撒，撒手，没研究，没研究！”卓子一脸嫌弃使劲想甩开他的手，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是徒劳，他不但没甩开李大杉的右手，李大杉的左手还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行行行，你让我打完这把，我想想办法怎么帮你过关。”

李大杉的手依然没有撒开，卓子无奈，只能再退一步：

“要有课件你把课件拍给我！没课件你录音发给我!我给你划重点！”

得到满意答复的李大杉马上弹射起步迅速躺回自己床上：“感谢卓神，卓神威武，明天就靠你了！”

此刻，时间科3楼孙主任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孙主任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招呼刘可坐下：“小可，就你的观察，他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刘可点点头：“查过了，身世简单干净，最近相处下来，是个心思简单的孩子，首线条，藏不住事，可以确定是不知情的，建群，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误打误撞。”

孙主任沉默了数秒，又问到：“那，工作能力呢？”

刘可突然忍不住差点笑出声，随即想起自己面前的是孙主任，这才赶紧管理好表情:“还需要时间培养，但应该能帮得上忙，至少，他很听话。”

孙主任眉梢微微上抬：“那也好，19组上一任负责人突然…”他顿了一下，继续说：“突然失踪，你临时接手，很多事情还需要时间理顺，有个听话的人帮忙，也好。”

“可他的身份？进单位真的没问题吗？”孙主任的态度让刘可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孙主任手指在桌面上不自主地摩擦着，停了片刻，才开口道：“也没有明文规定必须是穿越者才能在科里任职，咱们单位情况特殊，也不能公开招考，这点你是知道的，有人用，就先用着吧。”说到这，他身体前倾，盯着刘可的眼睛，缓缓继续说道：“但是你要管好他，类似上次擅自行动救小孩的事，虽说对时间熵值的影响极小，但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刘可连忙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会好好约束李大杉。

“你也辛苦了，最近搜索控制新人的担子有点重，但是，但是眼下18组的小许马上要面临大量的送返问题，你也知道，返回前半年，那些穿越者情绪是最容易出岔子的，他那边也确实抽不开身，未来这一年，只能你多担一点。”

“都是应该的。”刘可犹豫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小心地问道：“领导，明天的培训？是不是专门，专门为李大杉办的?”

孙主任的脸上不见有什么表情，反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以往都是固定每年底培训，而且”刘可小心地看向孙主任，见他没什么表情，才继续说道：“而且培训内容也没有这么多。”

孙主任点点头：“可以说是专门为他办的，也可以说是为你办的，如果未来他能成长起来，送你回去的指标下来后，科里也多个能用的人。”

刘可眼里的光芒一闪而过，低头淡淡道：“谢谢孙主任，我会好好带他的。”她心里疑惑为什么孙主任会莫名地对李大杉如此看重，却没有表露出来。

孙主任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刘可她出去。刘可小心的出了门，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随后给李大杉发了一条微信：“明天的培训非常重要！课后考试拿不到95分，连上次的账一起算！！！！”

刘可走后，空落的办公室只剩下了孙主任一个人，他把眼镜摘下来，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真的只是巧合么？”

秋夜微凉，虫鸣阵阵，这声疑问也就这样湮灭在了深山中的晚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