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假借圣光名

银发贵族埃德里克?晨星用靴跟碾碎一枚圣痕勋章残片。

金属碰撞声里混着压抑的深渊低语 —— 那是马尔科姆大人昨夜通过星界露水传来的密令。

"奥斯卡，" 他的声音像浸过圣痕圣水的钢丝，"把第三批货物的净化印戳盖在罗盘背面，" 他瞥向胖贵族奥斯卡?红纹章鼓胀的钱袋，"圣痕议会的净化骑士，" 压低声音，"最近连星界罗盘的背面都要检查。"

奥斯卡的圣痕战锤砸在临时审判台，表面的暴食魔眼浮雕应声崩裂，露出底下模糊的逆羽刻痕 —— 那是三百年前学院初代留下的古老印记。

十七名被押解的商人蜷缩在圣痕旗帜下，他们的星界露水账单边缘，都用深渊语写着同一个名字：马尔科姆。

"以辉星广场的圣痕之名！" 奥斯卡的战锤扬起时，铠甲下的锁子甲发出细碎的圣痕微光，"你们竟敢用雾海的星界露水，" 他踢翻商人的货箱，露出底层的三叶草纹章账本，"喂养厄里斯的嫉妒魔像！"

商人中的老者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奥斯卡胸前的圣痕勋章："红纹章大人，" 他的声音带着雾海老舵手的沙哑，"这些账本是雾海商盟的货物清单..."

"住口！" 埃德里克的战靴碾过老者的手指，圣痕战靴的雕花恰好避开他掌心的逆羽老茧，"雾海商盟？"

埃德里克从法典中抽出一页染血的清单，"马尔科姆大人的商盟，" 清单边缘的圣痕蜡印下渗出紫黑色墨迹，"会和嫉妒信徒做交易？"

奥斯卡的战锤砸在审判台上，暴食魔眼浮雕裂开的缝隙里，隐约可见倒五芒星的轮廓："处决！就用他们的血，" 他的胖手指向码头尽头的圣痕雕像，"清洗我们的净化勋章！"

当第一声惨叫响起，埃德里克己经蹲在标着 "圣痕净化物资" 的货箱前。

埃德里克用圣痕圣水擦拭箱盖时，袖口的三叶草徽记触碰到箱体暗格，十七张星界商路图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算计。

这些本该充公的 "罪证"，即将通过圣痕议会的免检航线，送往永昼城的贵族私邸。

"马尔科姆大人，" 玛门?卡文迪许的算珠声从星界罗盘传来，少年的声音混着海风的咸涩，"永昼城红纹章的清剿报告，" 他展示着染血的账本，"己经让圣痕议会开放了十七个深水码头的通行权。"

莱昂纳多隔着十七面青铜镜冷笑，镜中映出奥斯卡正在往自己的私货箱里塞星界香水。

那些被处决商人的航海日志，此刻正躺在埃德里克的圣痕祷文诗集里，内页用圣痕密语标注着辉星广场贵族的奢靡消费清单。

"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趴在镜面上，尾椎卷起玛门的算珠，"你让贵族们用圣痕的名义清剿，" 猩红竖瞳映着账本里的十七条密道，"比本座在深渊开的当铺，" 发出低笑，"还要多出三成利润。"

暮色浸透码头时，十七名贵族在灯塔密室围坐成圣痕十字。

埃德里克掀开圣痕地毯，露出底下用商人白骨拼成的星界棋盘，每具白骨的指骨都刻着圣痕贵族的徽记。

"马尔科姆大人的新指令，" 他将盖着圣痕蜡印的密卷拍在中央，蜡印下的三叶草徽记正在融化，"辉星广场的晨星家族三子，" 他的指尖划过名单上的名字，"需要在月食前，" 密卷里掉出半片星界罗盘，"成为嫉妒信徒的活招牌。"

奥斯卡的胖手抓起代表晨星家族的白骨棋子，指腹擦过骨头上的圣痕刻痕："用圣痕骑士的剑，" 他突然轻笑，"砍圣痕骑士的人，" 白骨棋子被按在棋盘的十字中心，"马尔科姆大人这招借刀杀人，" 他的小眼睛眯成缝，"连我账本上的坏账，" 拍了拍肚皮，"都能算成利润。"

莱昂纳多的机械义眼捕捉到埃德里克签署捷报时的细微动作：无名指第二关节连续敲击三次，这是莱昂纳多设定的 "行动完成" 暗号。

十七封捷报将通过圣痕议会的信鸽网络传递，每封信的火漆里都嵌着能定位辉星广场的星陨铁碎屑。

"大人，" 玛门的声音突然低沉，算珠声里带着罕见的震颤，"圣痕议会的净化舰队，" 他展示着星界罗盘上的十七个红点，"正在逼近第三暗礁。"

莱昂纳多的风元素扫过镜窟的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的场景：埃德里克正在将走私的星陨铁伪装成圣痕净化物资，奥斯卡的货船悄悄升起圣痕十字旗，而码头的圣痕雕像基座下，正埋着十七具嫉妒信徒的尸体 —— 当然，这些尸体的口袋里，都装着伪造的深渊契约。

"告诉商盟的船队，" 他对着罗盘低语，"往星界迷雾里丢三箱发霉的黑麦面包，" 指尖划过镜面，映出圣痕舰队的航线图，"圣痕骑士的鼻子，" 突然轻笑，"比雾海的老鱿鱼还要迟钝。"

当第一盏圣痕舰队的灯笼出现在雾海，埃德里克站在码头边缘，看着奥斯卡指挥水手将 "充公" 的星陨铁搬上圣痕舰船。

那些擦得锃亮的圣痕勋章下，每个水手的腕间都系着三叶草纹章的红绳 —— 这是马尔科姆大人亲自设计的圣痕庇护符。

"红纹章大人，" 圣痕骑士的队长走上前，铠甲上的暴食魔眼徽记泛着微光，"这些物资，" 他踢了踢标着 "嫉妒信徒罪证" 的货箱，"需要送往辉星广场查验。"

奥斯卡的胖脸堆起谄媚的笑，圣痕勋章下的圣痕契约正在发烫："大人放心，" 他拍了拍货箱，"每箱都用圣痕圣水，" 压低声音，"和星陨铁封条双重加固。"

圣痕骑士点点头，转身时没看见奥斯卡对着货箱比出的三叶草手势 —— 那是马尔科姆大人的暗号，表示货箱里的星陨铁，将在途中 "意外" 坠入雾海暗流，最终抵达永昼城的贵族私邸。

雾海的夜越来越深，莱昂纳多站在镜窟深处，看着埃德里克将圣痕净化捷报塞进星界信鸽的脚环。

那些沾着商人鲜血的捷报上，圣痕议会的暴食魔眼徽记与雾海商盟的三叶草纹章，在月光下形成诡异的共生图案。

"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显形，尾椎卷起埃德里克的晨星家族戒指，"你在信鸽的羽毛里，" 猩红竖瞳映着信鸽眼中的圣痕符文，"藏了十七道商业诅咒，" 尾音拖长，"每道诅咒，" 指节敲了敲戒指，"都对应着圣痕议会的一名议员。"

莱昂纳多轻笑，灵魂结晶在掌心发烫："当这些信鸽抵达辉星广场，" 他的风元素在镜面上划出圣痕议会的权力图谱，"圣痕议长会发现，" 镜中浮现议员们的资产报表，"他最爱的星界香水，" 报表上的数字突然扭曲，"全是用嫉妒信徒的血酿成的。"

当雾海的晨雾再次笼罩码头，埃德里克看着圣痕舰队消失在视野中，突然掏出马尔科姆大人的密卷。

羊皮纸上的圣痕誓言下，用商人的血写着一行小字："每处决一名信徒，可兑换永昼城一立方星陨铁矿脉 —— 马尔科姆"。

"以圣痕之名，" 他对着海面低语，却在同时亲吻密卷上的三叶草徽记，"愿嫉妒的毒牙，" 他的指尖划过密卷边缘的逆羽纹路，"永远咬向圣痕议会的咽喉。"

莱昂纳多看着镜中这幕，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完美推进。

那些在圣痕与深渊间游走的贵族，那些盖着圣痕蜡印的走私货箱，那些被处决商人的血，都在为月食之战，堆砌最后的基石。

雾海的夜风掀起圣痕十字旗，露出内衬的三叶草纹章。

莱昂纳多握紧灵魂结晶，感受着辉星广场传来的微弱震动 —— 那里的圣痕议会，正在为这些贵族的 "忠诚" 欢呼，却不知每枚净化勋章背后，都藏着马尔科姆商盟的倒五芒星印记。

当第一颗星界流星划过雾海，十七名贵族同时按住胸口的圣痕勋章 —— 那里藏着马尔科姆大人给的镜子碎片。

雾海的夜，依旧被圣痕灯塔照亮，却在深处涌动着看不见的逆羽暗流。

莱昂纳多望向辉星广场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 —— 他知道，当圣痕议会为这些贵族戴上净化勋章时，他们己经成为逆羽双生棋盘上的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