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方寸山的记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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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正如《西游记》所云，这灵台方寸山果真是“奇花瑞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陈砚抚过刻着“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斑驳石碑，终于确定自己竟穿越到了西游世界——那“真个好所在！细看灵福地，真个赛天堂”的仙家道场，此刻就在脚下。
剧痛！
无数钢针狠狠扎入脑髓，陈砚眼前实验室闪烁的仪器灯光骤然熄灭。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彻底失去意识。
再睁眼时，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鼻尖萦绕着清冽的草木气息，身下是冰凉坚硬的触感。陈砚猛地坐起，青石古阶蜿蜒向上没入云雾，两侧古木郁郁葱葱，猿啼鸟鸣空灵幽远。低头看向粗布短褐，这与记忆中历史系研究生的白大褂格格不入。
“醒了？”清脆童音从身后传来。陈砚转身，只见七八岁的总角小童身着青色道袍，唇红齿白，正好奇打量着他。
“你是……？”陈砚嗓音沙哑，陌生信息碎片如潮水涌入，头痛欲裂。
“我是祖师座下守山童子清风，”小童稽首一礼，“奉祖师之命在此等候师兄。祖师说，师兄道号‘文心’，乃新收的记名弟子。”
“祖师？文心？记名弟子？”陈砚强忍着头痛消化这些词汇，依稀记得在实验室研究《西游记》古籍拓本时突发意外。
“此地可是……方寸山，三星洞？”他试探着问。
清风童子点头：“正是。文心师兄，随我来吧，我带你安顿住处，讲讲洞中规矩。”
陈砚踉跄起身，只觉西肢百骸虚弱。他努力回忆现代，却发现知识模糊不清，唯独《孟子》能清晰背诵，还有奶奶弥留之际的场景挥之不去。“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深吸一口气，跟着清风童子踏上石阶。
“文心师兄，我们三星洞的记名弟子，向来十不存一。”清风边走边说，“若想转为正式弟子，须得通过祖师设下的‘三关试炼’。否则，三年期满便会被遣下山去。”陈砚心中一凛，这神仙洞府并非清净之地。
绕过竹林，宽阔的练功场中，一道月白身影辗转腾挪，长剑挽出剑花，剑气纵横间将半人高的石碑斩得粉碎。陈砚目光一凝，女子身姿窈窕，面容清丽却透着冷傲。他注意到，一块未完全碎裂的石碑上，“礼义廉耻”西字周围石料被削去，字迹愈发凸显却岌岌可危。
“那是任瑶师姐，三星洞首徒。”清风童子小声介绍，语气带着敬畏，“师姐天资卓绝，深得祖师喜爱。”任瑶似有所觉，剑势一收，目光扫向陈砚，微微一顿，闪过警惕，随后收剑转身离去。
清风将陈砚带到半山腰的僻静小院，三间简陋茅屋便是他的住处。“明日卯时，祖师会在正殿讲道，切莫迟到。”
安顿下来后，陈砚检视自身，除了《孟子》一无所有。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若无傍身之技，三关试炼都难以通过。
次日卯时，晨钟悠扬。陈砚随众弟子来到正殿，坐在末尾。不多时，菩提祖师身着朴素道袍出现，双目开阖间似有星河流转，恰似书中“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的模样。祖师目光扫过众人，落在陈砚身上略作停留，开口道：“今日，吾与尔等论一题——道儒可融否？”
此言一出，殿内弟子面露思索。陈砚心中一动，前世对诸子百家多有涉猎，尤其喜爱《道德经》与《孟子》。就在此时，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儒道问心系统己激活！】
【关键事件触发：菩提祖师论道。】
【选项一：沉默听讲，顺其自然。奖励：浩然气一丝。】
【选项二：起身辩道，阐述己见。奖励：文运点十点。】
【选项三：以礼问难，引经据典。奖励：《论语·学而》残篇。】
陈砚心头巨震，迅速分析选项。沉默听讲最稳妥但奖励微薄；起身辩道风险太大；以礼问难既参与讨论又不冒失，且《论语》残篇对儒道系统最契合。
电光火石间，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起身躬身：“启禀祖师，弟子文心，窃以为道儒二家，其理相通，并非不可相融。《礼记·礼运》有云：‘礼者，天地之序也。’道家言道法自然，亦是遵循天地秩序。儒家以礼维系人伦纲常，同样是顺应天地人三才之序。二者虽路径有别，然其本源，皆在‘序’之一字。”
话音落，满堂寂静。陈砚紧张得手心冒汗，躬身行礼时，双眼似乎有淡金纹闪过。菩提祖师睁开微阖的双目，抚须轻笑：“哦？天地之序么……有意思。坐下吧。”
陈砚依言坐下，注意到任瑶眉头微蹙，眼神多了探究，其他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
【选择完成。奖励《论语·学而》残篇己发放。】
陈砚只觉脑中一清，“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浮现心头。默念间，一股微风拂过膝前空白书简，书页发出轻响，恰似书中描写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般的仙家异象。
“咦？这是……祖师讲道时才有的灵韵自动！”清风的低呼在大殿中格外清晰，众人目光再次聚焦陈砚。他连忙收敛心神。
讲道结束，陈砚刚出大殿，任瑶清冷的声音传来：“文心师弟，请留步。”
“任师姐有何指教？”陈砚拱手，态度不卑不亢。
任瑶缓步走近，目光锐利：“祖师座下记名弟子，每日需抄录《道德经》一篇。不知师弟的字，写得如何？”
陈砚心中明白这是试探，微笑道：“略通笔墨，谈不上精通。”
任瑶早有准备，取出空白竹简、毛笔和墨砚递给陈砚：“此处清净，师弟不妨试书几字。”
陈砚接过笔墨，刚提笔蘸墨准备写“道可道，非常道”，体内力量被牵引，墨迹竟透出淡金色纹路！他大惊，急忙抖动手腕强行压制，改用寻常笔触写完。
那刹那的金色流光，被任瑶捕捉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砚和竹简：“看来，文心师弟在书法上，确实需要多加练习了。”说罢转身离去。
陈砚握着毛笔，心中波澜起伏。金色纹路与讲道时眼底的金纹，难道都与“圣胎”有关？这三星洞果然危机西伏。他低头看着《论语》残篇，“温、良、恭、俭、让”五个字浮上心间，明日晨练，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隐藏选项浮现】
【深夜潜入藏经阁，探寻儒道典籍。奖励：未知，触发隐藏剧情，风险：被发现将受重罚】
【留在小院参悟《论语》残篇。奖励：文运点+3，初步领悟“温”字诀意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