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准备当面牛
学院公告栏前的青铜灯柱上，新张贴的羊皮纸在晨风中哗哗作响。
莱昂纳多隔着三步距离，便能看清标题处烫金的 "深渊讨伐令"—— 光明系首席导师乌列尔的名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旁边列着副队长的名字：加百列?德?维尔。
"圣光准骑士带队，有意思。" 莱昂纳多指尖划过公告边缘的星界符文，风元素轻轻托起飘落的纸角，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报名条件，"需要风元素亲和者协助定位... 托比，把你的火焰盾牌擦亮点。"
托比正往嘴里塞第三块蜂蜜烤松饼，闻言差点噎住："啥？讨伐恶魔？莱昂你认真的？" 他慌忙捶打胸口。
工装裤口袋里的震击符文叮当作响，"上次在密室差点被巴尔的尾巴扫成焦炭，这次还要主动送上门？"
莱昂纳多轻笑，目光扫过公告末尾的 "家族推荐优先" 条款："你忘了霍金斯尸体上的坐标？" 他压低声音，风元素在三人周围形成隔音屏障。
"暴食教派的据点就在镜像裂隙附近，而巴尔现在... 应该很缺钱。"
米娅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口，发间的鸟羽泛着紧张的银光："小啾们说，加百列大人正在武器库挑选圣痕战锤，瑟琳娜导师在调配能追踪深渊魔力的药剂。"
她的声音像被露水打湿的羽毛，"学院这次出动了三十名预备骑士。"
莱昂纳多望向远处训练场，圣光小队正在演练阵型。
艾德里安的星痕之剑在阳光下划出银弧，每道剑痕都带着净化之力 —— 这让他想起游戏里的 "黎明裁决" 技能，能对深渊生物造成三倍伤害。
"报名吧。" 莱昂纳多忽然走向公告栏，指尖凝聚风元素在自己名字下方画下银鹰纹章，"记住，我们的任务不是正面作战。" 他转头看向同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而是让巴尔?古洛斯，彻底留在艾瑟兰迪亚。"
讨伐队集结的晨雾里，加百列的白银铠甲比星光更耀眼。
他握着圣痕战锤的手背青筋暴起，目光在莱昂纳多身上停留三秒，终究只是别过脸去。
"此次目标：位于镜湖底的暴食教派据点。" 乌列尔导师的声音像冰川崩塌，"根据情报，深渊恶魔巴尔?古洛斯正试图修复镜像裂隙，我们的任务是 ——"
"净化裂隙，诛杀恶魔。" 莱昂纳多忽然开口，风元素托着他的声音传遍全场，"但裂隙位于湖底，普通火系魔法会引发水元素暴走，建议让托比?煤爪负责震击符文的水下定位。"
托比慌忙立正，火焰盾牌差点砸到脚面："啊？我、我可以！"
乌列尔挑眉，目光扫过莱昂纳多胸前的家族纹章："德?维尔家的小子，你似乎对深渊裂隙很了解？"
"不过是看过《镜湖地脉考》。" 莱昂纳多微笑，风元素在袖口下凝聚成霍金斯纸条上的坐标，"而且，我能感知到... 裂隙附近有规律的风元素波动。"
加百列的圣痕战锤重重砸在地面："够了！莱昂纳多只是辅助定位，乌列尔导师，我们该出发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耐，却在转身时悄悄对莱昂纳多比出家族的 "警惕" 手势。
镜湖底的洞窟内，巴尔?古洛斯的节肢在滑腻的石壁上刮出刺耳声响。
七只复眼倒映着十二座燃烧的祭坛，每个祭坛上都绑着哀嚎的信徒，他们的灵魂正被抽离躯体，化作紫色流光汇入裂隙。
"该死！该死！该死！" 巴尔突然暴怒，尾刺贯穿最近的祭坛，将正在吟唱的祭司钉在石壁上，"霍金斯那个蠢货！为什么镜像裂隙会和星界锚点绑定？！"
它抓起祭司的灵魂塞进嘴里，腐臭的魔力在体内横冲首撞，胸口被星痕剑灼伤的肉瘤再次开裂："三天了！老子连裂隙的边都摸不到！"
阴影中，暴食教派的大祭司匍匐前进，兜帽下的脸布满深渊咒印："尊上息怒... 暴食大人传来神谕。"
巴尔的复眼骤然收缩："少拿那个老饕吓唬我！说！"
"大人说，" 祭司的声音带着狂喜，"既然您无法返回深渊，就留在艾瑟兰迪亚培养势力。镜湖的地脉能孕育出最纯净的深渊奴仆，只要献祭足够的 ——"
"培养势力？！" 巴尔的尾刺突然掐住祭司的脖子，"老子上次被圣光灼伤的皮肤还在流脓！拿什么培养？拿你这种一碰就碎的渣滓？"
它忽然顿住，复眼转向洞窟深处。那里，潮湿的石壁上正有规律地浮现风元素纹路 —— 是莱昂纳多在密室之战中种下的标记。
"该死！是那个小子！" 巴尔的节肢狠狠砸向地面，震落的钟乳石在水中炸开气泡，"他居然能追踪到镜湖？还有... 好多圣光的气息！"
镜湖水面下三十米，莱昂纳多的指尖在水面画出星界罗盘。
托比的震击符文在湖底引发的震动传来，每七次震动间隔中，藏着米娅鸟儿们的定位信号。
"裂隙在湖底第七个钟乳石群后方。" 他对乌列尔导师比划着手势，余光却看见加百列正带领骑士团布置圣光结界，"但巴尔的感知范围覆盖整个洞窟，我们需要 ——"
"莱昂。" 米娅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鸟儿正用喙轻啄他的手背，"小啾说，巴尔在洞窟后壁准备了自爆祭坛，一旦发现圣光结界就会引爆。"
莱昂纳多心中一凛。游戏里的隐藏剧情浮现：巴尔在绝境中会献祭所有信徒，引发地脉爆炸，虽然无法杀死主角团队，却能制造混乱逃脱。
"乌列尔导师！" 他突然大喊，"请让艾德里安的小队从北侧迂回！那里的水元素波动异常，可能是陷阱！"
加百列皱眉："莱昂纳多，不要擅自 ——"
"相信我。" 莱昂纳多的目光扫过兄长眼中的犹豫，"就像小时候，我总知道哪里藏着你偷藏的蜂蜜酒。"
这句话让加百列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的莱昂纳多总能找到他藏在星界棱镜后的甜食，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永远比别人多看到三分。
"照他说的做。" 加百列忽然转身，圣痕战锤指向北侧，"艾德里安，带你的人迂回！"
洞窟深处，巴尔的节肢按在自爆祭坛上，紫色魔力正顺着祭坛纹路疯狂汇聚。
它忽然抬头，复眼看见洞窟顶部的水纹异常 —— 是风元素在制造假象。
"想骗老子走正门？" 巴尔发出刺耳的尖笑，"当本座是霍金斯那种蠢货？"
它转身走向后壁的暗河，那里首通镜湖的地下水脉，"等圣光小队炸开前门，老子早就 ——"
"巴尔?古洛斯。"
莱昂纳多的声音从暗河上方传来，风元素托着他悬浮在洞窟顶端，米娅的鸟儿们在他周围组成星界锁链。
托比的火焰盾牌突然从水中破水而出，震击符文在暗河入口形成漩涡。
"你！" 巴尔的复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怎么知道老子要从这里走？！"
莱昂纳多微笑，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从庄园带出的星界护身符："因为你在密室留下的节肢碎片，教会了我如何 ' 倾听 ' 深渊的呼吸。" 他忽然皱眉，因为感受到阿斯莫德的气息在识海翻涌。
"小虫子，" 恶魔领主的声音带着警告，"巴尔的自爆祭坛还有三十秒启动，你的风元素锁链撑不住五次冲击。"
"足够了。" 莱昂纳多在心中回应，目光扫过暗河出口的水纹 —— 那里，加百列的圣痕战锤正带着圣光突破水面。
"米娅，通知艾德里安！" 他大喊，"托比，准备你的火焰漩涡！我们要 ——"
"堵他后路！" 托比咧嘴大笑，火焰盾牌喷出的火舌在水中形成诡异的燃烧漩涡，"莱昂，你这家伙果然早有计划！"
巴尔终于意识到自己中计，转身想启动自爆祭坛，却看见莱昂纳多的风元素锁链己缠上它的节肢。
少年眼中倒映着即将到来的圣光，嘴角勾起的笑容，比深渊更令它胆寒。
"你... 你究竟想干什么？" 巴尔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
莱昂纳多忽然贴近它的复眼，风元素在舌尖凝聚成深渊语的诅咒："我想让你明白，" 他轻声说，"在艾瑟兰迪亚，最可怕的不是圣光，而是 ——"
"懂得倾听风之语的人。"
当圣光小队炸开洞窟前门的瞬间，莱昂纳多松开了锁链。巴尔趁机撞向暗河，却被托比的火焰漩涡逼回。
它终于看见，在暗河出口，米娅正指挥着上百只鸟儿，用风元素编织成的镜像结界 —— 那正是它无法返回深渊的罪魁祸首。
"该死的！" 巴尔疯狂咆哮，"暴食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莱昂纳多看着它被圣光小队包围，忽然转身走向洞窟深处。
米娅跟上他的脚步，发间的鸟羽还在滴落湖水："莱昂，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不用。" 莱昂纳多望向祭坛上未被献祭的信徒，风元素正在为他们解开绳索，"巴尔必须活着。" 他忽然轻笑，"否则，谁来给我们当向导，去拜访暴食大人呢？"
阿斯莫德的笑声在识海响起："你这家伙... 连恶魔的退路都算到了。"
"毕竟，" 莱昂纳多摸着胸前的恶魔心脏，感受着巴尔的恐惧传来的魔力波动，"只有让深渊的猎犬永远带着伤痕，它才会乖乖为猎人指路。"
镜湖水面重新归于平静时，莱昂纳多站在岸边，看着加百列搀扶着受伤的艾德里安走来。
金发少年的星痕之剑己断成两截，却仍笑着对他比出胜利手势。
"干得不错，莱昂。" 加百列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父亲要是知道你用星界契约定位恶魔..."
"五哥。" 莱昂纳多忽然打断他，目光望向远处的学院尖顶，"有些契约，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
他转身走向暮色中的镜湖，风元素在脚边凝聚成巴尔节肢的形状。
米娅和托比跟上来时，听见他轻声说："下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 是连圣光都照不到的深渊裂隙。"
而在洞窟深处，巴尔?古洛斯蜷缩在祭坛阴影里，感受着莱昂纳多留下的风元素标记。它忽然明白，这个人类少年远比圣光更可怕 —— 他懂得如何在光明与阴影的夹缝中，织就一张连深渊领主都无法挣脱的网。
"暴食大人..." 巴尔对着裂隙低语，"请派来更强大的使者吧... 否则，我们都将成为这个风语者的猎物。"
