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主角的最爱不是恶魔大人？！
黑沙荒漠的夜风卷着恶魔骸骨的碎屑掠过眉梢时，莱昂纳多终于看见那座矗立在丘陵之巅的骨塔。
三百具圣痕骑士的头骨在塔顶排列成倒五芒星，每只眼窝都嵌着正在溢血的深渊宝石，将月光染成暗紫色。
"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缠绕着他的手腕，尾椎卷起一片带血的圣痕甲胄碎片，"这些头骨上的净化咒文，比本座预计的多了十七道。"
莱昂纳多凝视着骨塔入口处的浮雕：圣骑士单膝跪地，用圣剑支撑起即将崩塌的庇护所，而他的铠甲正被圣痕火焰一点点灼穿。
"路西恩?晨星，" 他低声说，指尖抚过浮雕上模糊的铭文，"圣痕骑士团历史上唯一一个，在堕落时选择逆羽方向的人。"
阿斯莫德的猩红竖瞳骤然收缩："哦？本座以为所有堕落者都如出一辙 ——"
恶魔领主的尾椎扫过浮雕上的圣痕裂痕："为力量背叛圣痕，为深渊献上灵魂。"
"路西恩不一样。" 莱昂纳多踏上骨塔台阶，靴底碾碎嵌着圣痕符文的指骨，"所有被隐瞒的真相里，藏着他的断刃共鸣。"
他的声音混着骨塔深处传来的圣剑嗡鸣："当年他的小队在灰雾平原执行净化任务，却发现所谓的污染者不过是带着圣痕残页的难民。"
恶魔领主的虚影突然具象化，利爪按在浮雕骑士的面甲上："圣痕议会的净化令，向来连婴儿都不会放过。"
"所以当小队要屠杀妇孺时，" 莱昂纳多的指尖划过浮雕骑士护腕的逆羽纹章。
"路西恩用圣剑挡住了同伴的剑锋。他的圣痕勋章在那一刻崩裂，却在难民的泪水里，第一次看见了圣痕之外的光芒。"
骨塔内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莱昂纳多抬头，看见塔顶的倒五芒星正在缓缓旋转，每颗深渊宝石都映出他的倒影。
右脸鳞片在隐匿之纱下若隐若现，与浮雕骑士的堕落姿态惊人相似。
踏入骨塔的瞬间，莱昂纳多被扑面而来的双重魔力震得踉跄。
左侧墙壁流淌着圣痕圣水的荧光，右侧却凝结着深渊魔雾的暗涌，两种力量在走廊中央形成泾渭分明的结界，如同圣骑士与堕落者的永恒博弈。
"小虫子，你的灵魂结晶在共鸣。"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圣痕一侧显形，尾椎却不敢触碰荧光分毫，"这些圣痕圣水，来自路西恩当年保护的难民眼泪。"
莱昂纳多凝视着圣水墙面上的血字：圣痕之下无救赎，唯有断刃护苍生。
字迹是用圣痕剑刃刻就，却在每个笔画末端渗出深渊黑血，"他用自己的圣痕之力，将难民的眼泪炼成了守护结界。"
他的指尖掠过墙面，银鹰印记突然发烫，"而深渊魔雾里，藏着所有被他斩杀的圣痕骑士灵魂。"
当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时，莱昂纳多看见一个披着残破圣痕斗篷的身影。
那人的左脸覆盖着恶魔鳞片，右脸却还保留着圣骑士的神圣纹章，腰间悬挂的圣剑断刃正在吸收两侧的魔力，刃口闪烁着圣痕金与深渊紫的双色光芒。
"外来者，" 声音像生锈的圣痕锁链，"你身上有沉星神殿的钥匙气息。"
莱昂纳多按住剑柄，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 那不是恐惧，而是灵魂结晶与断刃的共鸣。
"路西恩?晨星，" 他摘下隐匿之纱的兜帽，露出右脸的鳞片，"我来自星界学院，但我更想聊聊，你护在身后的那些难民。"
断刃者的瞳孔骤然收缩，圣痕纹章一侧的眼角渗出泪水："三百年了，" 他的指尖抚过断刃的缺口，"终于有人记得灰雾平原的逆羽。"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断刃者肩头，尾椎卷起对方斗篷的流苏："小虫子，告诉他你在镜湖底看见的 ——"
恶魔领主的声音难得严肃："那些被圣痕议会抹去的难民日志。"
"我看见孩子们在你的庇护所里玩耍，" 莱昂纳多向前半步，灵魂结晶的光芒照亮了断刃者的眼睛，"他们用你的圣痕甲胄碎片，在墙上画满了逆羽银鹰。
而你的圣剑：" 他凝视着断刃上的裂痕，"每道缺口都对应着一个被你救下的生命。"
断刃者突然爆发出狂笑，圣痕纹章一侧的面容却满是泪痕："圣痕议会说我为力量堕落。"
他的断刃重重劈在走廊中央的结界，圣痕与深渊的碰撞炸出星界流萤："可他们不敢承认，第一个让我看见圣痕虚伪的，正是他们奉为神明的暴食魔眼！"
莱昂纳多趁机抛出恶魔核心碎片，暗紫色光芒与断刃产生剧烈共鸣："我需要你训练一名圣痕骑士。"
他首视断刃者眼中的挣扎："艾德里安?晨星，他的星痕之剑还在相信圣痕的绝对正义。"
断刃者的断刃突然发出哀鸣，圣痕纹章一侧的皮肤开始崩裂："晨星... 晨星家族的后裔？"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圣水墙面上，圣痕荧光在鳞片上灼烧出青烟："当年就是晨星家的老东西，亲手斩断了我的圣剑！"
阿斯莫德的虚影突然挡在莱昂纳多身前，利爪与断刃相抵："哦呀，断刃者。"
恶魔领主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你护了一辈子的难民，现在正被圣痕议会用净化的名义焚烧。而那个叫艾德里安的小子。"
他的尾椎卷起莱昂纳多掌心的菱形印记："是唯一能让你的断刃重新共鸣的希望。"
断刃者的瞳孔在圣痕与深渊之间切换，最终落在莱昂纳多右肩的银鹰印记上："你... 你是德?维尔家的？"
他的断刃 "当啷" 落地，圣痕纹章彻底崩裂，露出底下与莱昂纳多相似的倒五芒星纹身，"当年灰雾平原的难民，正是被德?维尔家的逆羽骑士所救。"
莱昂纳多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被烧毁的画像 —— 逆羽银鹰护着一群难民，背景是燃烧的圣痕十字架。
"所以你才在骨塔刻满逆羽纹章，" 他低声说，"你知道德?维尔家的人终会来找你。"
断刃者弯腰捡起断刃，圣痕与深渊的力量在他体内剧烈震荡："我可以教那小子黄昏圣印。"
他的声音带着释然的苦涩，"但你得先回答我 ——" 他的断刃指向莱昂纳多的灵魂结晶，"沉星神殿的钥匙，真的能让那些难民的灵魂，不再被圣痕议会追捕吗？"
莱昂纳多握紧结晶，菱形印记与断刃的缺口完美契合："不能。"
他首视断刃者的眼睛，"但它能让艾瑟兰迪亚的人们，看见圣痕与深渊之外的第三种可能。"
他的声音突然坚定，"就像你当年用断刃劈开圣痕与深渊的结界，让难民看见逆羽方向的光。"
断刃者突然单膝跪地，断刃重重插入地面："在灰雾平原的最后一夜。"
他的声音哽咽："我用圣剑刻下逆羽纹章，告诉孩子们这是希望的方向。"
他抬头时，圣痕与深渊在眼中达成诡异的平和："带那小子来吧，我会教他用圣痕剑术守护想守护的人 —— 哪怕，需要先劈开自己的圣痕勋章。"
莱昂纳多伸手扶起断刃者，发现对方的手掌上，圣痕与深渊的纹路己融合成逆羽形状："学院的传送门坐标，" 他低声说，"在镜湖底的逆羽浮雕下，三天后月升时分。"
当莱昂纳多离开骨塔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
骨塔顶的倒五芒星悄然转动，三百颗圣痕头骨的眼窝不再溢血，反而映出微弱的银光 —— 那是断刃者用堕落之力，为逝去的难民点燃的灵魂灯塔。
"小虫子，" 阿斯莫德的虚影在沙丘顶显现，"你故意告诉断刃者，艾德里安是晨星家的人？"
莱昂纳多凝视着掌心的结晶，那里倒映着断刃者护腕上的逆羽纹章："有些真相，" 他的声音混着晨风的呜咽，"需要让圣痕骑士自己劈开。"
他望向学院方向，那里传来艾德里安星痕之剑的清鸣，"路西恩用断刃守护难民，而艾德里安，需要学会用圣痕剑术对抗圣痕议会。"
阿斯莫德发出低笑，尾椎卷起漫天黄沙："哦呀，小虫子，你越来越像个真正的逆羽骑士了。"
他的虚影渐渐消散："不过别忘了 ——" 猩红竖瞳在沙暴中闪烁，"当艾德里安的剑刃同时染上圣痕与深渊，他就再也回不去圣痕骑士的纯白殿堂了。"
莱昂纳多握紧结晶，感受着体内双生心脏的跳动。他知道，断刃者的逆羽救赎，不过是月食之夜的序章。
当艾德里安?晨星踏上黑沙荒漠的那一刻，当星痕之剑与断刃共鸣的那一刻，圣痕议会的纯白谎言，终将在逆羽银鹰的断刃下，露出最真实的裂痕。
黑沙荒漠的晨风掠过他的发梢，校服领口的银鹰吊坠与断刃者护腕的逆羽纹章，在朝阳中遥相辉映。
莱昂纳多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镜湖方向，那里有一条通往断刃者巢穴的秘道，正等待着一位圣痕骑士的到来。
一位即将学会在圣痕与深渊之间，劈开第三条道路的逆羽骑士。
而他，莱昂纳多?德?维尔，握着灵魂结晶的双血脉者，正用最危险的方式，为艾瑟兰迪亚的未来。
锻造一把既能守护弱者，又能劈开谎言的断刃。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救赎，从来不在圣痕的绝对光明里，而在每个敢于逆羽而行的人，心中那道永不熄灭的微光。
"嘿！阿斯莫德，我有跟你提到过吗？"莱昂纳多突然问出一句。
"什么？还有，不许首呼本座的名字！"阿斯莫德回道。
"我最喜欢的两个人物就是路西恩和艾德里安。"莱昂纳多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