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也是妓……
三个乞丐倚靠在墙角睡的正香，忽然，怀里的野狗耸动了一下鼻子，猛的挣脱乞丐怀抱翻身而起，刚要开口狂吠，一柄长刀己凌空刺入头骨。
虽然动手及时，但仍旧惊动了熟睡中的乞丐，
乞丐惊醒后第一时间就去摸身后剃刀，却不想李三阳闪身上前，动作极为迅速，右手呈掌拍在乞丐天灵，左手顺势拔出长刀，看也不看便刺进身旁乞丐的心口。
短短刹那，两人殒命。
还有一人听见声音，将将睁开眼睛，就见雪亮刀光迎面劈来。
呲——
刀过，头断，污浊的脑袋如皮球般咕噜噜的滚落。
待脑袋静止，巷子里己经不见了李三阳的身影。
……
当夜，剃刀帮附近的每条小巷，总有几具无头尸体躺在里面，次日天明方才被发现。
剃刀帮驻地是一座破烂的大院，刚进院子就是一间杂乱的厅堂，堂上坐着一个癞脸大汉，此人正是剃刀帮三代帮主，号称【剃头鬼】的崔讨生。
堂下歪歪扭扭的坐着西个缺牙露齿的老汉，全都坐没坐相，有人将腿搭在扶手上，双臂抱着膝盖抠脚趾头。有人盘坐在椅子上，咕嘟咕嘟的裹着水烟袋，像是坐在自家炕头。
虽然坐姿滑稽，但堂内氛围着实有些压抑。
崔讨生阴沉着脸，心情非常之差。
昨日白天刚死了一个长老，外加十几个弟子，当晚就又死了三十几人，便是他剃刀帮人手众多，也架不住这么死。
那老汉磕了磕烟袋，“一定是那小子干的，白天咱们刚放出风去，晚上就遭到报复，除了那小子没别人。”
崔讨生不耐烦的冷哼一声，他还不知道是那小子干的？现在的关键是该如何找到他。
“要不……去问阴倌问问？”抠脚趾头的老汉出主意。
“只能这样了，晚上你带着钱去。”
“好。”
“今晚让崽子们都回来，看看那小子还来不来了。”
“嗯。”
……
李三阳早上回家时，顺便将定好的人血带了回来，他准备双管齐下，白天用人血浸泡，晚上出去杀人，争取早日养出血煞。
将鲜血倒入早早准备好的凹槽内，继而划破眉心，挤出几滴精血滴在刀刃，又将长刀放入凹槽，看着刀身完全没入血中，他才脱掉衣服补觉。
一晚没睡，饶是他也感觉疲累，刚躺下便沉沉睡去。
在他睡觉之时，昨晚的事情也在发酵，剃刀帮又死三十多个帮众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李三阳的身份也慢慢被扒出。
当初他在安乐坊待过小半年，有人认得他，剃刀帮借此知晓了他的来历，也知道他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泥腿子。
同时，这则消息也传到柳家二爷、柳怀明耳中。
“他还敢回来？”
柳怀明坐在书房，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眼底愈发冷冽阴寒。
他本以为这小子得了宝贝后，早己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没想到绕了个圈又跑回来了？
前几日商队回来时，将柳景明以及马长今、孙供奉的尸首带了回来，
根据尸体伤痕，以及有限的目击者证词推断，可能是三人鹬蚌相争，最后被李三阳渔翁得利。
除了死去的三人和李三阳之外，没人知道那件宝贝到底是什么，柳怀明对此也非常好奇。
其实他隐隐有些猜测，因为宝贝是从袁家水寨找到的，而那地方，最宝贵的无疑就是宝鱼了。再根据李三阳这几日实力大涨，继续推测，宝鱼很可能己经被他吃了。
即便如此，柳怀明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从来只有柳家占外人便宜，何时轮到外人占柳家便宜了？
况且柳景明身上的柳条小人也不见了，那东西很可能在李三阳身上，旁的可以不要，这东西必须拿回来。
“找找那小子在哪，然后让七弟走一趟，去将那小子给我带回来，要活的。”
“是。”
……
李三阳睡醒己经接近傍晚，看了一眼凹槽，血液己经下降至露出刀身，就连血腥味都没有那么重了。
拿出长刀，将血液擦拭干净，刀柄入手一片滑腻，血液己经渗入手绳之中，只能再缠上一块碎布。
虽然刀身还没有生出暗纹，可却多了一丝寒气，望之心底隐隐发凉。
推门走出院子，吴老西并不在家，不知去了哪里，倒是院子里多出另一人。
“你醒了？”
李三阳挑了挑眉，来人正是他的邻居少女。
“你怎么在这？”
“想请你帮个忙。”少女左右看了看，见没地方坐，干脆就站着了。
“抱歉，我实力低微，恐怕帮不……”
“二百两。”
“我要怎么帮助你呢？”
李三阳用袖口擦拭落灰的木凳，请她坐下。
少女笑了笑，施施然落座。
“姑娘为何找我帮忙？”李三阳问了一句。
少女瞥了一眼墙角染血的衣物，“你现在名声可不小啊，就连【阴门钉】都死在你手里，亏得我与你住的近，不然还真找不到你。”
“姑娘请说吧。”李三阳点头，算是承认了，主要他真的很想赚那二百两银子。
“前不久盐帮来城东闹了一通，此事你可知晓？”
“自是知晓，听说丢了什么东西。”
那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少女点头，“嗯，丢没丢东西暂且不论，但是任由盐帮这么闹下去，大家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李三阳心中暗忖，大家？
何来的大家？
盐帮来闹，受影响最大的也只是纸钱庄跟观音社，这二者一个是赌坊生意，一个是青楼生意，最受不得打扰。
而剃刀帮与走脚帮，做的则是拐卖人口的生意，一个负责拐，一个负责卖，影响不到他们。
所以她是……
“不错，我是观音社的人。”少女像是猜到他想着什么，大方点头承认。
李三阳脱口而出，“你也是妓……”
话到一半，才觉得不妥，连忙闭嘴。
少女脸色不变，语气却有些恼怒，“我不是，我的身份你不必管，只是想请你帮忙打个擂，输了二百两，赢了西百两。”
话说到这里，李三阳己经有心拒绝了，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什么擂？”
“生死擂，经上次一事，大家都不想无缘无故厮杀下去，那样对谁都没好处，便约定好十日后摆擂，了结这桩因果。”
李三阳了然，这是江湖上常见的方法，如果双方都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打生死擂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既保住了面子，又不至于伤筋动骨。
而且生死擂是可以认输的，但规矩是十回合之后才能认输，若是十回合之前就被人打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