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愚蠢的公爵之子
沉星学院的钟楼在午夜发出不祥的嗡鸣时，莱昂纳多正盯着学员名单上连续七周的失踪记录。
羊皮纸上的墨迹泛着淡淡的深渊紫，那是恐惧魔力残留的特征。
但作为曾刷爆游戏的资深玩家，他清楚这股魔力太过杂乱，根本不是远古恐惧恶魔阿尔扎戈的手笔。
"第七个了，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悬浮在名单上方。
尾椎卷起泛黄的纸页："圣痕议会的净化水晶还在追踪无影无形的恶魔，却没人注意到，失踪者口袋里都有半片玫瑰家族的纹章。"
莱昂纳多的指尖划过最新失踪的星界学徒名字，风元素在掌心凝聚出微型恐惧魔像。
那是游戏里阿尔扎戈的标志性幻象，却在接触名单的瞬间崩解："阿尔扎戈的恐惧具象化需要七重灵魂共鸣。"
他盯着窗外的暴食魔眼雕像，其阴影正诡异地扭曲成笑脸："而这些蠢货的恐惧，连深渊魔蛆都喂不饱。"
清晨的沉星广场笼罩在薄雾中，瑟琳娜的知更鸟群不再欢快啼叫，而是缩在她发间颤抖。
莱昂纳多路过暴食魔眼喷泉时，看见三个新生正对着水面倒影画倒五芒星，妄图召唤传闻中的恐惧恶魔寻求庇护。
"愚蠢的人类，" 阿斯莫德的尾椎扫过喷泉，激起的水花自动拼成阿尔扎戈的颅骨轮廓，"以为远古恶魔会回应贵族纹章浸泡过的召唤阵？"
莱昂纳多按住腰间的灵魂结晶，菱形印记在掌心发烫。
他清楚，真正的阿尔扎戈存在于集体恐惧的潜意识中，而非贵族子弟的献祭仪式。
但学院里最近疯传的 "恐惧恶魔来袭"，恰好掩盖了某个人类蠢货的浅陋阴谋。
哈克的矮人战靴突然砸在他肩头，机械义臂喷出的蒸汽带着明显的颤抖："莱昂纳多！第三实训楼的地下室... 你必须来看！"
潮湿的地窖里，瑟琳娜的星界法杖照亮了触目惊心的壁画：扭曲的玫瑰花纹中，七具人体残肢摆成倒置的暴食魔眼。
莱昂纳多蹲下身，指尖划过残肢上的灼痕。
那是用劣质深渊魔药灼烧的痕迹，施法者甚至不知道恐惧恶魔的真名该用血写在逆羽纹章上。
"玫瑰公爵之子，" 他突然轻笑，指尖碾碎残肢旁的玫瑰花瓣，"三年级元素学院的首席，每天往领口喷三瓶星界香水的蠢货。"
当莱昂纳多推开玫瑰家族专属的鎏金寝室，公爵之子正对着落地镜调整领结，三名狗腿子学徒跪在地上擦拭他的圣痕皮靴。
奢靡的星界香水中，混杂着淡淡血腥味 —— 那是用恶魔核心碎片调制的劣质魔药。
"风语者？" 公爵之子的眉梢挑起，鎏金镜框里映出莱昂纳多袖口的齿轮干扰器，"你来观摩本公子的元素冥想？"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附在公爵之子的镜中倒影，尾椎卷住对方的钻石领针："小虫子，他后颈的倒五芒星刺青，比托比的齿轮图纸还要扭曲。" 恶魔领主的声音带着嘲弄，"连深渊召唤阵都画错了三个符文。"
莱昂纳多的风元素悄然渗入地毯，在公爵之子的召唤阵残迹上勾勒出正确的逆羽轨迹："阁下，" 他看着对方后颈渗出的黑血，"您该不会以为，把恐惧魔像的幻象投影在学院回廊，就能让圣痕重视您的继承权吧？"
公爵之子的领结突然崩开，圣痕皮靴在地面踏出深渊符文："你知道什么！" 他的瞳孔里泛着魔药导致的紫斑，"只要召唤出恐惧恶魔，父亲就会把继承人的位置还给我！"
狗腿子学徒突然扑向莱昂纳多，手中的淬毒匕首却被风刃切成玫瑰花瓣。
莱昂纳多看着公爵之子慌乱中摔碎的魔药瓶，突然发现所谓的 "恐惧魔像"，不过是用魅魔鳞片和恐惧魔蛛的腺体调制的幻觉药剂。
"阿尔扎戈的恐惧，" 他的指尖按在公爵之子的召唤阵中心，灵魂结晶的光芒让错误符文发出哀鸣，"需要吞噬七名圣痕学徒的恐惧本源，而你，" 他看着对方失禁的狼狈模样，"连恐惧魔蛛的腺体都提炼不干净。"
当公爵之子被拖往圣痕议会时，莱昂纳多站在他寝室的阳台上，看着玫瑰家族的纹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阿斯莫德的虚影缠绕着他的手腕，尾椎卷起半张烧焦的召唤图纸："小虫子，你故意放走了他的狗腿子。"
"因为真正的问题，" 莱昂纳多看着远处赶来的圣痕骑士，其铠甲上的玫瑰纹章正在渗出黑血，"不是公爵之子的愚蠢献祭，而是圣痕议会对贵族的包庇。"
他的指尖划过阳台栏杆，风刃刻下逆羽警示纹："当第七个失踪者出现时，议会的净化令还在保护玫瑰公爵的颜面。"
阿斯莫德发出低笑，猩红竖瞳映着公爵之子被拖走时掉落的玫瑰胸针："哦呀，小虫子，你在召唤阵里留下的灵魂结晶残响。"
恶魔领主的尾椎点向沉星神殿方向："足够让阿尔扎戈的意识碎片注意到这片愚蠢的恐惧海洋。"
莱昂纳多凝视着学院广场上聚集的恐慌人群，突然明白公爵之子的献祭仪式虽然简陋，却像扔进深渊的石子，在集体恐惧中激起了连锁反应。
他摸了摸胸口的灵魂结晶，菱形印记正与公爵之子遗留的劣质魔药产生共振 —— 这不是巧合，而是远古恶魔对愚蠢召唤的回应。
"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恐惧了吗，阿斯莫德？" 他轻声说。
风元素在掌心凝聚出阿尔扎戈的颅骨幻象，却在触碰到灵魂结晶的瞬间崩解："当人类的愚蠢触碰到深渊的边际，连阿尔扎戈都会忍不住发笑。"
当晚祷的钟声响起，莱昂纳多站在暴食魔眼雕像前，看着公爵之子的玫瑰纹章被圣痕骑士扯下。
艾德里安的星痕之剑正划出逆羽轨迹，将残留的恐惧幻象吹散，黄昏圣印的光芒中，竟夹杂着一丝阿尔扎戈的颅骨虚影。
"莱昂，" 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圣痕骑士的愤怒，"议会坚持认为这是深渊生物作祟。"
莱昂纳多看着雕像瞳孔里公爵之子的倒影，其恐惧的表情正在被深渊魔力吸收："因为玫瑰公爵的金币，比七名学徒的性命更重要。"
他的指尖划过艾德里安的剑穗，"但你我都知道，真正的恐惧，" 目光扫过广场角落窃窃私语的贵族学员，"从来不是来自深渊，而是来自圣痕议会的白皮书。"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雕像顶端，尾椎卷起漫天星界尘埃："小虫子，阿尔扎戈的意识碎片己经降临学院，" 他的猩红竖瞳映着远处寝室楼的恐惧尖叫，"那些被公爵之子惊醒的蠢货，正在用恐惧为远古恶魔绘制降临阵。"
莱昂纳多握紧灵魂结晶，感受着沉星神殿地砖的异常震动。
公爵之子的愚者献祭虽然被阻止，却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阿尔扎戈的意识得以在集体恐惧中扎根。
他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不再是揭穿一个贵族的愚蠢，而是在圣痕议会的包庇下，阻止真正的恐惧降临。
"通知托比，" 他对艾德里安说，"用齿轮干扰器篡改学院所有恐惧魔像的投影坐标。" 风元素在雕像基座刻下逆羽封印，"至于公爵之子..." 看着对方被塞进净化马车时的狼狈模样，"他的恐惧，才刚刚开始。"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莱昂纳多站在学院图书馆的禁书区，看着《恐惧恶魔本纪》的残页在灵魂结晶下显形。
阿尔扎戈的真容在纸页上扭曲，却与公爵之子召唤阵的错误符文完美重合 —— 这不是巧合，而是远古恶魔对愚蠢召唤的恶意回应。
"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翻着泛黄的书页，"阿尔扎戈的降临需要七重恐惧共鸣，而公爵之子己经帮他收集了三重。"
恶魔领主的尾椎点向残页上的逆羽封印："现在，你打算用灵魂结晶的力量，还是..."
"用人类的愚蠢。" 莱昂纳多轻笑，指尖在残页上补全正确的逆羽符文，"公爵之子的献祭仪式虽然失败，却让圣痕议会不得不正视贵族与深渊的勾结。"
他看着残页上的恐惧魔像逐渐崩解："有时候，揭露真相的最好方式，" 风元素卷起残页飞向暴食魔眼雕像，"就是让愚蠢的阴谋，自己露出破绽。"
阿斯莫德发出低笑，虚影融入禁书区的阴影："小虫子，你对人性的利用，" 猩红竖瞳在最后一刻闪烁，"比深渊裂隙还要狡猾。"
莱昂纳多合上典籍，看着禁书区墙壁上若隐若现的逆羽纹章。
他知道，公爵之子的事件只是开始，真正的恐惧恶魔阿尔扎戈，正躲在集体恐惧的阴影里伺机而动。
但此刻，他只需继续扮演那个游刃有余的风语者，用逆羽轨迹揭露愚蠢的阴谋，用灵魂结晶的力量填补裂缝。
沉星学院的走廊里，恐惧的传言仍在蔓延，但莱昂纳多清楚，比远古恶魔更可怕的，是圣痕议会对真相的漠视。
当公爵之子的玫瑰纹章被扔进净化炉，当恐惧魔像的幻象在逆羽封印下崩解，他知道，逆羽双生的剑刃，终将在愚蠢与恐惧的边际，刻下属于艾瑟兰迪亚的，最锋利的警示。
不过，恐惧恶魔怕不是真的被那个蠢货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